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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扮好了,看盛慕槐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很可爱,逗了逗她。 教了盛慕槐一个月的戏,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既聪敏又勤奋的女孩,打心眼儿里把她当自个儿亲meimei了。 她拉着盛慕槐的手,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掩饰不住眼里的惊艳。槐槐还没有长开,就已经这么漂亮了,要是以后五官脱去稚气,身量再抽条,踩上木跷,摇摇摆、摆摆摇,必然能迷倒许多人。 可是她心里也有些隐忧,在他们这种小地方,太过火的美貌并不是件好事情。 不过槐槐这么优秀,总有一天会走出去的,走到那些大城市里去,于笑兰知道,他们这个小剧团留不住她的脚步。 没过多久,响起了锣鼓唢呐的声音,好戏就要开台了。 第22章 盛慕槐是第一次站在台上看观众。 人山人海, 一望无边。 她虽然站在舞台的边缘,也感受到了台下那些欣赏、兴奋、好奇的情绪的包围。 但很快,她就忘记了那些观众, 而是一心一意地看着台上戏,当着戏中人。 她不过是个宫女罢了, 职责就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充当背景板,甚至连个和主角互动的机会也没有, 那无所谓, 她就充当一个尽职尽责的背景板。 但是那些叫好声, 掌声都还是进入了盛慕槐的心里。 总有一天,我也要站到舞台中央去,我要让他们都看看辛派的绝技,让大家都重新认识辛派,认识京剧。盛慕槐想。 足尖立在一寸见方的木板上,痛仍旧是痛的,但那痛反而变成一种幸福了。因为只有这种疼痛才让她有种她在一步步实现梦想的现实感。 站了一个小时,皇宫的场景结束了, 盛慕槐下场,奏乐也换成了武场的打击乐。 爷爷早在台下等着她了。他伸出双臂,拥抱了她。 那是一个骄傲的拥抱。 盛慕槐笑得很开心,眼睛却突然有点酸酸的。 马上要接文场, 爷爷赶着回台上,盛慕槐便一人往后台走。 刚刚走到一半,就遇到了要离开的县京剧团, 盛慕槐为了不弄脏戏服,稍微将裙摆抬起来了些,露出了脚下的跷鞋。那些人看到,都一副诧异的样子,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的脚。 周文素说:“我没看错吧?你们私营京剧团虽然上不得台面,可也不能朝杂技发展啊?这都到台上踩高跷去了,是不是下回还要顶碗拍砖?” 然后又朝旁边一个男人说:“团长,我之前就说不要和他们合作嘛,你看,现在他们弄得不伦不类的,都是糟蹋玩意儿。” 旁边有几个演员附和。还说:“这种乡下戏班子就知道整这些花活,还和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梆子团合作,丢我们京剧的脸!” 另一个方正脸不屑地说:“是啊,还演什么,都是封建迷信的玩意儿,这要搁几年前都得被批倒斗倒,现在还敢大咧咧拿出来了?也就这些乡下人没见过世面,才一股脑的叫好。” 盛慕槐忍不住,用嘲讽的语气说:“你要是觉得这是封建迷信,你来参加娘娘庙的庙会干什么哪?哦我忘了,你自个儿不能决定,都是团领导不懂你的心思,非要搞封建迷信是吧?” 方正脸看了一眼头发稀疏的团长,急了:“你别乱说啊!” “还有,” 盛慕槐继续说,“你们没文化我就给你们科普一下。是中国传统的神话故事,著名的京剧大师周信芳也曾经排演过,和小杨月楼、刘汉臣、王芸芳等艺术家在上海的天蟾舞台献演多天。你要是觉得你比周老板还懂京剧,那我也没办法。” 李学林看着盛慕槐那张稚嫩却覆盖了粉墨的脸,心里止不住地发痒。清纯与妍媚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这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盛慕槐也注意到了这目光,她当然知道这就是昨晚在树林里“好坏”的团长,这人年纪起码四十往上,地中海,油肚,整个人都一副官腔十足的模样。 可是这会儿他的眼睛正在来回梭巡着自己,从脸移到脚上的跷,在从跷又移到脸,那目光仿佛黏腻的触手,正在隔空触摸她。 真恶心。盛慕槐在这眼神下觉得浑身发寒,转身就要走。 这时候,台上又演到了精彩处,台下爆发出一阵阵叫好声。 周文素想到自己昨天丢脸的样子,脸色铁青。你们这些男人都维护于笑兰,难道还会维护一个小龙套?我治不了于笑兰,难道还治不了你一个小龙套? 就在盛慕槐和她擦身而过的时候,她一只脚狠狠往旁边一踢,正好踢到了盛慕槐的跷上。 盛慕槐被踢得一个趔趄,幸好她在系统里经常跟着辛老板的几出戏练跷功,往后仰的时候身体用了巧劲,用一只腿险险得站住了。 “这青石板这么滑呀?” 周文素捂着嘴笑起来。旁边的团员看周文素笑了,很多也咧开了嘴。 盛慕槐刚站稳,正要理论,李学林的大手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手掌还在她的掌心里揉捏:“小姑娘,以后要小心啊。” 盛慕槐被恶心坏了,抽出手掌说:“别碰我!” 李团长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上来要揽盛慕槐的肩膀:“你以后别穿这么危险的东西了,你们剧团的班主我也认识,要不要我帮你去和他说说。” 盛慕槐脚下木跷一转,灵活的避开,李学林还不死心,继续上手:“你别躲,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我看你是个可塑之才……” 盛慕槐手上已经握紧了拳头。 正在这时候,扮演太监的王二麻和凌胜楼也过来了,正好看到这一幕,两人对视一眼,冲上前,挡在了盛慕槐的面前。 凌胜楼的目光盯着那个团长,里面流露出的狠意让李学林心里一惊。 “哟,两太监来救一宫女,你们这戏班子唱的这是哪一出啊?” 周文素在旁边冷嘲热讽。 王二麻大声说:“关你什么事,你这个半夜不睡觉蹲在树丛里叫来叫去吓人的妖怪!” 别的团员都没懂王二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唯有周文素和李学林变了脸色。 这小太监是什么意思?怎么昨晚他们找了那么偏僻的一个地方,还是深夜,难道他还能听见不成? 他会不会到处宣扬出去?会不会被我老婆知道? 李学林心里划过许多的想法。他老婆是省京剧团支部书记的女儿,他的那点子事儿要是被老婆给知道了,可吃不了兜着走。 这样一想,他看王二麻的眼神就不善了。 凌胜楼已经读懂了李学林的想法,他也知道这个人就是昨晚和周文素一起的人,开口说:“李团长,你们是县里的剧团,我们不过是镇上的小班子,咱们平常压根碰不到。您和您的团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