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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议了一番,两边一起约见了盛慕槐。 “你小小年纪就有这个雄心,我们是很支持的。但是小升初毕竟是件严肃的事,所以我们不仅要对你进行一个小学知识全方位的考试,也给你出一些超纲的初中题目,你只有正确率达到95%,我们才会破格录取你,知道吗?” 槐下初中的校领导对盛慕槐说。 “我明白。” 槐下初中的领导于是问起了盛慕槐几个准备好的不同科目的问题,她都对答如流,一个本职是数学老师的领导甚至当场出了几道几何题,盛慕槐拿起笔就写,没有丝毫犹豫,最后看步骤比标准答案还标准。 “这孩子可能真是天才!” 两方校领导互相对望,在彼此眼睛里找到了相似的喜悦情绪。看来这次县里的奖励要落到咱们槐下镇的头上了。 于是槐下初中的领导当场就赠送给盛慕槐一套人教版初中第一册 的书和习题集,让她周末在家里好好复习,等周一考出好成绩,为校、为镇、为县争光。 盛慕槐是个谨慎的人,虽然对这些题目很有把握,还是老老实实坐在家里把习题集都过了一遍,把铅笔都写没了一只。 剧团里的人听说盛慕槐考了年级第一后竟然要参加跳级考试,那感觉就跟自己脸上也贴了金一样。 李雪梅特意去市场买了两斤排骨和一条黑鱼,做粉蒸排骨和黑鱼豆腐汤给盛慕槐补脑,等她在餐桌上说自己真的吃不下了才准别人动筷子。王二麻和凌胜楼则到后山上采了一堆野覆盆子,全都堆在了盛慕槐的书桌上。 爷爷更是把茶水都给她端到了桌子上,不准她干别的任何家务事。 这一系列待遇让盛慕槐晚上做梦都梦到自己明天就要高考了,醒来后背上都是汗。就是当年高考的时候,也没人这么紧张她啊。 不过等终于到了考试的那一天,她的心态却已经放得相当平和。她知道只要自己实力在那里,就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盛慕槐运笔如飞,把题答得飞快,交卷的时候连监考老师都再三确认:“你不要再检查一下吗?” “已经检查过两遍了。” 盛慕槐说完,背着书包离开了设在三楼校长室旁的考场。 往楼梯下走时,她看到前面是周青蓉。那个破旧的布书包袋子被她死死抱在怀里,她一只手用力地擦着眼睛,好像在哭。 刚想上前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忽然拐角冲出五六个男生,他们嘻嘻哈哈,把王明和李大红包围在中间。 他们两个背上贴着从练习册上撕下来的纸,上面用水笔写着“强-jian犯1号”和“强-jian犯2号”,那些男生指着王明和李大红大笑。其中一个问另外几个:“你们说,对于这样的犯人我们要怎么处理?” “枪-毙!枪-毙!” 旁边的小男生兴奋地回答,然后就一拥而上把王明和李大红扭着跪下。 盛慕槐走上前去,一把撕掉了王明和李大红背上的纸,然后团成两个球。她盯着按倒王明和李大红的几个男生,直到他们下意识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你干嘛啊?” 其中那个领头的也是盛慕槐班上的,叫做赵乔松,他知道盛慕槐现在可是学校重点关注的对象,也不敢推她,脸涨得通红却只能嚷嚷。 “你们无不无聊?” 盛慕槐问。 “你都差点被他们给那什么了,你还帮他们说话,你贱不贱啊?还是说,你就喜欢被别人这样?” 其中一个男孩说着说着就笑了。 盛慕槐长得好看,只是原来十分孤僻,和班上的人都带着距离。现在她突然一下变了,虽然是变得更凶悍了,却让小男孩们觉得更有意思了。 “你们和他们有什么区别?用这种侮辱别人的手段获得自己心里扭曲的快感,你们很得意吗?在我的眼睛里,你们——和他们——” 盛慕槐指了指还跪在她面前的两个人,“都是一路货色。” “……” 几个男生气得脸都变形了,可是盛慕槐因为跳级考的事情,成了钱卫红心里的香饽饽,他们还不好惹她,只能都愤怒地瞪着她。 “起来!” 盛慕槐的脚踹了踹地上两个人的膝盖,“难道还要我扶你们?” 王明和李大红满脸通红,眼睛里还含着眼泪,又羞又臊的站起来,王明看向盛慕槐的眼神里带着愤恨。 “别那样看着我。” 盛慕槐对王明说。她扫视了一圈:“我反正要离开了,最后就免费告诉你们一个真理:依仗盲从的群众和大多数人的沉默来欺负弱势者的人,在墙倒众人推的时候死的最快。” 说完盛慕槐转身离开,没再去和管这些人的是非。 她下楼时特意加快了速度,想赶上周青蓉,可是她可能耽误的太久了,周青蓉早已经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注:“这个女人不寻常”到“这草包”等句出自阿庆嫂智斗刁德一的片段 当年的小学是五年制的,所以跳到初一也只是跳过了四年级五年级。 第16章 学校快马加鞭地把成绩改出来了,连改卷老师都不敢相信,盛慕槐的平均成绩高达99分。 学校门口立刻张贴了一张大红榜,校长脸都笑裂了,到处报告宣传。槐上小学的教学质量一向不怎么样,每次小升初率在各镇都是垫底的,这次他终于可以别的校长面前抬起头,好好扬眉吐气一把了。 盛慕槐获准在家休息四天,办理交接手续,等下周一在槐上小学做一个国旗下讲话后,就能去初中正式报道了。 当晚小院里十分热闹,就跟过节了一样。旧社会里的艺人都没受过什么教育,反而对读书格外推崇。于学鹏说,没想到咱们院子里还能出这么一位文曲星,真像鸡窝里飞出了金凤凰,反正就是对着她一个劲儿地夸,让王二麻凌胜楼两人赶紧学学,把盛慕槐说的都脸红了。爷爷也难得那么开心,一晚上笑容就没淡下去过。 大家甚至自发地唱起了拿手剧目,爷爷的胡琴拉得也格外得劲,就像能飞起来一样。 那天的小院子可真是充满了欢声笑语。 等好容易回到了房间,盛慕槐瞥一眼爷爷还未褪去的笑意,鼓起勇气说:“爷爷,咱们以前说好了,如果我考到全校第一你就让我学戏,现在我已经达到这个目标了,您……不能食言吧?” 盛春微微朝上的嘴角恢复了原来的弧度。他天生一张单薄而微微朝下的嘴,是老辈人说的福薄命苦的象征。 “槐槐,你为什么一定要唱戏?以你的成绩,好好学下去一定能考上大学,到时候找个好工作,社会上人人都看得起你,你一生都能顺顺遂遂的。” “可是爷爷,我就是喜欢戏。我听到就喜欢,看到更喜欢。我以前是没机会学,现在有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