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
:“那我进去了。” 凌胜楼点头,目送盛慕槐进班级,转身离开。 一整天,盛慕槐都心神不宁,一放学她就往家里赶,顾不上自己的扭伤,用跳几下歇一步的频率回到了大仓库。 可是刚进门,就听见了于学鹏的声音:“给我趴好了,学学你大师兄!” 院子里围了一圈人,李雪梅、于笑兰、侯成业、薛山、赵文义、老孟……全部都在。盛慕槐在很远外就能听见棍子接触皮rou的声声闷响,随之而来的还有王二麻夸张到变形的惨叫。 王二麻叫的很搞笑,但盛慕槐心却狠狠一惊,她扒开挡在前面的人钻进圈子。 只见王二麻和凌胜楼光着屁股趴在板凳上,于学鹏cao着厚竹板做的刀坯子,狠狠打在王二麻的屁股上,王二麻鼻涕眼泪一齐流,见盛慕槐来了,冲她做了个搞怪的表情,鼻涕挂在了嘴边。 凌胜楼已经先挨过打,两片屁股红肿狼狈,盛慕槐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打完了二十下,王二麻还得龇牙咧嘴地说:“谢谢班主。” “老一辈说打戏打戏,不打不成戏,我看我是太纵容你们,让你们忘记了规矩。” 于学鹏说完,又拎着刀坯子又走到凌胜楼旁边:“刚才那三十大板打的是你不尊师长教诲,在舞台下用学得的武艺卖弄,你师弟是陪打的。现在这二十大板,打得是你和王二麻知情不报,刻意隐瞒。你们有什么要说的?” 凌胜楼回答:“没有,多谢师长教诲。” 然后闭上眼睛。 盛慕槐看不下去了,她走出来说:“于班主,请等一等!” 于学鹏听到是盛慕槐的声音,竹板一顿,盛慕槐立刻说:“按理说您教育学员,我是没资格插嘴的,但是这件事情不一样,凌胜楼他是为了救人才动手的,也确实救下了我。难道不能将功抵过,把这二十大板免了吗?” 于学鹏放下竹板说:“丫头,你要以后也想进凤山,我今天就得把话给你说清楚了。无论你是怎么样的天才,无论你有什么背景,无论你有什么理由,进了剧团就要守剧团的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今天即使是我的女儿做错了事情,一样挨板子,我不会容情。” “既然我让救我和帮我的人一起挨打,那也没理由把自己摘出去。” 盛慕槐脱下了书包说,“如果一定要打二十大板,那我也得挨打,毕竟我才是事情的起因。” “这里有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们京剧团的人,挨罚也轮不到你头上,快点回你自己的屋里去!” 凌胜楼斥责道。 “我今天就要和你们一起挨打,这件事和你也没关系。” 盛慕槐倔强地说,把旁边另一张条凳并排放到了凌胜楼旁边,自己躺下。 “我还没见过这样上赶着挨板子的人,这是傻还是傻?” 老孟对于笑兰犯嘀咕。于笑兰蹙起眉尖,劝道:“槐槐,胜楼没说错,你不是我们团的人,我们也不能打你。” “打吧。” 盛春不知什么时候从人群中走出来。他看着盛慕槐说:“打吧。” “爷爷……” 那一瞬间,盛慕槐在盛春的眼睛里看到了种种复杂的情绪,心中一酸。 于学鹏再次看了盛春一眼,手里的板子毫不犹豫地打了下去。他知道这一打,不仅不会把剧团和盛家爷孙两打远,还会把他们的距离打近。 于学鹏已经刻意留了情,但是那板子还是结结实实地落在了盛慕槐的屁股上,痛的盛慕槐眼角一抽。盛春别开了眼睛。 盛慕槐咬紧牙关,在脑海里放刚刚得到的那部,一边喉咙里憋着气哼里面的唱段。 在竹板的呼呼声中,只有躺在旁边的凌胜楼能听到她的声音。 “傻瓜。” 他说。 二十大板打完了,盛慕槐被打的眼角发红,但硬是没有流泪。于学鹏把板子换到了凌胜楼的屁股上,这次可没留力,就是奔着把他屁股打开花去的。 王二麻听着那风声,心里一阵阵发紧,连裤子都不想穿就想窜逃出去。 可他一想到自己光着屁股在盛慕槐面前抱头鼠窜的模样,实在有失大哥风范,只能强忍下心中的惧意,手抱住板凳,嘴里反复催眠自己:“我是楚霸王,我是窦尔敦,我是黑旋风,我一身铜皮铁骨,我不怕哇呀呀呀!” 凌胜楼虽然被打得皮开rou绽十分狼狈,嘴都不受控制的抽-动了一下。左边傻,右边疯,也就他中间这个大师兄是个正常人了。 终于,在王二麻的狼哭鬼嚎中,三人的板子都挨完了。 盛春朝于学鹏点点头:“多谢于班主。” 上前把盛慕槐用两手平托着的姿势抬回了房间。 把盛慕槐放在床上,又关上门,房间里瞬间静谧下来。 盛慕槐忍住了摸屁股的冲动,犹豫地观察盛春的表情,盛春又坐在那把瘸了腿的椅子上,旁边桌子上放了一个自制的长方形木花瓶,里面插了几朵后山采的野花。 “你从小我没动过你一根手指头,没想到还有自己要求挨打的人。” 盛春终于说。 盛慕槐扁了扁嘴,把下巴磕在手臂上,没有说话。 盛春看了她好一会儿,叹了口气,走过来坐在床边,问:“痛么?” “痛。” 盛慕槐委屈地回答,刚刚都一直忍着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行了,这么大个丫头了,还掉金豆子呢。” 盛春用手指帮盛慕槐擦去了眼泪,语气缓和下来,就像哄原来那个三岁小女孩似的。 盛慕槐突然绷不住了,眼泪流得越发汹涌。 这都什么时代,这都是什么破事?为什么全世界就她遇到了穿越,为什么坏人受不到惩罚,为什么她总是拖累爷爷,为什么她已经很坚强了还是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她这么没用? 她也只是个普通人啊。 挫败感和委屈淹没了盛慕槐,她抽泣起来。 “好了好了,怎么哭成这样?于学鹏下手的时候我都听着呢,没有打很重啊。” 盛春把盛慕槐稍微抱起来,一只手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儿。 “对不起爷爷,都怪我。” 盛慕槐感受到爷爷瘦骨嶙峋的手臂,心里更酸了。 “爷爷从来没有怪过你。” 盛春说。 “我是气我自己没用,孙女被同学一直欺负都不敢告诉我,想想我够失败的。” 盛春苦笑。 “爷爷,嗝儿,你千万别这么说。” 盛慕槐一边抽泣一边解释,“我是不想让您担心。” “我知道,我知道。” 盛春拍着盛慕槐的背说。 他早就是一截枯木一样的人了,如果没有捡到了盛慕槐,他现在也不过是行尸走rou一样活着,想必在凤山京剧团搬进来的第一天,他就会如丧家之犬一样仓惶逃走。 盛慕槐让他有了一个家,让他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