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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可多了,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许多。她还给我留了钱,秦女官你等着,我去取给你。你把钱给那些人,赎我姑姑的遗蜕回来,” 她摸摸腰里藏的银袋,里面有几块碎银子,决定去刘八珠死前睡的屋转个圈就出来:她说的钱是从吴贵妃房间搜出来的一点碎银子,她打算把这银子给秦司簿,请她去办这事。这人能想到来探望她这个落魄的同乡,应当是个厚道人。 “慢着,她在这地方,又养着你,能攒几个银子?”秦司簿叫住她,道:“你先留着,我过两日等慎刑司核对完毕把她领出来。你留着打点那些收尸人,给她买副薄棺,一身好点的衣裳。别叫她穿着这一身,到了下面还要伺候人。” 最后一句话,秦司簿说得极低极低,吴桂花并没听清。她既打算信任秦司簿,就不打算留手,假意到房里转了转,捧出三四颗碎银子,一股脑塞给秦司簿:“都在这儿了,秦女官,你可要快些。我姑姑说,过些天,她还要回来检查我办没办好的。” 秦司簿抓着满手的银子,待要推辞,又怕跟个傻子说不通耽搁时间,索性先收入袋中,同她道:“也好,这些银子我先收着,有用不完的,我再给你。” 吴桂花大方地挥了挥手:“都随你。” 刘八珠收养的这个孩子因为是在永安门那偷偷抱回来的弃婴,一向不敢让她在人前露面。秦司簿还是极小的时候见过一回这个同乡的养女,便是那一回,她也没见到她的正脸,对她自然更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刚刚她在侍卫面前瞒下她,后面又来寻她,也只是出于对同乡的同情,并没有打算为她做些什么。 但只这数句话的功夫,秦司簿做了个决定:“看来你是真的大有长进了。待忙完你姑姑的丧事之后,我给你找个活做,她养你一场,你年节给你姑姑供一碗水饭,烧几身衣服下去,这样你姑姑也不必在下面挨饿受冻。” 吴桂花万没想到秦司簿会突然生出这个念头,脱口道:“不行!”她现在不止是个黑户,还是个有仇家的黑户,万一她被秦司簿安排到仇家在的地方,她岂不是还要再死一次? 见秦司簿目露疑惑,吴桂花灵机一动,道:“我觉得这里就不错,我姑姑不是一直在这干活的吗?”找工作可以,弄个正式身份很重要,其他的……还是别太扎人眼了。 秦司簿甩袖道:“跟你姑姑一样,没一点志气!一个冷宫的宫女有什么出息?” 吴桂花低头讷讷道:“可我才好了没几天,什么都还不知道。我怕我哪天又犯糊涂,办错了事。” 秦司簿跟她说这半天话,险些忘了同乡告诉她的,这孩子以前傻得话都说不囫囵,怕是真的难堪大任。她是不肯在嘴上低头的人,只道:“行了,我过几日来寻你。在此之前,你别到处乱走。” 吴桂花心说,放心吧,我比你还怕出事。她连声答应着把秦司簿送出门,转头拴上门闩就往后院去了。 她必须弄明白,虎皮纹那么大个活人到底哪去了! 005 身份问题有人肯托底,吴桂花心情振奋不已。 她看出来了,重华宫地界偏远,只要她不折腾出大动静,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想通这一点后,她差点在后院里掘地三尺,终于在大槐树附近的大石头旁边找到了一块木板。 这木板用一块草皮伪装起来扣在地上,要不是吴桂花搜寻得仔细,走路的时候听见声响不一样,还不一定能发现。 不会有错,木板下面一定有个类似地窖的存在,这个虎皮纹姑娘一定藏在地窖里。 但吴桂花隔着木板敲了半天,又叫了半天,里面一直没人吱声。 反正她不可能在里面躲一辈子,等她愿意出来时,再想办法跟她沟通吧。 吴桂花把这个怪人丢到一边,她在吴贵妃的院子还有些东西要拿。因为系在大槐树上的绳子被她扔过了墙头,她又在院子找了一架梯子将它搬到墙头,翻了过去。 结果等到吴桂花取完东西翻过来时,梯子不见了。 吴桂花:“……”这表现不像很傻嘛。 她只好抱着草绳溜下去,敲了敲木板:“喂,你若是不想我住进来,就出来亲自同我说。” 说完,她抱着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去了前院。 之前的臭味还没完全散干净,吴桂花把长在院子里的艾草拔起来,拿几截枯草当引火绒点燃了,放在院子各处熏蒸。 趁着熏蒸的时候,她在每个房间看了看。 这个院子比吴贵妃那间院子只少前院照壁的那部分,房间其实不少。除了后院一排倒座房之外,正院一明两暗三间房,西边也有五间厢房。虽然门后没有照壁遮挡,但因为两侧有两个耳房,形成一个小小夹道,倒也不用担心开了门让人一眼就把整个院子望到了底。这两个耳房一个是杂物间,另一个被辟做了厨房。 吴桂花甚至在后院找到了一口井,她现打了一桶出来,反正比她昨天舀的湖水干净多了。 厨房里依次搁着米面油盐糖等物,就是没看见蔬菜。 这才有居家过日子的相嘛! 吴桂花把刘八珠旁边的厢房收拾出来,决定这间以后就是自己的卧房,因为这是整个院子唯二有床的房间。 对了,她还在厢房旁边找到了一个小门,应当通往吴桂花先前在大槐树上看到的小院子,小门上的锁锈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吴桂花扒着门缝看了看,视线被满地乱长的野草挡住了一大半,她决定先放着等以后再说。 忙活了好半天,房间总算收拾得能看了,时间也快到了下午。 吴桂花摸摸叫了大半天的肚子,转脚去了厨房。 她在打扫房间之前,先去厨房捏了个面团,在面团里加了点糖和碱,还用小火隔火保温发酵。现在小半天过去,面团胀成鼓鼓的一大坨,早就饧好了。 吴桂花从锅里取出面团,赶忙把灶下的火拨旺。趁烧开水的空档,她又把面团撮成一长条,不一会儿,面团被切成了十个白胖的白团子,整整齐齐地码在雪白的纱布上被架上了蒸篦。 一刻钟后,吴桂花坐在厨房门口,一手一个,啃着香喷喷的大馒头,不觉笑开了怀:昨天还发愁下一顿在哪,今天连馒头都吃上了,这不是好日子,什么是好日子? 吃着吃着,她忽然有所感应,猛地一回头! 虎皮纹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前院,站在正房的屋檐下,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馒头,下咽口水。 吴桂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