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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百里霂了然地笑了笑,抬起他的下颌在他唇角吻了吻,将他的腿拉到了自己腰侧,加大力度抽插了起来。 曲舜被顶得渐渐地忍不住呻吟出声,连手指都使不上力气,随着男人的律动晃得头晕陶陶的。喉结被牙齿细细地啃咬着,有些酥麻,而男人的喘息也逐渐粗重了起来,动作渐渐失了温柔,最后几乎是恶狠狠地向深处撞击,一下又一下。而后,男人俊美的面容又突然出现在了视野里,额上带着些微的细汗,垂着眼睑咬上了他的唇。 在这场欢爱结束之后,曲舜已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像是比骑了一天马还要累,疲惫中一只温暖的手掌在他脸上摸了摸:“睡吧。” 听了这句话,曲舜倒奇怪地睁开眼睛“咦”了一声,他再清楚不过,这个男人的欲望绝不是一次就会满足的。 百里霂躺在他身侧,在他胳膊上轻轻地拍了拍:“你累了,睡吧。” 曲舜确实困了,不一会就沉入了梦乡,临睡前还清晰的感觉到,男人微带着胡茬的下巴蹭着自己额头的那种温暖而缱绻的感觉。 第二日百里霂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微痛,是宿醉又纵欲的结果,他按了按太阳xue慢慢坐起身。 天气晴好,朝阳映着雪光照得屋里一片透亮。房内都被收拾过了,昨夜的衣服,被褥上的痕迹,连同炭炉里烧过的木炭,全都被清理干净,而身边的床铺更像是没人睡过一般。曲舜大约是一早忙过,便赶回了烽火营。 百里霂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他这做亲兵时落下的习惯,怕是改不了了。 突然,外面隐约传来一阵爆竹声,这倒让百里霂有些奇怪。虽然今日是年初一,照例家家户户会点上鞭炮,但是灵州城不同与别处,是一座军事重地,连锣鼓也不能随意敲打,怎么今日就有人敢放爆竹了。 待他穿好衣物走出门来,又是一怔,门口不知什么时候闷闷地蹲了一个人,百里霂对着那黑发的头顶一愣神:“岳宁?” 听见他的声音岳宁微微抖了一下,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百里霂。”他一双眼睛很有些红肿,眼眶下是浓重的阴影,像是整夜没睡。 百里霂略有些吃惊地看着他的脸色:“你怎么了?”他上前两步想去拉他起来,略带玩笑地问,“难道是他们昨晚喝多了欺负你?” 岳宁不等他伸手,就自己扶着墙慢慢站起来了,他抖了抖发麻的双腿,眼睛一直盯着地面,没有答话。 百里霂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问:“你在这做什么?” 岳宁攥着手里的一个小匣子,嘴唇抖了抖:“我……我昨晚听说你喝多了,所以送些建墨带的解酒药来。” “昨晚?”百里霂怔了一怔,随后神色有些僵硬,“那你……” “我听见了,”岳宁还是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抽了抽鼻子,“你跟曲副将……” “……”百里霂看了他一会,又放松了口气,“听到便听到了,我这个偏好也没什么人不知道,你难道要为此参我不成?” 他本是玩笑语气,想将这尴尬的事情带过去,谁知岳宁却突然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他,像是竭力着忍耐什么。 百里霂看他这副样子,心里一惊,隐隐地已经猜到了几分:“你……” 他刚一开口,岳宁就低声打断了他:“百里霂,你那次在城墙上,戏弄我的话,”他吸了吸鼻子,“是真的吗?” 百里霂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哪句话,极是尴尬地咳了一声,径直岔开了话:“岳公子,今个是年初一,不必到营中值事,城中多位大人还等着巴结你,不妨去与他们熟络熟络。本将还有军务要处理,先行一步了。”说完,便转身要走。 他这一转身还没走出两步,腰上一紧,竟被岳宁从后面牢牢地抱住了,他声音带着些许哭腔:“百里霂……你这么讨厌我?” 百里霂一怔,却也没有硬生生地扯开他,只是压低声音喝道:“岳宁,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堂堂睿国公的长子,跟本将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你之前整治我的时候,可没在意过我的身份。”岳宁贴在他后背上闷声反驳。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百里霂加重了口气,“别以为又寻到了什么新鲜好玩的消遣玩意。” “不是好玩……”岳宁贴在他身后已然哭出了声,“百里霂,你知道我昨晚多难受么,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难受……” “岳宁,”百里霂被这话说得心里一沉,没有再训斥下去,顿了顿又道,“再过不到一个月,皇上召你回京的圣旨就要到了,这段时间还是不要惹出事端的好。建墨城内还是你的花天酒……” “我不回去了!我就留在灵州,我什么都可以做。”岳宁仍不肯放手,固执地抱着男人的腰。 百里霂沉默了一会,突然冷笑了一声:“你会做什么?你会弓马骑射么,还是会行军布阵,修防勘探?一个连刀都拿不动的公子哥,留在我这里,还白白吃一份米粮!” 他这段话说完,岳宁一僵,慢慢松开了手臂,用袖子揩干了脸上的泪痕,略带着哽咽地低声道:“原来你一直都拿我当一个废物。” 百里霂垂着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 岳宁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要说些狠话,眼泪却不争气地又掉下好几颗:“你还不如……那天没有去救我。” “睿国公的儿子出了事,我们不好交代。”百里霂动了动嘴唇,淡淡地说。 岳宁抬起发红的眼睛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好……”他只说出这一个字便没再往下说,红着眼睛站在那里,像是一只生气又委屈的小兽。 百里霂看着他,颇有些无奈:“岳宁,不要一时心血来潮就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他摇了摇头,“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你看来很困倦,还是先回去休息的好。” 岳宁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还是钉子一样杵在那里。 就在百里霂几乎要开始头痛的时候,一名亲兵来报:“启禀将军,乞颜派了一名特使前来,现在城东议事厅。” 北凉同这边多年不曾通过使臣,这次想必是有不小的事情,百里霂思及此再没有其他的闲心,吩咐了一句:“送岳公子回去。”然后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第4章 这是昭元十三年的第一天,一个突然的契机打破了北凉与景炎王朝将近百年的对峙。 阿穆尔是王帐里的嫡系亲贵,他在整个北凉原还笼罩在黑暗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