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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程。” 莫田猛地一震:“文程?怎么可能,他——”后半句话突然咽了下去,如果人人都以为已经被诛的摄政王仍然活着,那么文程为什么不可能也活着? 李越望着外面,天已经黑了,冬天天黑得很早,这一会已经上了灯。 “他认出爷了?” “我没承认。他找不到胎记,看样子也不敢肯定。” 莫田怔了一会:“如果真是文程就好了,他,他能帮上不少忙。” 李越锋利地看他:“你觉得他会帮我?” 莫田哑然。毕竟现在这个身体里是李越而不是风定尘,谁敢说文程就会帮忙呢? 李越淡淡一笑,伸手推开窗子:“不过这个人,确实不简单——”单字出口,李越已经突然探出身体,猛然往上一甩手。这里是二层,上面就是飞檐,李越这一甩手,顶上突然一声闷响,一个人影竟从上面掉了下来。不过他刚刚下坠,李越已经伸手捞住了他。这人也算是反荧快的,借力就蹿进了窗子,不过刚一进来,就被李越横身压在了墙上,一柄匕首已经抵在喉咙上:“文程叫你来的?” 那人一身黑色夜行衣,本来用黑巾蒙面,现在已经被李越扯了下来,露出一张平凡的脸,也是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神色里带点惊讶又带点不服,但还是回答:“是。” 李越倒没想到他答得这么痛快,皱皱眉:“你倒爽快。” 那人坦然:“公子吩咐过,阁下问什么就答什么。” 李越哦了一声:“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北风。” 第100章 夜探 李越再次坐在文程的屋子里,对面站着北风。文程和莫田在最后面的屋子里不知说什么,隔着好几进房子,有顺风耳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北风也在不停地打量李越,终于道:“早听说摄政王军功卓著,不想身手也是如此高明。” 李越客客气气地点点头:“过奖了。”心里却想,军功是摄政王的,身手才是他自己的。 北风眼里有掩不住的兴奋:“不知在下能否与阁下切磋一二?”分明的是好武成癖的模样。 李越无奈地摇头:“在下只会杀人,不会切磋。” 北风脸色微微一沉:“阁下怕我不经一打?” 李越看看他:“你的名字就叫北风?”有姓北的吗? 北风摇头:“我没有姓名,就是北风。” 李越想这就是代号了,不知有了北风,有没有东风西风。这个北风身手不错,当时虽然被自己制住,恐怕一是没有料到自己会突然出手,二是因为有文程的嘱咐不敢出全力,真要是打起来,应该是个够分量的对手。文程身边跟着这种人,果然不简单。正想着,文程已经从门口进来了,完全收起了那副嘻皮笑脸的模样,淡淡道:“李兄久等了。” 李越欠欠身:“文兄客气了。莫田呢?” 文程坐下来:“老七身上有伤,李兄也是知道的,他得留下来养伤,恐怕不宜再陪着李兄了。” 李越了然:“是莫田自己的意思?” 文程淡淡道:“我是他二哥,这点小事还能替他作主。” 李越摇摇头:“我劝阁下还是不要随便替别人做主的好。虽然你是他二哥,但有些事也未必能做得了主。” 文程眼中闪过一丝怒气:“莫田是殿下的侍卫,可不是李兄的吧。” 李越淡淡道:“我本来也没把他当侍卫。” 文程断然道:“无论如何,老七是不能再跟着李兄了。而且李越要进皇宫,老七身上有伤,也不方便。” 李越并不跟他争论什么:“这样也好。有些药在行囊里,三天一换。” 文程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痛快,微微讶然,从衣袖里摸出一卷东西递过来:“这是西定皇宫详细的地图,北风身手尚可,李兄若是需要,可带他同去。李兄还需要什么,尽管说。” 李越考虑了一下:“人么就不必了,倒是有几件东西需要文兄帮忙。” 李越所说的东西,当然是指弩箭、夜行衣、匕首、飞抓一类的东西。文程很快就给他准备好了。想当然耳,如果他手下有北风这样的人,这些东西自然是经常要用得到的。不过李越提出了一项特别要求,就是一套精钢匕首,大小八件,可以当做飞刀用。因为尺寸和形状有特殊要求,因此费了一两天工夫。这两天里李越一直没有见到莫田。他倒也能理解:毕竟他不是风定尘,对于文程他只是个陌生人,不让兄弟跟着他去玩命,嗯,倒也是个好兄长的样子。 匕首打造的这两天里,李越去了柳子丹的坟地。当然,也是文程替他打探出来的。确实不在皇陵之内,而是在皇陵边的山坡上。孤零零的一处坟,坟前是一座无字碑。如果没有文程提供的消息,李越觉得自己永远都找不到他心爱的人埋在哪里。 坟地四面连个围墙都没有,只有几棵松树,树梢上有个鸟巢,空的。地下是枯黄的草,卷曲干瘦,一块一块的生长,很不均匀。李越在坟边坐了下来,伸出手轻轻摩挲光滑的石碑面,触手冰冷,像死人失去温度的皮肤,会凉到心里去。 李越静静坐着,用不着去回忆,回忆就会自己潮水一样涌上来。一颦一笑,一歌一哭,其实都历历在目,从来不曾忘记。他忽然觉得有些茫然。进皇宫,然后杀了柳子轻?杀了他,然后呢?西定大乱?这就是柳子丹希望看见的?好吧,就算这是柳子丹乐见其成的,那再然后呢?其实他真想在这里一直坐下去,一直陪着他,而不是一个人去面对今后的生命。可惜,这不可能。 回到客栈时天色已经黑透了。一开门,一道劲风毫无预兆地扑过来。李越一伏身,从对方肘下扑进去,拳头准确地击打在肘关节上,同时屈膝在对方两腿间轻轻顶了一下,冷冷道:“北风,这种游戏并不好玩!” 北风按着腹下退开去,李越留了力,但那个地方不必用力也会痛的,只是痛的程度还可以忍受:“你怎么知道是我?” 李越没有回答:“还好你没尽全力,否则我只有杀了你。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搞这种把戏。我说过了,我不会跟人切磋,只会杀人!你是高手,如果你尽了力,我就没法收手。” 北风直起身来,腹下的疼痛已经缓和,手肘的酸痛却还不消:“公子让我来给你送东西。” 一排匕首在桌上排开,李越一一拿起来审视掂量。北风在一边看着,眼睛闪亮,好似孩子看见了糖。李越淡淡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