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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无所谓,见面了感觉就不一样了。柳子丹本来肌肤白皙,衬上一身月白衣裳更是温润如玉,李越不知不觉便站住了脚:“行李都收拾好了?” “是。后日启程。”柳子丹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哽在了喉咙里,有种莫明其妙的酸涨感。这次回去,是再不会来南祁了吧。 “嗯——”李越看着他头顶的黑发,很想伸手摸一摸,但还是控制住了,“还缺什么东西么?若是缺东西,让驿官去找我。” 柳子丹始终没有抬头,轻轻应了一声。李越怔怔站了一会,微微叹了口气:“好,那我走了。” 柳子丹微微震动了一下,仍然低着头:“殿下保重。” 李越看他一眼,转身往外走。还没走出大门,只听门外马蹄声疾响,一名信使飞马到门前,滚鞍下马:“殿下,西定有急报!” 李越一手接过来,拆开扫了一眼,脸色微微变了变,回手递给了柳子丹:“你父王……过世了。” 第46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为什么不让我回去?”柳子丹站在李越书案前,激动地质问。两个侍卫站在书房门口,有些迟疑。书房本不准外人踏入,但柳子丹是摄政王殿下亲自下令接进王府的,以前又是殿下的人,他们也不敢真的硬来,弄伤了人怎么办? 李越点点头示意侍卫退出去,这才看一眼柳子丹:“你现在能回去么?你父亲身体本来不错,一下子死了,你不觉得蹊跷?” “就是因为蹊跷,我才得回去!我要查清是怎么回事,谁害死了父皇!” 李越嗤了一声:“还查什么?不是你大哥就是你二哥,这还用查?现在他们两个肯定正斗得你死我活,你回去做什么?当炮灰?等着吧,过不了两天就有消息了,登位的那个,多半就是凶手。” 柳子丹无话反驳:“但,但我总得回去见我父皇一面。” 李越摇了摇头:“现在回去恐怕也见不到了,说不定人都死了好几天才发丧。” 柳子丹心里一颤。王宫里的把戏他见得多了,他知道李越说的话都是对的,但,那毕竟是他的父亲。至少,在童年的时候,给过他温暖的父爱。 李越叹了口气,起身想找块手帕之类的东西。但这个世界并没有随处可见的面巾纸,他转了一圈只好放弃:“我知道那是你父亲,但现在这种情况你是绝对不能回去的。我猜这件事多半是柳子轻动的手。柳子贤手里没有什么实力,只是有个长子和贤士的名号,除非你父亲亲口传位给他,他没有什么胜算。所以你父亲死了对他没有什么好处。柳子轻这小子,能忍这么多年,是个狠角色。你如果回去,就算你无心争王位,他也不会放过你。” 柳子丹无声地流泪。李越看着他,终于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他:“别哭了。”安慰人的话他不会说,只能提供一个拥抱。 “我,我是不是很没用……”柳子丹的声音微微喑哑,听起来有些像泣血的啼鸣。 李越叹了口气,轻轻拍拍他后背:“你离得太远……” “不。即使我还在玉京,也阻止不了什么。” 李越把他推开一点,扶着他的肩,注视他的眼睛:“既然知道阻止不了,就不要再想了。你的确阻止不了。你是被送来做质子,柳子轻却有外戚做靠山,你们俩不一样。这不是你的错,所以没必要自责。至于你父亲,他这样被架空的活着,跟行尸走rou也没什么大区别,说不定现在反而解脱了。” 柳子丹怔怔看着他。李越的话里没什么温柔的安慰,说的只是事实。但事实才是最有力量的,这些不是安慰的安慰,反而奇迹般让他的心平静了下来。 李越用袖子随便在柳子丹脸上抹了抹:“好了。这几天你先住在这里,等玉京那边有了消息再决定去留。” 去留?柳子丹心里微微动了一下:“我——住在这里?” “怎么了?你不愿意住在这儿?那我另外给你安排地方?” “不是。不用。”柳子丹连忙辩解,“我不是不愿意。” 李越看他一眼:“那是怎么了?怕人说闲话?” 柳子丹连忙摇头,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我怕给你再添麻烦!”这不是假话,但也不是真话。 李越笑笑:“你能给我添什么麻烦?” 柳子丹无言可对,半晌才轻声道:“我听说京城里发生了不少事,我想,即使没有我,你也很累了。” 李越哈哈笑起来:“说得对,没有你我也很累了,那就不差你一个了。安心呆着吧,等玉京的消息来了再说。” 柳子丹心里一松,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喃喃道:“这一阵皇上选秀女,你一定很忙吧?” 李越耸耸肩:“还行。选秀女用不着我干什么。” “听说武威将军的侄女也要入宫?” “你也知道?” 柳子丹微微一笑:“武威将军的大名西定也是无人不知,他的侄女入宫,当然是件大事。” 李越轻轻哼了一声:“不只是入宫,还想做皇后呢。” 柳子丹犹豫一下:“他的侄女若做了皇后,对你恐怕……不过依照南祁的规矩,年纪不满十六岁是不能封皇后的。” 李越苦笑一下:“我知道。但是太后有意拖延过这一年,等到明年她就满十六岁了。” 柳子丹似乎是自言自语:“皇后背后不能没有势力,但外戚专权,却是最可怕的。” 李越笑笑:“对太后来说可能正好。不过我看那孩子,实在也不像个能当皇后的。” 柳子丹想了想:“皇上年纪还小,不能独当一面,皇后若也不懂事,后宫只怕就要乱了。若论高贵端方,无如高丞相的孙女,但若论温和宽正,却是方侍郎之女最合适。” 李越有趣地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关心。” 柳子丹淡淡一笑:“我只是阶下之囚,还能关心什么?不过在文苑修史一年,总也与众人有些接触。高家小姐才名艳名无人不知,我自然也听到过。方侍郎却是曾有数面之交。其人方正端谨,一言不妄发,一毫不妄取,曾在奏折中数次触怒风定尘,都因知他一心为公,也未曾降罪。现在的中书令周凤城,就是他的学生。观其父可知其女,家教若此,必出贤妇。” 李越有些诧异:“周凤城是方侍郎的学生?” 柳子丹也微有些诧异:“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 柳子丹眼中露出担忧之色:“你究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