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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之远细想了一会儿,大概隐隐约约能记起来这么一回事,但是时间隔得太久,久到他连曾经熟悉朋友的名字都忘记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想找到你呢,”杨文长脸上布满了喜悦,“没想到终于让我找到了,我还是打听了好久才知道你在这里上大学,但是等我考过来之后,却发现你已经毕业了……” 何之远觉得对方的数学大概不是很好。 “所以你就一直守株待兔地等着我?”何之远问,“就为了一顿午饭?”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杨文长双手一拍,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一粒饭都应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粒粒皆辛苦呢!” 何之远被对方的荒谬言论搞得苦笑不得,只好道,“那你等着请我一顿饭就好了。” “那不行!”杨文长果断拒绝,“我得顿顿看着你吃饭才行,我就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吃不太下?” 何之远出神地看着他,矢口否认,“没有。” “我知道你得了厌食症,”杨文长见何之远说完转身就走后,不得不快步追上,“厌食症又不是什么丢脸的病,再说了我也是医生,医生怎么能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见命不救?我当初也是发了誓言地,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天职和使命啊!” 何之远:“我说了我没有病,只是最近心情不好吃不下饭而已。” 杨文长干脆道,“那你先和我去吃顿饭。” “不行,”何之远说,“我要去找工作。” “去哪儿找工作?”杨文长问。 “那儿。”何之远随手一指。 杨文长便见马路对面有一家KTV发出来招工的启示。 “你……你要做少爷?”杨文长惊讶地问。 何之远也楞了一下,干脆破罐子破摔地走上前去,“怎么,不行?” “哎,行啊行啊。”杨文长赶紧追上去。 这次面试倒是很快通过,经理不看学历,不看经验,只对着何之远的脸看了几秒后当场拍板通过。 何之远出来的时候还恍着神,他怔怔地问,“我这是应聘上了?” “对啊。”杨文长还没从对方要做少爷这个消息里出来,呆头呆脑地回答。 “你先回去吧,我要回家准备一下。”何之远说完就要走。 杨文长赶紧追上去,磨了半天把何之远的手机号磨出来,并约定好下次见面一定要请他吃饭才罢休。 第六章 死前十天 何之远收拾了一下上班需要带的东西,其实也不多,不过手机、纸巾和一些零钱。他把放在手边的手机拿过来,划开后,忽然看见有一条信息。 他心里打了一个颤,觉得汗毛有些竖起来。 划开后,忽然xiele一口气。 10086告诉他欠费的消息。 何之远打开淘宝冲上话费,心里安慰了自己几分,大概是欠费停机所以才一直没有电话过来。他看了看时间,大约还不到上班时间。 长按1键后,他有些犹疑地拨通了景文的电话。 直到英文响起来,他才失神地放下电话。 …… KTV贵宾室。 景文坐在人群中间,他手边搂着一个清秀的少年,少年正端着一杯酒调笑地撒娇让景文喝下。 旁边臃肿的老板,笑看着景文,道,“小景啊,没想到你好这一口,你家那位知道吗?” “我这不是还没出轨。”景文回笑道,“这只要没进去,就还是洁身自好着呢。” “你这擦边球打的,”老板哈哈大笑,“我喜欢!” 景文抬手敬了杯酒,就着少年细嫩地手喝了下去。 他忽地拥紧了少年的身子,探过头对着少年的嘴唇渡过去口里的酒。 少年红着脸慢慢交缠着景文的唇舌。 景文也来了火气,拿着少年的手就往身下探去。少年也是个熟手,当即便使出解数揉弄着越来越硬`挺的阳`具。 他爱何之远吗? 如是七年前,要是有人问这个问题,他一准觉得对方脑子有病。这是爱不爱的问题吗?何之远那是他的命根子,也不对,那是比命根子还重要的东西。命根子可以没有,眼珠子可以瞎,心头rou可以剜去,但是只要他活着,就不能没有何之远。 但七年光阴磋磨,他越来越不懂爱他妈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害怕自己对何之远消磨了爱情,一想到曾把何之远捧在手心的自己,和现在越来越淡薄的感情。景文禁不住担心总有一天他会把何之远当成曾经的床伴。 他现在重回这种场所,想捡回曾经的激情,只要不把对方上了,只要回头何之远还在,他大概就还能继续爱下去。 …… 何之远本来只是送酒去302号包间,却没想到被强硬灌了几杯酒。他现在觉得头晕晕忽忽的,好不容易找准了一个时机偷跑出来后,又碰上临时拉肚子想往洗手间冲的同事。 同事一手捂着肚子,一脸托孤地交待何之远,“这瓶酒一定要送到贵宾室啊,千万别摔了,不然好几个月的工资都不够补的你知道吗?” 何之远重重点了点头,让同事赶紧去解决人生重大问题。 他找了几圈,方向感很弱地终于找到贵宾室。 他后脑勺一疼,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十分熟悉,像是把梦中的画面搬到了眼前。 何之远端着酒走到沙发前,一名看起来有些严肃戴着眼镜的人朝他招了招手。他刚要抬腿走过去时,手一抖,啪地一声,酒从托盘里滑下来,砸在地上。 戴眼镜的人顿时骂咧起来,周围唱歌调笑的都慢慢静缓下来,视线逐渐凝结到何之远身上。 何之远眼神紧紧盯着地上的碎酒瓶,他的腿打着哆嗦,觉得周围的人都在朝他绕着圈打转。他的胸口又是闷又是堵,心里不知道是疼这地上的好几个月的工资,还是…… 还是一旁沙发上,正在被少年口`交的景文。 第七章 死前九天 何之远忽然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只觉得耳边一切喧嚣都失踪。他像是独处在一个毫无人烟的空间里,只有他自己和眼前的碎酒瓶。 他慢慢蹲下`身子,伸手把地上的碎玻璃一块一块捡进托盘里。 忽然他的胳膊不知被谁捉住了,力气大得捏得他骨头生疼,他抬起头,却看不清对方的脸,只得喃喃道,“我会赔钱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