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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的机会,说得最多的就是“吃什么?吃了没?还吃吗?” 文臻半垂着眼,不接他的目光。 她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现在面临的尴尬事儿是,她马上该回哪里? 经过赐婚,她不应该再住在宜王府,该回闻府才对,可是燕绥这目光望定她,她就直觉想要分道扬镳很难。 前来迎接燕绥的小太监已经到了,不敢催促,一脸为难地站在一边。 那边雇来的马车已经到了,易人离君莫晓闻近檀扶闻老太太上车,准备先回闻府,林飞白直接先一步走了,也不知道他是去林府还是宜王府。闻老太太忽然掀开帘子,道:“阿臻,怎么还不上车?” 文臻如蒙大赦,急忙脆生生应一声,转身要走,燕绥目光缩了缩,忽然道:“你是朝廷命官,出京办事,回来第一件事就当进宫复命你忘了?” 文臻“呃”地一声,心想是这样吗?出去旅行结个婚也算出京办事?赐婚这样的事情当做任务来完成不是明摆着说朝廷用心不良吗? 然而那个太监已经在燕绥目光逼视下颤颤巍巍地道:“呃,文女官,确实也需要您在场适当补充……” 文臻翻个白眼,权大了不起啊? 权大确实了不起,她只得随着去宫里,路上经过东宫,隐约可见唢呐之声,来往客人不绝,文臻忍不住问:“太子殿下似乎有喜事?” 小太监谨慎地道:“太子殿下今日纳小星。” ------题外话------ 本章主要过渡,交代一些必须交代的事。 小星:小妾是也。 猜猜这个小妾是谁。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还请殿下发个春 哦,太子娶妾啊,而且看样子也不是什么良娣之类等级高的嫔御,文臻也就没有多问。 到了景仁宫,皇帝依旧一身便服,在殿内看书,昏黄光影里,那张脸眉目深深,线条柔和却令人不敢生亲近之心。 燕绥文臻都同时在门口停住,凝视着这位东堂至高之主,文臻忍不住悄悄偏头看了一眼燕绥,午后的日光将他脸颊镀一层淡金色,只有眸瞳里沉沉依旧锁着这秋色暮光。 文臻心中有些凛然,忽然有点庆幸是和燕绥一起来复命的,这一趟诸事多意外,她不能确定皇帝会有什么反应。 对面,皇帝已经搁下了书,目光远远地看过来,有那么一瞬间,文臻觉得他的目光也动荡了一下,像隔着旧梦见往日,万事瞬间迷离。 随即他就恢复了平日里的从容淡静,温和地招招手,道:“回来啦。” 皇帝向来有这种瞬间平复一切的本事,几乎立刻,文臻便平静了心态,从容上前行礼,皇帝惯例不要她大礼,指了指旁边的小凳子让她坐,又略看了看她的脸,道:“听说你颇吃了一些苦头,如今瞧着是瘦了些。” 文臻不知道他是在哪里听说的,也不想知道,恭谨地谢了,在小凳子上坐小半个屁股。 燕绥早已自己在一旁寻了个凳子坐下,看见文臻那坐姿便道:“父皇你这的凳子又硬又小,实在难为那些老家伙,明儿让儿臣帮您换了罢。” 文臻垂头,对他这种在皇帝面前公然秀恩爱的行为表示完全的不在信号。 皇帝呵呵一声,道:“要你多事!”却也命人给文臻换了一个大点的皮面凳子来,文臻更汗,只好再谢恩,换凳子,这回不敢再故作谦恭,端端正正坐实了,以免某人再出幺蛾子。 一边在心里嘀咕,经过了赐婚这一遭,燕绥连人前的风格都改了,难道以后她还要时刻提防化解某人无时无地的秀恩爱? 有点愁。 又觉得跟燕绥一起过来是个错误了。她还是皇家赐婚给唐家的新嫁娘呢,这就又和燕绥同进同出算哪一码。 燕绥已经和皇帝说起这一行的经历,文臻听着听着就汗了——明明是他为了追女仔一路搞事,为什么到了他嘴里就变成为了拦截心怀不轨的唐羡之身先士卒? 连被唐羡之撞散的楔子舟都成了英勇杀敌的证明? 然后她看见帐幕后奋力书写的起居注郎,才恍然这是要给官方的回应。 燕绥不是长篇大论的人,三言两语说完,说到最后唐羡之之死,明显皇帝脸色凝重了许多,有意无意看了文臻一眼。 文臻给这一眼看得浑身汗毛一炸——皇帝什么意思?是觉得唐羡之是给她和燕绥联手害了的吗? 真要这么说,似乎也说得通。 皇帝听完燕绥的说法,又转向她,文臻便也仔细说明了,末了便离开板凳准备请罪。 皇帝一摆手止住她,道:“你何罪之有?” 文臻低声道:“唐羡之一死,可能会引发唐家的一系列动作,微臣有负陛下重托。” 燕绥淡淡道:“你不过是一个饵,抢着揽不是自己的责任做甚?” 文臻斜眼瞪他——皇帝面前你什么都敢讲,但我还想好好混呢! 皇帝就好像没听见燕绥的话。 “唐羡之出事,于朝廷不是坏事。虽然可能会令一部分渴望安定的朝臣失望,但朕本就不觉得,唐羡之会老老实实回来。经过这一番折腾,季家即将陷入内乱,司空家和唐家交恶,唐家失去了唐羡之,未来必定有损失。在海上这一番周旋,你并没有给朝廷带来伤损。” 文臻敏感地注意到,皇帝说的不是你们,而且特指了海上。 那就是,在别处有损失? 什么样的损失? 谁造成的? 是唐羡之这次与她海上成婚的真正目的所在? 她觉得自己陷身于一团迷雾当中,眼前烟云缥缈,不见全貌。恍恍惚惚地听,“……既如此,赐婚旨意也就收回。朕承诺过要给你升一升,只是不好拿此事来叙功,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朕已经经过朝议,增设司农监,由你任监正,从三品,掌管作物寻找培育,粮种改良,饮食制作推广及监督诸事。你之前想要的什么大棚种菜,朕也命人在京郊五架山下圈了一块地,供你试验培育之用。出洋的人找到的玉米种子,也交给你来负责。” 文臻怔了半晌——事情没能办好,皇帝依旧履行诺言了! 她还没消化完这话,忽听一阵吵嚷声,仿佛是单一令李相和姚太尉的声音,三人边走边辨,文臻隐约听见什么“玉米”“种植”之类的话,几人似乎吵得入港,都忘记了已经快到议事大殿,直到被守门太监提醒不许喧哗,才立即噤声。 几人在外头报名,李相、单司空、姚太尉并尚书省尚书令及尚书省门下几位尚书,皇帝已经扬声道:“吵什么呢,都进来吧。”又转头对文臻道,“想必是奔你来的。正好,你既然最了解,便来表个态吧。” 文臻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三个老臣带着一群臣子进来,看见她都目光一亮。李相当先冲过来道:“文大人回来了?正好,这玉米是你要人从洋外带来的,你且说说这玉米的情形。这么个好东西,不早点推广下去,还要还要讨论个三年五载再决定吗?” 单一令一脸冷笑,“李相,我等知道你心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