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2
几步,文臻又掏出一块来喂了,趁它放下心防专心吃rou,蹲下身,隔着笼子,给它搔了搔前肢和下巴连接处的一块软rou。 她记得幺鸡就最喜欢被人搔那处,每次一搔都身娇体软哼唧不绝,做飘飘欲仙状,可惜太史阑那个性子,绝不会沦为狗奴,做这事最多的就是文臻和君珂。 这只狗一看就和幺鸡一个品种,文臻难免有种爱屋及乌的宠爱,不忍见它受挫,也想它甘心认主,搔得十分认真,那狗果然被搔得十分受用,虽然没有像波戈洛夫斯基同志那样一搔成水百媚生,但也浑身炸毛都偃旗息鼓,喉间滚滚而过一串咕噜。 燕绥立在一边,看着依着巨犬的娇小的少女,粉扑扑的脸簇着那狗长而柔软的白毛,毛尖盈盈一点银蓝之色在暗色中幽幽生光,越发映得她眸光流动,而笑意漾然,似水似蜜。 野性与娇嫩的相协相成似一帧妙画,因奇异的反差而越发动人。 他有一瞬的出神。 心间似有些微不满,又似生一股淡淡欣悦,像看见春花开在对岸,风过了落一水芳萍。 随即他将双手,懒懒拢入袖中,闲闲靠树立着,看似没有关注这边,眼神底却漾出一分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这汤圆儿,那芝麻馅里也掺了葡萄干儿,一咬蜜甜,偶尔也会硌牙带着籽儿。 有点意思。 文臻心思都还在如何诱拐这幺鸡第二身上。一边给它顺毛,一边在它耳边絮絮低语 “你好,狗王,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文臻,我和你打个商量,你跟我们走好不好?” 狗盯着文臻,背上的毛微微低伏,又看燕绥一眼,喉间仍有狺狺低咆。 “哪,你不用理这个变态,他这人其实很好对付的,以后我教你诀窍。我跟你说,这家子人人品不怎的,马上要把你作为聘礼,送给一个刁蛮小姐,你想你堂堂名犬,居然成了一个添头,这简直是对你的侮辱,这侮辱你忍得了我都忍不了,所以今天我们来邀请你,加入我们的玩转东堂三人组,我们负责转,你负责玩,新马泰太低档,塞班马尔代夫随便搞,美食放开无限量供应,另外还有一个巨大的福利,我保证给你找个英俊潇洒倜傥温柔家世过硬幽默体贴的好老公!像你这么品种高贵的狗,老公一定不好找,你放心,这事我给你包了,怎么样?考虑考虑?” 牛rou干已经没了,文臻掏了掏,又掏出一根自制香肠,那东西看起来圆润可爱,散发着浓烈的五香和rou香。 她看似精神放松,其实浑身紧绷,一条腿斜斜地撑着,随时逃跑的姿势。 那狗斜睨她一眼,不知怎么的她觉得这眼神恁熟悉,想了一会,看一眼燕绥,咧嘴一笑。 她这意思表达得隐晦,奈何那个妖怪一样的燕绥这也能看得出来,笑道:“你再这样看着我笑,我可能太欢喜,不小心就把笼子开了。” “人美就要允许别人多看几眼,这是对美的节约和尊重。” “今晚真是开了眼界,居然有人能把谄媚表现得这般清新自然,佩服。佩服。” “过奖,过奖。”文臻眉开眼笑。 掌心一阵湿热,文臻这才发觉,这边两人斗嘴,那边狗王再再次没抵抗住香肠的诱惑,一舌头卷入大嘴。 燕绥盯着那只馋狗,怀疑自己是从这张丑脸上看见了满意的表情。 “喜欢吃,以后天天给你做哟。”文臻弯起的眼眸,是甜蜜河上的甜蜜船,一荡漾便是漫天的棉花糖儿。 燕绥又瞄过来一眼。 那狗慢吞吞吃完rou,起身,走到笼子边,拍拍门。 高昂的狗下巴每根毛都似乎在命令:奴隶,起驾。 燕绥觉得文臻下一秒恐怕就会来声“喳”,赶紧一挥手开了笼门,也不用牵狗,拍拍狗头,转身便走。 燕绥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这种烈性狗,硬来确实很可能导致玉石俱焚结局,他来偷狗,固然有重要用意,但也确实是喜欢这条狗,多赖这丫头运气不错,总能忽悠成功。 走了几步,燕绥忽然停住脚步。 文臻也已经看见了,得赖她这双好眼,那么一个几乎要同化在墙前的人,居然也能看见。 那是个少年,大大眼睛沉渊落星,华光繁丽,似沉淀了千万年的星月光影,眼神流转间令人炫目,尖尖下巴线条精致,透着晶莹清澈的少年感,是一种漫画感的美。 文臻想君珂如果看见就要脸红了,她最喜欢这一挂的,太史阑就一定不喜欢,她眼里男人都一样。 景横波是个好看男人都喜欢。 那少年盯着燕绥,半晌翻个丝毫不损美感的白眼,冷笑道:“殿下真是风标独具,大半夜跑到臣子家来偷狗,是嫌御史太清闲了吗?” 文臻表示深有同感。 “司空昱,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来着?”燕绥笑,“它不愿意被当做聘礼添头,自愿跟我走,你瞧,它在舔这丫头手呢。” 文臻偏头微笑,手心里香肠完美地藏好。 那少年一副懒得和你斗嘴表情,一抬手,文臻手里的香肠啪嗒掉下来了。 文臻愕然看看自己手心,再看看那少年。 那少年还不干休,也不见他动作,那地上的香肠像被一只无形的脚踩了又踩,慢慢成了一滩散发着五香味的rou泥。 文臻瞪他,喂,糟蹋粮食要遭雷劈的好不好? 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幼稚呢。 “奉劝殿下,”那少年冷冷道,“任性也得有个限度,别看这只是只狗,可这狗如果没了,小心某些人发疯,到时候,就算您天潢贵胄……”他低眼示意脚下香肠,留下一脸讥嘲的未尽之意。 燕绥瞄一眼那香肠,刚才他就看见了这玩意了,只是不好和狗抢,如今他还没吃到,这小白痴就敢糟蹋。 他看一眼那少年身边,几丛月季枝叶繁茂,将将到人膝盖处。 文臻忽然睁大了眼睛。 那月季……正在慢慢长高! 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疯长,转眼已经高到了尚自隔空踩牛rou的少年脸颊之侧,然后柔曼的茎叶一个转折,花苞疯狂一甩,“啪”一声打了那少年一个耳光! 文臻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要塌了。 要塌了塌了…… 正因为燕绥多看了一眼。 花也会打人耳光。 她一瞬间忽然想起之前遇到的一些事,恍惚里才明白了什么。 那少年猛地挨了花耳光,那花隐藏的尖刺划过他雪白的肌肤,顿时留下几条细长鲜艳的血迹,他眉头一皱要出声,那刚打完人的花苞猛然弹回来,塞进了他张开的嘴。 然后…… 然后燕绥就带着文臻和狗走了。 等那少年吐掉花苞清理干净嘴里的刺,估计一时也喊不出声音了。 燕绥一边走,一边手指一弹,一缕火星直奔院子一角一堆干柴,哔哔剥剥很快便烧了起来。 文臻想你是想弥补两岁那次没烧痛快的遗憾吗? 一出远门就遇见一队奔来的护卫,火头尚未燃起,这队护卫明显不是来救火的,而是听到这边的动静过来查看的,然而给抢在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