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分开的生日

    步入初中，受到班级里早熟孩子的影响，何煦阳意识到了曾经那次插入意味着什么。

    他和jiejie，做过爱。

    即使那时两人什么都不懂，但他的男性yinjing的确进入了jiejie的女性yindao，夺走了jiejie珍贵的第一次。

    何煦阳再也无法将jiejie单纯地视为jiejie，他的视线再也无法从何雨芊身上移开。

    他会时刻注意jiejie在做什么，学校里他总喜欢在课间去厕所，只为路过jiejie的班级。看到jiejie安静地写作业，他会在心里崇拜她；看到她趴在课桌上睡觉，他会觉得岁月静好，jiejie的睡脸和后脑勺的样子可爱极了；可是如果jiejie在和男生聊天，他就会很难过，很嫉妒，抱怨学校为什么不能把他和jiejie分在一个班。

    而放学后，何煦阳恨不得时刻粘着jiejie。再有意思的puzzle   games，不在jiejie身边玩就没那么有趣了。吃饭时也是，jiejie喜欢什么，他就喜欢什么，他还热衷于替jiejie解决剩饭，热衷于和jiejie一起洗碗。甚至在jiejie洗澡的时候，他会坐在距离卫生间很近的餐桌上玩华容道，不过他经常心不在焉，思绪不知飘在何处。

    家里只有两间卧室，爸妈把最大的主卧对半分，改造成了两间上床下桌的小卧室，姐弟两从小就是独立的，但两间卧室之间的薄墙完全不隔音，小时候他们常常会隔着墙对话。

    后来的何煦阳养成了贴着墙睡觉的习惯，他想，如果jiejie在某一时刻也贴到墙，他们的身体就会在墙的连接下，了无间隙。

    一直以来，何煦阳都以为自己只是对jiejie怀有愧疚和亏欠，但初三的一场春梦，颠覆了他的认知。

    事情起源于班上男生之间广为流传的色情漫画。何煦阳曾经从不理会，但听到他们说有关姐弟luanlun之后，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咯噔了一下，他有了强烈的好奇。

    这一看，他当晚就做了春梦。

    梦里回到了12岁的夏日午后，那片交合的地方没有见血，他也没有拔出来，与电视里播放的影片内容重叠，一丝不挂的jiejie在他身上起伏，他们一边舌吻一边zuoai，他把那时憋回去的东西全部都射进了jiejie的身体里。

    醒来后是无尽的绝望。何煦阳想，他彻底完蛋了，他对jiejie有了天理不容的龌龊想法。

    然而比他的无地自容先到来的是jiejie的疏离。

    何雨芊听到了何煦阳哼哼唧唧的梦语。

    聪明如她，弟弟的一切小表情和小动作，她都知道。

    何煦阳打小就优秀，在升入初中的分班考试中取得了全校第一的成绩，进入了尖班，后来次次考试蝉联第一。作为jiejie的她尽管也在重点班保持着优异成绩，相较之下却显得平庸了。重点班不像尖班那样学习氛围浓厚，很多时候都会有人讨论情情爱爱，何雨芊由此懂得比弟弟更早。

    她当然知道那次插入意味着她和亲弟弟做了爱，也知道这是被称为“luanlun”的行为。面对弟弟的亲近，她本该做出适当的远离，可她出于私心，放任了这种亲近野蛮生长。

    怎么会没有私心呢……她的弟弟那么优秀，长得漂亮帅气不说，学习还那么好，处事能力也那么强，未来不用想都知道会被无数女孩子追捧，会成为十分成功的人物。这样的男孩子谁会不喜欢呢？

    她也没办法把何煦阳当弟弟看，因为没有jiejie会在弟弟洗澡的时候想偷看弟弟的yinjing，也没有jiejie会猜想弟弟的yinjing长到多大多粗。这个男孩，会长大成男人，像色情影片里的男人一样，他以后会谈女朋友，会娶妻生子。

    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阴暗地想，他在和未来伴侣zuoai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他那根jiba曾经插进过双胞胎jiejie的yindao里。

    可是，当弟弟也像自己那样滋生出了离经叛道的情感时，何雨芊怕了。所有肮脏的私心在温馨美好的家面前不堪一击。

    弟弟才14岁，中考后才满15，距成年也还有三年多，离心智完全成熟更是还有许多年岁，完全可以及时止损！

    何雨芊下定了决心，她要把弟弟稚嫩的情愫扼杀在摇篮里！她可以失去任何东西，但绝不能是家！

    何煦阳还尚处于迷茫和无措之中，对于jiejie的疏离他反而放松了下来。他们各怀心思，却不约而同地拉开距离，不管是谁，都需要沉淀下来，需要认清现实。

    但他们不曾想过，这个过程会如此的痛苦和煎熬。

    “爸，妈，明天生日我不和你们一起过了，我想和朋友们在外面庆祝。”

    15岁生日前夕，何雨芊在饭桌上提起此事，这将是他们出生以来，第一次分开庆生。

    爸妈早就对姐弟俩别扭的疏离有所察觉，于是mama试探性地问：“你和弟弟在闹矛盾吗？现在都不亲了，以前弟弟可最喜欢和jiejie一块儿玩了，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对爸爸mama讲出来呀。”

    姐弟两同时愣了一下，却都不直视对方。

    何雨芊装模作样地给弟弟夹了一块rou，笑着对mama说：“没有，以前都是和你们过的，这次我想和我朋友们一起过，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在同一所学校，况且我们才中考完，分还没出，这不得抓紧时间好好玩啊。”

    “真的吗？没闹矛盾？”mama仍有怀疑，看向了弟弟。

    何煦阳把jiejie夹的rou混着米饭吃了下去，他心里酸酸涩涩，浅浅地“嗯”了一声，明明他毫无准备，却也模仿jiejie说：“我也和同学一起。”

    爸妈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是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圈子，“好吧，明天的所有费用爸爸mama都报销，你们就敞开心去玩吧。”

    何雨芊笑嘻嘻地冲过去从背后搂住了爸妈，“谢谢我美丽的mama和帅气的爸爸！最爱你们啦！”

    何煦阳默默地看着jiejie的笑脸，和对他表现出来的假笑不同，那是真心实意的笑。他心里的酸涩更甚，脑海里的小恶魔叫嚣着：我呢？jiejie不爱我吗？

    直到饭后，爸爸承担了洗碗任务，jiejie一眼都没看弟弟，抱着手机径直缩到房间里去。

    手机是中考结束那天买的，爸爸mama坚持说要买当时最新的苹果手机奖励他们，姐弟俩选的同款，jiejie要了白色，弟弟要了黑色。那时他们的手机联系人里除了爸妈，就只有彼此。可是后来一大推同学和jiejie交换了联系方式，其中男生不比女生少。

    何煦阳隔着墙偷听jiejie和他们打电话。

    生日那天，他们一大早就会集合出发，前往隔壁县的度假村，那里是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避暑胜地，山间有小溪和流泉，他们打算在溪水边露营，傍晚租一个帐篷和烧烤架，晚上十点多才会回家。

    满满当当的计划，不知提前预谋了多久。

    jiejie早就想分开过生日了吧。她的所有计划里都没有他这个弟弟的存在。

    心脏密密麻麻泛着疼，何煦阳开始讨厌jiejie的疏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