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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相处模式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变化。他们住在一幢房子里,一起用餐,一起生活。 秋意越来越浓,海边的风也越来越冷。所以他们不再去海边遛狗,而是改成了去树林里散步。 六临海滨的沙滩质地细腻,能够生长一种独特的树木。小焕不知道这种树叫什么名字,只觉得这些树如同高耸的巨人,它们静默无言并肩而立,每一片树叶的每一片叶脉中都散发着一种原始的生命力。 小焕和霍正信在这片秀美的沙地树林中散步。黑犬走在最前面,在白色沙地上留下了一串脚印。 秋日的阳光已经不再具有温度,但依然能照亮前方。树林中时不时会吹起阵阵秋风,混合着清新宜人的海盐味道和古老植物独有的既馥郁又厚重的馨香。 秋风吹得整片树林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远方不断传来轰隆的波涛声。 小焕牵着霍正信那只戴着洁白手套的大手,两人一直走着,走着,小焕感到格外平静。 霍正信曾说,他跟小焕在一起的时候不必聊天说话,只要知道小焕就在他身边,就能让他的心获得安宁。 现在,小焕明白霍正信的意思了。 就像霍正信承诺的那样,他成为了小焕的新的精神支柱,尽管霍正信和索特南神父的性格截然不同。但是,只要在霍正信身边,只要看到他那对冷翡翠般的绿色眼珠,小焕就会感到一种如同归家般的安全感。 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在霍正信的身边,小焕就可以放下一切戒备。 有时,海边的风实在是太过冰冷刺骨。他们就不会再去室外活动。霍正信会在书房里看一些旧书,而小焕就跟猎犬们玩耍。 小焕并不像霍正信那样对猎犬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热爱,不过,小焕也非常喜欢这些猎犬。 它们看起来虽然很凶,但是它们已经把小焕当成了朋友,所以它们绝对不会伤害他,这让小焕感到很开心,他也慢慢能理解霍正信在无法亲近人类的情况下会转投动物寻求陪伴的原因了。 另外,为了隐瞒私生子的身份,小焕仍然称呼霍正信为“二少爷”。就算两人独处,小焕也很少管霍正信叫“爸爸”,因为他们对这个称呼仍然感到很陌生。 现在的生活似乎和从前一样,但有很重要的一点不同,那就是小焕晚上不会再去霍正信的房间了。 小焕觉得,既然他们是父子,就不应该再有rou体上的亲密关系了。但霍正信认为小焕非常不可理喻。 毕竟小焕先前还误以为他们俩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那时明明他们也是luanlun,小焕却可以接受;现在他们“变成了”父子,小焕就不能接受了么? 小焕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他可以接受兄弟luanlun,却不能接受父子luanlun。 其实,不管是哥哥还是父亲,霍正信都是一个体贴的情人。 他虽然不爱说话,但让人很有安全感,而且他非常爱干净,zuoai时也从不会做羞辱人的事情。虽然性爱的姿势很单一,但他也会照顾小焕的感受,这已经比大多数客人要好的多了。 但是,对于小焕来说,哥哥和父亲就是不一样的。 小时候,当小焕看到其他孩子的父亲时,他总会在脑海中勾勒自己的父亲。但因为缺乏细节的缘故,他脑海中的父亲形象总是面目不清的。 现在,这个模糊的五官被填上了霍正信的面容。 霍正信从哥哥变成了父亲,这种身份转换让小焕觉得非常微妙。在小焕整理好心情之前,他不想糊里糊涂地跟霍正信发生关系了。 霍正信也只能耐心等待小焕做出决定。 小焕知道,霍正信并不是那种禁欲的类型。从前,霍正信没有任何长期性伴侣是因为心理障碍的缘故。 而当霍正信找到了小焕这个能让他安心亲近的情人以后,他们每天晚上都会zuoai,这代表霍正信是一个有着正常欲望的男人。 小焕不愿意再与霍正信上床,霍正信其实是很失望的,但他并没有强迫小焕,而是尊重小焕的决定。 身体的分离反而拉近了心灵的距离,小焕切实地感受到了他被霍正信深深爱着的事实。 在生活的点滴细节中,小焕也能感到霍正信冷淡孤僻的性格正在好转。 比如说,霍正信曾经告诉过小焕,他从来不给狗起名字,但是,小焕觉得要跟十几条没有名字的猎犬玩耍实在是太麻烦了。 从前,霍正信是小焕的金主,所以小焕必须遵从他的命令,但现在霍正信是小焕的爸爸了,小焕觉得自己淘气一点儿也没有关系,爸爸会原谅他的。 所以,小焕偷偷地给那些狗起了名字。 当霍正信不在场的时候,小焕会一遍遍地训练那些猎犬记住它们的名字。有些狗始终不会理睬小焕,但更多的狗很快就学会了回应小焕的呼唤。 小焕给那条黑犬也起了个名字。 他管它叫“大黑”,因为大黑长得又大又黑。由于大黑一直跟着霍正信身边的缘故,所以小焕并不能像训练院子里那些狗一样训练大黑。 当霍正信待在书房的时候,大黑会乖乖地等在门外。小焕就会坐在大黑身边,一遍遍在它的耳边重复它的名字。小焕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 有一次,霍正信正要推门而出,刚好听到了小焕在跟黑犬说话。 霍正信不声不响地在门后听了一会儿,小焕好像在给黑犬催眠般地不断重复着“大黑,你的名字是大黑”。 霍正信总算知道小焕这些天都在忙什么了。 他严肃地制止了小焕。他说小焕不应该给狗起名字,免得他们的感情变得太好。 “狗的寿命比人短得多,等到这些狗死去的时候,你会非常伤心的。”他说。 小焕反驳说:“如果只是因为担心受伤就不愿意亲近这些狗,那它们不是太可怜了吗? “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法。”霍正信答道。 小焕认真地说:“但我已经非常喜欢它们了。哪怕它们没有名字,如果它们死了,我还是会非常伤心。这样一来,我给不给它们起名字都没有差别了吧?” 霍正信皱了皱眉,小焕又牵住他的手喊他“爸爸”。霍正信沉默许久,才点了点头。小焕高兴极了。 小焕能从霍正信那对冷翡翠般的绿眼珠中读出不易察觉的爱意,这让小焕感到了无比幸福。 小焕失去了母亲,失去了神父,失去了朋友,失去了他又爱又恨的工作,他像只笼中鸟般被牢牢禁锢在霍正信的身边,但小焕不会觉得不自由,因为霍正信的笼子是用爱编织的。 无论霍正信对小焕的纵容是出于父亲对孩子的亲情,还是出于情人对情人的爱,亦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小焕都不在乎。 因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