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2
书迷正在阅读:冥界大佬的黑月光师尊、和情敌网恋后我翻车了、得了哥哥之后、我靠变美撩到情敌、总裁他认错了金丝雀、反派洗白大法、一行白鹭、我只想做个安静的貌美男子、干掉那个偏执帝王、他的心肝小宝贝/无法攻略的贺先生
关重启系统去了。 程斯思张了张嘴没说话,小张天师咳一声,劝道,“啊,那什么,三十三年对我们是半辈子,对你们,也就是那个弹指一挥间嘛。算一算我退休的时候,宣老师就回来了……咱们刚好凑个夕阳红旅行团呗……” 姜焕站直身体,把给骨灰文竹浇水的杯子放下,“还有事?” 小张天师闭嘴了,虽然姜焕现在的状况能拿出去做全民运动的广告,但是,他这毕竟是从老婆(宣昶)孩子(小鸟)热炕头几天直接断崖式下跌到空巢老蛇,就是一座看似平静的移动活火山。 程斯思深呼吸,“您也不是没等过。不过,这回您会老老实实等吗?” 这次宣昶闭关,姜焕没了法力,和神仙脱不了干系。徒弟心里七上八下,就怕他干脆跟神仙杠上,再闹出什么事。 明明是清晨,阳光灿烂洒在四合院里。姜焕脑中却浮现出宣昶的脸。 在暗夜和风雨中衬得更白皙,肤色如玉,哪怕是在剧烈的痛楚中,半身血淋淋能见到皮rou下的白骨,他眼角依旧带有淡淡笑意。 只是嘴唇苍白,姜焕眼前只剩下他嘴唇开合,最后的嘱咐。 他有一种感觉,就像宣昶多少预料到这一幕,他对这件事早有安排。 姜焕回答,“我会等他。” 程斯思露出讶然,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心放下一半。 却听姜焕继续,目光落在他们身上,说得简单又轻易。 “我会等他,因为他要我这么做。” 67 十七 程斯思欲言又止,眼睁睁看着他那个平常懒到花枯死了都不浇的师父,给植物淋水,坐下吃早餐,吃完收拾桌子。 程斯思和小张天师戳在院子里,下巴都快掉下来,姜焕收拾完桌子,还拿了扫帚簸箕扫地清理落叶。 扫了院子,还进书房。程斯思和小张天师赶紧跟过去,挤上回廊,卡在门口一起探头。 姜焕挽起袖子,把宣昶的藏品一件件拿出来。印章该上油的上油,把柜子里保湿用的水也换了。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镇定得几乎有几分师叔祖的影子。程斯思背后汗毛立起来一片,这也太反常了,他生怕姜焕突然把手里的东西一砸,开始大闹。 小张天师仿佛想起什么,“那啥……我记得,宣老师买完房那天,去办了一公证,公证书好像就搁这柜子里……” 他当时还疑惑了那么小半会儿,这类文件不该放保险柜嘛。 姜焕手上动作停住,片刻后,放下手里的砚,拉开扁抽屉。 抽屉最上面,果然是几份文件。 ——第一份就是房产授权委托书,这套四合院完全交给他处置。他可以代替宣昶行使一切权利,包括抵押变卖。下面是宣昶的签字与印章。 小张天师没想到这么快应验,屁都不敢放。两个人捏着门框,已经能见到姜焕攥着授权书和公证书,咬牙绷紧的咬肌。 宣昶预料到会有事发生,所以留了授权书。 姜焕嘴上说吃软饭,但到底不愿吃软饭,做房屋产权共有人,宣昶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处理。 他们内心叫苦不迭,也不知狂蟒之灾要是上演,他们该夺路而逃还是扑上去劝姜焕冷静。 就在这时,姜焕把委托书一扔。轻轻的“啪”一声,文件落回抽屉里,抽屉关上。 姜焕抱臂转头,脸上没有表情,“看够没有,我还没疯。” 小张天师和程斯思顿时讪讪,冷汗也没了,紧张也过去了,反思自己是不是过分敏感。 姜焕毕竟小一千岁的蛇了,怎么着也该成熟了,怎么会动不动就发疯? 他们两人心虚起来,往外退,“哈哈,这样,那我们先走了啊,不打扰您!” 就听姜焕说,“慢着。” 程斯思赶紧问,“您还有事吩咐?” 姜焕手里拿着抹布,站柜子边,“小鸟好了没?好了让他回来。” 这两人心里更是放松了,小张天师答应,“好嘞,没事了没事了,随时可以出院!” 这话说完,脚下溜得飞快。出了院门,小张天师给小摩托解锁,搭上程斯思,冲进房产中介带客户看房的小摩托大潮,说说笑笑,朝一家炸酱面店冲去。 院子里剩下风吹叶片的声音,偶尔有几声鸟叫。 姜焕一动不动站在柜子前。 他一直站到中午,连鸟叫都没有了,才把抹布放下,走去厨房。 宣昶不在,他的法力被封,剩下的就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把自己玩死,别叫宣昶担心。 决定好好过日子,老实等宣昶的第三天,他晨练并且吃一日三餐。 厨房是宣昶进得多,姜焕八百年没认真看过冰箱。拉开冰箱,是许多整齐的玻璃密封盒。 这次转世后,用现代的话说,宣昶大概有点洁癖和强迫症。冰箱里的食材分门别类,摆放得井井有条,新鲜蔬菜都在去贝加尔湖前被宣昶处理掉,剩下的多半是干货和冷冻食材。 姜焕最初没想到宣昶会坚持下来,他叫宣昶做饭,可换了是他自己,最多一周,就拉倒了。 他理智上知道宣昶一直在用厨房和冰箱,可看到冰箱,情感上才意识到,宣昶居然一直在给他做饭。 姜焕一瞬间从面无表情变成怔住,他想,宣昶要被封三十三年,他三十三年不在,我要等他三十三年。该是弹指一挥间,此刻想起却觉得比一千年更漫长。 出神只是几秒钟,他随便拿点汤底解冻,翻出面,烧水下锅。 往锅里一丢就不管,支在锅外的细面被火烤焦。姜焕直接把面中间弄断,让烧焦的部分滑回锅里。 折腾十几分钟,潦草煮好面。汤底在微波炉里解冻,没把保鲜盒的盖子取下,保鲜盒都变形。 但好在汤热了,姜焕揭开盒,找个碗,汤底和面混一起,拿筷子就吃。 第一口就烫伤了,他放下碗,明明是宣昶用的面,宣昶留的汤底,但就是做不出他做的味道。 厨房里弥漫烧焦味,姜焕才发现没开抽风机。他想抽烟,可宣昶不喜欢他抽,早就逐渐戒掉了。 这时身上没烟,只能站在灶台边,等那碗面凉,不浪费,全部吃下去。 这座院子里处处是宣昶的影子,只有影子,人不在。宣昶不在,姜焕只有早睡。 他很早就洗完澡躺上床,然而上床再早,也要熬到十二点,才算一天过去。 每一天都像被拖得无止尽的长,小时变成天,天变成周,周变成月,月变成年。 巨大的架子床拉起床帘,没有一丝光。姜焕躺在床上,无法入睡,连个“太亮”的借口都没有。他翻到宣昶那边开手机手电筒翻找,掀起枕头被子床单,哪怕找到一根头发丝都好。 但是找了半个小时,什么都没有。 他贴着枕头嗅,蛇类灵敏的嗅觉还在,勉强嗅到宣昶用的男香。 清淡的,节制的,那么半缕难以追寻的气味。 香水瓶里的香味什么都不是,只有被宣昶留下的气味才有价值和意义。 姜焕原以为枕上的余香能让他好歹睡个觉,让他的意识误以为宣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