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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冢里的陪葬品怎么划都得是一级文物,堪称国宝。国宝留在私人,哪怕是两千岁的私人手里都不合适。 所以还是宗教局统战部牵线,出了解决方式。 唐以后的收藏品,不具备特殊意义的可以自由交易,但是去了哪最好知会一声,都是大额交易,就当为反贪腐反洗钱作贡献;唐以前的藏品,走“捐献国家”路线,“捐献”给国家,国家发奖金。比明着说国家买了要好,非交易所得,奖金不用交税。 姜焕不知道宣昶捐了多少,但是宣昶肯定没捐完,现在手上东西还挺多。 这时候一打量轩辕店里,就觉得寒碜。他随便一看,小茶几上放有一瓶农夫山泉,最小瓶装380毫升那种。 姜焕半点不见外,拿起来就喝。开玩笑,大热天开车跑这一趟,喝瓶两块钱的水怎么了? 等到水喝完,暑热消解。他找了个代驾开车,自己走路回去。 一路走得飞快,到院门口看看手机,才半小时。人到了,车还卡在路上。 他是用跑步的强度走,天这么热,冷血动物也出了一层薄汗。 回到家就看见宣昶在给那盆骨灰文竹喷水。 姜焕直接扑上去,又从背后抱他,汗水蹭在宣昶的衬衣上。 “老婆,我累。” 他非要这么叫,宣昶也随他,反而拍了拍他环在腰间的手,“热就去洗澡。” 姜焕继续黏黏糊糊在他身上蹭汗,“不去。我今天做好事了,我要和你生小蛇。” 这几句话里半点逻辑关系都没有,他还讲得理直气壮。宣昶把他撕下来,带进浴室,姜焕只能去冲水。 他冲的是冷水,走出来宣昶正脱下被他弄上汗的衬衣换新的。姜焕甩甩水啧一声,“换什么,浪费。”把宣昶推到床上,手臂撑在他身体两侧,四目相对,神色张狂。 水迹又沾在宣昶衬衣上,湿意刚起,下一秒,凉而滑的鳞片缠上来。姜焕故技重施,腰以下都化成原形,正蠢蠢欲动,缠上宣昶的小腿。 宣昶却朝他一笑,眼尾带着淡淡笑意。姜焕周身僵住,整条尾椎绷紧。 宣昶的手捉住尾尖,从细长的尾梢倒着向上抚摸鳞片。 打蛇打七寸,他的手指已经按在姜焕最脆弱的鳞片上。蛇生殖和排泄用同一条腔道,公蛇泄殖腔内的空间比母蛇深,只要拨开关键处的鳞片—— 姜焕的尾巴在他手里挣不开,大势已去,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最后讨价还价一次,“明早我不吃面,我要吃煎饼。” 宣昶说,“可以。” 那条蛇尾变回有力的双腿,主动送上来。 31 二 第二天早上,姜焕醒来,宣昶给他点的外卖煎饼刚好送到。 撕开纸袋,厚厚的饼里加了两个鸡蛋,多要香菜不要葱,刷上足量酱,薄脆换成油条,里面还要加火腿肠和辣条。 姜焕一直觉得宣昶对他的原形不太热衷,所以昨天下午自觉变回人。没想到做完以后,竟控制不住自己,腰以下重新现出蛇形。 当时变得太突然,变化完全不受控制。宣昶看姜焕的神情就知道不对,他皱眉想起武心月——她也是妖怪,比自己一个人类了解得多。 姜焕死死拉住他,“不要走……我没事。” 他确实不像有事,宣昶被他抱住,手臂紧紧箍着,就不忍心离开。被姜焕缠上,抚摸他的鳞片。 折腾了半晚上才勉强恢复,今天起床精神倒是不错。姜焕大口大口吃煎饼,咬到油条,装叹气,“要是还能有豆花该多好。” 宣昶哪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又下单了豆花,说,“稍微等一等。”姜焕看他这么贤惠,吃得美滋滋,心情好得像天气一样,一个万里无云,阳光灿烂。 没五分钟,这好心情就被打断了。 周末两个徒弟上门,程斯思一路嗅进来,“香,真香……您怎么就知道我和易一没吃早餐!” 姜焕心道你那天看过面的汤底有什么好材料,从此就念念不忘,想蹭多少回了。 程斯思到院子里,看见桌上还有两份包装好没开封的豆花,当即大喜,迭声地“感恩感恩”,坐下揭开盖子开吃。 宣昶买的这家咸豆花,汤汁除了酱油还淋了一小勺香油。撒上萝卜干、虾皮、香菇丁、葱粒,那叫一个鲜香诱人,香得他好端端一个甜口爱好者都倒戈了。 从豆花的塑料袋可以看出,一共买了三碗,易一想想就明白,一大早的师父要吃豆花,师叔祖给他下单还不够起送线,今天周末,她和程斯思一定来蹭饭,师叔祖就多添两碗凑个起送。 易一慢吞吞开盖子,“谢谢师叔祖。” 姜焕打量两个徒弟,突然冷飕飕冒出一句,“你们两是不是该交点伙食费?” 程斯思讪笑,正要把这茬混过去,姜焕手机又响了。 武星星镇定地说,“老板,大鳖又来了。” “他又醉了?”这回他要是再做好事他就是傻。 “这倒是没有。”武星星瞄了眼门,“就是吧,大鳖这回和他太太一起来的。他太太说,找您有急事儿,还要您最好带着伴侣,也就是宣叔叔来。” 大鳖的太太是个人类。 二十五六岁,年轻精致,背个香奈尔,典型的白富美。 她一回来,大鼋立刻不敢老大爷打扮,换了运动装,青春逼人。 “老婆,这就是……” 白富美示意他一边呆着,她说话带上海口音,语速飞快,“你好,我姓赵,赵学明,有点事情要跟你确认一下。” “什么事?” 赵学明问,“听轩辕讲,昨天是姜先生送他回店里?” “啊。” “姜先生有没有看见一瓶水,装在一个农夫山泉矮矮的小瓶子里?” 姜焕懒得循序渐进,“是,我喝了。” 赵小姐锲而不舍,“你就没有觉得那个水不太对啦?” 那个水,姜焕当时发觉瓶盖被扭开过,但是水面高度是没喝过的状态,他只当是有人打开又没喝。手比脑子反应快,直接朝嘴里倒,泉水嘛是泉水,就是味道不太农夫山泉。 姜焕不以为然,“难道不是放久了变味。” 赵小姐说,“那个水是我找的可能治不孕不育的药。” 姜焕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赵小姐总结,“所以你喝下去,可能怀孕。” “啪”的一声,砸了个杯子。 易一看向程斯思,程斯思一脸惊骇,“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姜焕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她,“我是公的,雄性。” 赵学明也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他,“这个世界上都真有妖怪了,你还觉得雄性不会怀孕?” 宣昶维持平静,带回话题,“他喝下去的是什么?” 赵学明叹了口气,把包递给轩辕,自己在吧台坐下,“我想想怎么讲。” 赵学明四年前入职高校行政,日子清闲,工作体面。 她结了婚,父母看来,老公年纪轻轻在潘家园混饭吃,没出息是没出息了点,但是长得好看,又愿意当上门女婿,以后生了孩子跟赵学明姓,赵家父母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