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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喝茶的地方,左边厢门开着,里头堆的全是些菜啊布啊什么东西。右边才是住人的。只得一个屋子,一个炕。 熊大让她把阿铮安置在炕上,便跑去把火烧起来。又找了些草药来给她“你们是新弟子,手里的丹药金贵,受了小伤能用这些的时候,用用也没甚不好的。” 还怕她会羞愧,安慰她“新弟子都是这样过来的。虽是仙人,可又还没修成大法,不能运灵治伤,丹药也来得艰难,你不必怕丑。大叔都懂得。不会就小瞧你们。” 胡小陌谢了他,问“我们方才进来,没有看到神龛。您这里怎么生活呢?”没有神龛地上长出来的东西,养出来的家禽都是不能吃的。 熊大笑得憨厚:“我们家不种地,靠着给你们大苍的人跑腿买卖讨生活,平常吃的用的自然不是这地里长的,都是从天都买回来。”又嘱咐她“但要什么东西,只管叫我。” 看着熊大不像是说假话。胡小陌微微放心。等他走了,关门给阿铮把衣裳除了,查看伤在哪里,每处都拿药草敷起来。看阿铮虽然仍在昏睡,但脸色渐渐缓过来了,不再像之前那样惨白,这才松了口气。 可看着她沉睡的面容,心情又沉重起来。 方才熊大想来搬动阿铮,她阻止对方,是因为突然在想,万一……两个人当时其实跑得不够快,已经被附身呢? 她自己还好说,哪怕感觉不到声音是不是在自己身上,但只要没有她的首肯那声音跑不掉只能被困住。 可阿铮却不同。 胡小陌省视着沉睡的小姑娘,静坐了一会儿,起身便出去。 熊大正在院子中的木棚下头烧锅,见她来,说“我给你们煮点热汤。一会儿该下大雪了,晚上冷着呢。” 胡小陌心里到是暖起来“多谢您。” “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没甚好谢。”熊大笑笑。指指左边厢那屋子“都是给你们大苍弟子置办回来的,算算时候再过两个月半才会有人下来。你若真谢我,明日你们回去,帮我给来接你们的仙尊说一起,带一下罢。” 胡小陌含糊地应声“恩。”话头一转,问他“您这里有没有结实些的绳索?” 熊大不解:“要来做甚么?” 胡小陌说:“我们出门历练时,师妹中了毒,六亲不认地发疯还要吃人。我们原是一路紧赶慢赶地,要带她回山去治,怎么料到摔到这里,师兄现在又不在我怕还等不到人来接她醒来又要伤人。” 熊大恍然大悟,立刻去给她拿了绳子来。 胡小陌试试,确实结实。 熊大得意:“是用马筋做的。人疯起来,力道奇大。捆得紧是为她好。”怕胡小陌捆得不够紧。 胡小陌拿了绳子进去,把阿铮双手双脚都反捆起来。身上的利器也都收了。确定她不可能挣脱。这才松了口气。 办完这件事,转身又向外头去,山上那条尸路也毕竟快些处理掉,等不得明天,怕有变故。出门时,做出一脸急色来。 熊大一听她要上山,可意外得不行。天色都暗了,雪也越来越大“现在出发,想走上山顶起码要大半夜了。既然说好了师兄会带仙尊来接,还是在这里等一夜。” 胡小陌摇头,有急事要办的样子,道“不是要回山。是我刚才发现有东西不见了。想是掉在摔下来的地方,仙尊明日同师兄来,知道我掉了东西,会生气的。” 熊大这才不拦她,反而为她忧心起来“那你可千万得找回来。你们仙门的规矩,严得很呀,动不动就要关上十天半个月没得饭吃。你即是新入门,修为不高,怕得要活活饿死的。” 见胡小陌说什么也不肯他一道去,便跑去拿了张兽皮来,叫她穿上“一会儿风雪大。我在院子里点着篝火,你在山里若是没了方向,便爬到高处看一看火在哪里,不至于迷路走不出来。” 又给她两个用油布包起来的火把,一大壶油“要是被困在山里,便在雪里挖个洞,躲一夜。拿这这些顶得住不至于冻死。”怕她不晓得,还要再叮嘱:“火把烧没了,就换一根,没油了,就拿壶出来多淋一点。等风雪小些我便上山去找你。这山我熟着,不会有事。”虽然是这么说,可油给得这么多,看来他是怕雪厚看不到路,胡小陌会受伤不便于行,一时别人找不见她不得救治会出事。 胡小陌原本还想着尸路怎么处置,现在到不用想,自然不会拒绝,出门的时候又调头再三地叮嘱熊大“您千万不要触碰她,更不可解开她。也不要放她走。她说什么都不要信,不要听,我一会儿就回来的。您要是有锁,把那屋子锁上是最好。” 仙门的事熊大听得多,自己出去历练什么样的凶险都有,闻言立刻说:“我晓得的。之前你们仙门的人,带着异兽回来,都曾在我这里落脚。”但也不敢怠慢,当着胡小陌的面便去拿了铜锁来,把门从外面锁住。 胡小陌见他能这么放在心上,多少算了有些安心了。披着熊皮,转头迎着风雪往山上去。 等她走到尸路,整个山已经白雪皑皑,她面前那如地狱一般的场景,也早已经被厚雪覆盖。只有起伏不平的形状,提醒着她,在厚雪之下是怎么样血腥的场景。 山林中有几只兔子,蹦出来,一点也不怕人地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啃东西。她看着那些兔子愣了愣。一时心情低落到了谷底——如果,她们走后那个声音已经附着在动物身上离开了呢? 这一瞬间 ,她有些自暴自弃——这根本不是她能解决的事。真希望这是一场梦。 可过了一会儿,她却不得不振作起来。如果她也逃避,一切就完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做了决定。踩着尸体上的雪,绕过了伸出雪面的手脚,小心翼翼一步步往红门走,走到尽头,在拿着路上折来的粗树枝,从第一具尸体开始把尸体上的雪扫净,边往上面淋油、边向踩着尸体上的雪又向后退去。 雪下那一张张神色各异的人脸,从雪中露出来,他们僵硬无神的眼睛,叫她全身颤抖。 她不懂为什么一个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把油淋在最后一俱尸体上,又向旁边的树木洒完了最后一点,才把手里的的火把丢了上去。 火焰‘呼啦’一下便蔓延开来。一开始只在尸路上烧着,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很快,路边树上的雪被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