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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选座页面,问陈缘想坐哪。 “中间偏后,看的时候脖子不会酸。” “好......等等,它有情侣座。” “什么样的?” 陈缘只看到一排空格比较大的座位标志,但想想不会差到哪里去,“买情侣座吧,还能靠着你看。” “成。”秦九火速锁定位置,生怕没了,页面上弹出一个“成功,已下订单”,秦九锁上手机去亲陈缘,“电影在你生日当天,咱们先去看了,然后回来给你过生日,正正好赶上零点,可惜——” 秦九闭了嘴,没敢提钢琴的事情。 “可惜不能弹琴给你听?” 陈缘自己提起来,秦九便不客气了,“嗯,缘缘啊,是这样的,工伤赔款财务昨天私底下发我了,够租两年的陈音。” “不要。” 陈缘依然坚决,“四千块可不少,攒着。” 床头灯将他睫毛的影子拉得长长,脸颊两边微微泛出粉红,他今天晚上喝了点啤酒,因为邻居送过来的自制凤爪太好吃了,秦九喝得比他多,却一点事也没有。 “你酒量真好。” 陈缘滑进被子,抱住秦九的腰,“下来,你下来。” 秦九嗯了一声,拨开他散在额上的头发,接着闻到从血管里透出来的酒气。他往下摸到陈缘的手,捉住,压低了嗓子,“你想不想,在这里弹。” 陈缘仰起头,弓着腰笑了下,被子和被子之间摩擦出性感的沙沙声。 “真是亵渎艺术啊。” 他说。 第二天,太阳一早露了脸,但两个人下午才起,秦九跑到阳台上刷牙,说缘缘看啊,老天爷也知道你生日。 “可不是?” 陈缘也跟到阳台吃鸡蛋,慢条斯理地收拾掉下去的碎壳,“电影晚上七点整吗?” “对,我网上看了他们首映礼的评价,说剧情是科幻类的,咱选的巨屏影厅,效果肯定可以。” 秦九含着泡沫唠唠叨叨,期待极了。 傍晚,他们算好时间出门,先去金拱门潇洒了一回,吃完全家桶再一层层绕着扶梯上到电影院。前厅人山人海,放假大家都闲不住,全跑电影院来了,陈缘嗅着爆米花的香味找到柜台,买了一桶爆米花和两根烤肠,心想待会可能会口渴,又加了两杯冰可乐。 他找到秦九的时候,秦九正对着自助取票机发呆,陈缘看了看页面,说这台机子是需要二维码的,问秦九有没有收到二维码。 “哪来的二维码,没有的,当时定完票我还截图了。” 秦九接过一根烤肠,拿着手机比来比去。 “试试这台?” 陈缘找到另外一台机子,“只需要输入手机号。” “输手机号就对了!我记得注册的时候它问要我手机号。” 秦九滴滴滴输入十一位数字,结果依旧不对,陈缘若有所思地盯着取票机,突然问秦九。 “老公,你定座位之后......付钱了吗?” “哈?” 秦九匆匆翻到截图,放大了,嘴巴张得圆圆的。 那行“成功,已下订单”底下还有一行浅灰色的蝇头小字。 “请前往支付”。 秦九傻眼,手里的烤肠瞬间索然无味。他又搞砸了。 干踏马的优惠券和定票软件。 “你吃一颗。” 陈缘往他张开就合不上的嘴里丢爆米花,问:“我们是不是没有电影看啦?” 秦九不信邪,冲到人工柜台问还有余票吗,工作人员摆摆手说没有啦,只有第一排最边上的两个位置你要不要。 颈椎杀手位,鼻子尖都快贴到大荧幕上,一场看下来脑子要炸,秦九回头看看等在后面吞爆米花的陈缘,摇头说算了 。 “明后天也有场次的,你们可以关注一下。” 工作人员指着一张过塑的宣传单,“这个APP。” 他把单子往前推了推,秦九定睛一看,切糕似的页面,忽大忽小的字体,眼熟得叫人心痛。 他怪叫一声,落荒而逃。 陆陆续续的,前厅走了一波人,又来了一波人,陈缘和秦九肩并肩坐在木质长椅上,嗦着可乐,看一场叫做没买到票的电影。最后爆米花吃完了,陈缘拉秦九到迷你卡拉ok厅吼了几首西北民歌,说我们散步回去吧,这个电影以后也可以看的。 “今天是你生日,没看到贺岁档怪可惜的。” 秦九垂头丧气。 陈缘说他的生日现在才刚刚开始,之前的不算。 “走吧,电影我们回家里去看,我买了五块钱的包月会员。” 陈缘拉他的手,“鸡翅店老板副业是做这个生意的。” 老板神通广大,卖瓜的广东老乡也是他介绍陈缘认识的。 秦九点头,无声揽了揽他的肩,祈祷晚上的惊喜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了。 那帮家伙最好给他靠谱一点。 倒春寒料峭,他们裹着羽绒服沿江水走,陈缘说念大学的时候可喜欢逆着冷风跑步,冰渣似的一吹,脑袋便清醒很多,晦涩的选题能想明白几分。 “怀念那时候不?” 秦九问,“念书的日子。” “没有,青春响一响, 就过去啦。” 他这话悲观了,秦九捂他嘴,“什么过不过去的,咱们还年轻。” “好。” 陈缘拿开他的手,去亲秦九的脸,秦九正好转过头,酬以最柔软的回应,“缘缘永远十八岁。” “我不要十八岁,我的十八岁很烂。” 陈缘眨眨眼睛,“我要现在这个岁数,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年纪我都想要。” “哎哟哟。” 秦九被他讲得不好意思了,“那得好多好多年了!” “是啊,非常多年。” 陈缘笑了,以一种散漫纨绔的方式挂到秦九胳膊上。 他们路过一个白天是公园,晚上是老年舞蹈会所的广场,动感潮流的音乐动次打次,老头老太太抱在一块很有活力地摇,陈缘拉秦九欣赏了好久,领舞的那一对跳得真不错,步子腾挪间是快要飘起来的美感,和别人不一样。看着看着, 陈缘望向秦九,“老公?你怎么在扭胯?” “没有啊。” 秦九低头看,“咦我怎么也跟着扭啊......” “咱试试。” 隔着一大片草地,陈缘揽上他脖子,秦九条件反射搂过腰,上半身僵硬得像绑了背背佳,每次摇摆都没踩在点上。陈缘除了努力把两人带回正确的节奏以外也半斤八两,和他一起滑稽地摇了会,说姿势不对,腾出一只手去牵秦九,秦九乖乖听他摆布,让陈缘以他手心原点转了个圈,然后兴奋地宣布他们会跳舞了。 跳舞本身是件浪漫的事,但陈缘觉得他们两个配合起来很像小菜场rou铺吱呀作响的电扇和电扇下系着转圈圈的布条,不过这无关紧要,他们离人群和草地灯很远,没人会嘲笑他们。 秦九的胸膛暖和,他火气好,大衣里只穿了件新买的羊绒衫,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