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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人已经走过柳夫人和方夫人的屋子,直直的朝着他们这屋子过来。且一团莹莹的光,慢慢从纸窗外头显现出来。 应当是那人手里提的灯。 脚步声停下了,堪堪停在他们屋子外! 莹莹的光亮透过半明的纸窗照进来。幸得外头人没有举起来照里头,不然可能会被围在一起看着窗外的几个人吓死。 里头像睡了一般,外头人也少了一些顾忌。她们说话声音虽然低,但里头也能听到。 “你说白日里看到的墨袍公子就住这里头?”前头一个声音清丽,自然妩媚。比白日里净业软软的声儿还要妩媚一些。 跟着说话的是净业,“师姐,那人不是我们能勾到的。” 露儿听到这里,趁黑掐了柳哥哥一下,被柳哥哥握住了手。 外头那个“师姐”仿佛不甚在意,接着问,“你不是说还有个面容英武的吗?睡在前面屋子里吗?那个也勾不到?当真白生了一张脸皮。” 几个人中面容最英武的刘秉生:…… 清丽的女声继续道,“非盯着墨袍的那个做什么,若能勾着那个英武的玩一阵子,不也是许多快活?” 刘秉生抖了一抖…… 他旁边的张兄,尽力叫自己不笑出声来,十分艰难。 白日听说庵里有尼姑勾搭男人,原来不是假的。 “到前头去吧,这个墨袍的日后再说。先勾到那个英武的,健壮有力,玩着也尽兴。” 提灯的应当是净业,应了她师姐一声,“还有个白净面皮的书生,与他同住。” 净业白日安排刘秉生他们在更里面的屋子歇息,他们留下来玩骨牌,才一直不曾去。 外头莹莹的光亮要远了,刘秉生忍不住跳起来预备去外头揭发这两个。自己,还能被两个不安分的尼姑勾到吗? 他还没跳起来呢,外头又说,“可别再说书生了罢,前两年那个书生,不消一个月就死了。若不是那时候主持她们不在,只留你我在庵里,怎能瞒得住?” “师姐说的是。” 还没跳起来的刘秉生:…… “我们现在出去吗?”张君瑞也不高兴了,压着声问他们。谁愿意被说成文弱的书生? “不慌,”柳哥哥黑夜里拉着娘子的手,“若只是不安分,这时候出去绑到主持那里还可。但涉及人命,她们定然不认,我们无凭无据。” 边上屋子响起来一阵推门声…… 半刻之后,净业提灯出来。 “师姐,怎的屋里没人?” 她师姐回她,“我也不知,这些人由他们去吧。后头还有好的呢。” “师姐所言极是。” 听得人出院子,刘秉生重新点上小灯盏。 暖暖的光亮将照亮几个人的脸。 月儿正红脸歪在温迟怀里,她听到这些都替外头两个女尼羞臊。 刘秉生和张君瑞满脸怒气。 露儿也有点生气,柳哥哥拉着她的手哄…… 单剩下一个圆圆大眼睛的顾远,懵懂地问出来,“她们说什么好的呀?” 刚刚忘记捂他耳朵了! 居然让小孩子听到这些! 刘秉生摸摸他脑袋,“她们是坏人,要来做你这个年纪不可以知道的事。”摸了一会儿问惊蛰,“该如何让她们招认人命的事呢?” 惊蛰一双凤眼轻挑,含笑看着他,“需得秉生贤弟相助。” 张君瑞即刻领悟,亦是意味深长地看过来。 刘秉生不懂,用力挠头,被张兄止住。 张兄方才的怒意消散许多,目光温柔慈爱,“别挠坏了英武的一张脸。” * 第二日清早,张君瑞先下山回县衙顶着,那几个还要多住一天。 张大人走的时候颇有些遗憾不舍,仿佛看不到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一步三回头。 柳老夫人站在院子里温柔看着他们,年轻人之间,感情这般好啊! 两位老夫人今日还要去找主持问佛理,被露儿拉着衣袖,“我也要去。” 方夫人先道,“你年纪轻轻,听这些怪无趣的,跟他们玩不好?” 露儿就改拉着柳老夫人的衣袖,“娘,我也想去。” 小姑娘嘟着嘴,葡萄似的眼里亮亮的,纤长微卷的眼睫眨巴眨巴看着老夫人。 柳夫人比方夫人更吃不得她撒娇,拉她的手握住,“那你跟着我们。” 惊蛰也跟着,“儿子亦想听听佛理。” 柳老夫人笑了,“不如月儿你们也一道过来吧。” 月儿不擅撒谎,有些红脸,“我们想四处走走,不陪阿娘了。” 眼见着两位老夫人被两个年轻人黏着去了,月儿靠在温迟肩上,脸色更红,“你是不是没见过我说谎。” 温迟小心将娘子腰肢搂进怀里,“今日瞧见了。”他低声细语,“最见不得娘子红脸。” 她红脸娇羞的模样,最叫他心动。若这里不是斋房,这会子定忍不住要抱着回榻上云雨。 “能找到顾远的爹更好。”他突然说。买了顾远之后才发现,小孩子在家中,做那些事,不便许多。尤其是白日里…… 月儿懂了,红着脸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反被搂得更紧了。 一直都在边上看着的刘秉生:……娘子是你们的,这种事就我来做! 他眯着眼推他们,“怎么去找那个净业?”人家才十七呢,就要被迫做这些羞人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真的去勾引净业哦,刘秉生哥哥的清白我来守护。 张君瑞:看戏是你们的。 刘秉生:快乐是你们的。 温迟:合法云雨。 柳惊蛰:合法秀恩爱。 ☆、两个尼姑 他刘秉生刘大人, 千不想万不愿, 还是在净业要跌倒时,赶巧扶住了她。 小尼姑歪在他怀里,粘牙糖似的腻了好一会儿。 刘大人两手背在身后,一身鸡皮疙瘩, 强颜欢笑。 斋房门槛边就他们两人,净业胆子更大, 悄悄在他腰上捏了一下。 刘大人都快哭了都,努力微笑。 其实倘若他演得更像些还叫人起疑, 这般苦着脸笑的模样, 更像从未被勾搭过郎君在纠结。就是我心里也想,但是这样不太好…… 净业本来都要放过他们了, 奈何天送来的缘分。偏偏是空旷旷没人走的旧回廊, 偏偏只他一个, 偏偏拿眼儿看着自己。 她故意一跌,就被扶住了。轻飘飘一个媚眼儿, 叫他抖了一抖。 她心里笑, 不枉自己本事。 “官人夜里可有事” 刘秉生在身后搓手, “没有。” 净业娇怯怯地笑了一声,偷偷告诉他自己屋子, “就我与师姐同住,旁人不知的。” 尼姑一笑,在他有些硬的胳膊上又是一掐。 差点给他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