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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巧了。越是看着没问题,她越觉得有些不对,但说不上来…… * 郑家宴席已散,院里太过寂静了些。 新娘儿坐在榻上,大红喜服勾勒出好身段,盖头掩着面,堪堪遮住小巧的下巴。 月儿已经哭过,她如今不难过,只觉得心里空落落。 木门吱呀一声轻响,男人的脚步声沉稳有力。 随着他进来,陪同的嬷嬷等人都小心退下。 新娘子搭在裙上的纤手收紧,她有些紧张。刚刚那个人进来的一瞬,她还想着温迟。怎么可能是温迟? 男人慢慢掀开盖住新娘子的红盖头。 他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中指上略带簿茧,应当是常年执笔读书所留下。 她只看了一眼他掀盖头的手,就垂头看地。 修长的手指并未离开,反倒尾指勾着盖头挑起新娘子玲珑的下巴。 月儿被突然的触碰吓到,随着他的动作抬头,眼睫儿轻轻颤动,扑闪的蝶翼一般。 她微红了脸颊,脂粉的衬托下更似霞色。 男人身姿高大,容貌不俗。 不是温迟。为什么刚刚抬头的那一瞬心里还想着温迟! 这个动作风冠压着有些重,新娘子秀丽的峨眉轻轻蹙起。 男人察觉到,松开她,拿过香几上的酒杯。 他应当是个体贴人的,新娘子喝酒时,还帮她扶着凤冠。 月儿饮过酒面上更红了,垂下眼不敢看夫君。 这,应当,就是他的夫君了吧?郑枫庭。 男人靠近,她紧张地闭上眼,过了片刻发现头上轻了很多。 他帮她拿下了凤冠。 她想着应当道谢,却又紧张的什么都说不出,待到回过神来,已经被人揽入怀中。 郑家宴席才散,为什么觉得外面太静了些? 她胡乱想着,心里跳得更快,只敢别扭地看案桌上跳动的红烛。 男人的手臂环在她腰间,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今日不行,”他似是闭着眼呢喃了一句,跟着重复,“今日不行。” 不知是说与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会多更。 ☆、真假难辨 “柳惊蛰,柳惊蛰,柳惊蛰!” 露meimei才发现的,柳哥哥有个点儿不能戳,一戳就特别乖,跟孩子似的。 柳哥哥羞得不行,管不了文弱不文弱,埋头到她怀里,猫儿似的乱蹭,特别小声哼哼,“不许叫了。” 他想抬头亲她,但是不行,脸好烫,肯定红得特别难看…… 浴桶里的水都要冷了,他衣裳都没穿呢,就埋头到她怀里蹭。 露meimei也不羞了,抬手顺顺他搭在肩上的微湿的长发,笑眯眼儿。 还不许叫呢。以后柳哥哥坏,都能这么治他。 若他敢去赌庄,去狎/妓,她就大声喊,“柳惊蛰——”。 柳哥哥蹭个没完了,小姑娘肩上都痒痒的。 “柳哥哥,起来穿衣裳了。”她推他起来,手往水中一探,果然不热了。 不知哪天又来的毛病,她沐浴后的水也不换就躺进去…… 虽然柳哥哥说看见郑小官人了,郑家人对月儿极好,露meimei睡觉时还是翻来覆去的。一会儿背着他,一会儿埋他怀里揪他衣领子,一会儿又换一边衣领子揪,一会儿往上摸他喉结…… 柳哥哥给闹得没办法了,把人往怀里一抱,整个挨着自己,“不会有事的,不必多想。” 他是县令,郑家不敢欺负他meimei。人都看到了,应当不会有事,宴席中那么多人,能认错郑小官人? * 东巷边邪祟已经找到,meimei又嫁出去,衙门中清闲,柳哥哥昨夜睡时怀里也香甜。 惊蛰本意是拉着娘子,两个人去城南踩春,然后凉亭暖酒微风,回来时鸳鸯帐暖…… 他也不要马车,单就一匹快马,露meimei坐前面。若他骑得快些,露meimei就能歪他怀里。哥哥最不文弱了,哥哥若是文弱,马能骑得这么快?! 但是路上遇见了张君瑞和刘秉生。 那两个闲的,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嫂嫂也不用回避,傻兮兮要跟着。他们两个一黑一白的紧身衣袍。刘秉生怀里还抱着编织的球,一手抓着饼啃,约莫正准备去蹴鞠。 惊蛰端坐于马上,面如冠玉,宽广衣袖在风中轻轻摇动,“你们嫂嫂不愿跟你们玩。”娘子一定也和自己想的一样,怎么会叫不三不四的人过来打搅! 但是娘子坐在马前甜甜地笑,浅粉衣裙跟枝子上新桃似的,小梨涡里都盛着绿意春风,“一起去吧。” 两个二愣子去牵马,刘大人是边跑边跳的,张大人还维持着文人气度慢慢走着。 柳哥哥:……无事,不慌,娘子只是看他们未成家可怜儿…… 四个人三匹快马往城南去,惊蛰依照原来心中所想,提起速度,等着娘子往他怀里缩。 那两个跟着提起速度…… “柳哥哥,你快点儿,他们也快起来了,莫要被超过去!”小娘子没往他怀里缩,探头看后面两个人,拍拍他绷直的胳膊,还帮忙一同提缰绳。 柳哥哥:…… 仿佛变味儿了…… 几个人马骑得飞快,越过曲水河边成排的柳树儿,越过巷子里的横出院墙的桃枝子,越过停下来看他们的人。 越往南去,碧瓦黛墙越发稀少,茅草屋水田儿越发多起来,黑燕儿展着翅,掠过他们头上。 清河的城南除却山丘儿坟堆子,还有尼姑庵,小凉亭。 他们在凉亭边停下勒马。 凉亭边上不怎的生草,好大一块地空着,刘秉生抱着蹴鞠跑里边瞎踢。 柳哥哥看了他一会儿,又别过风眼不看,下唇往里微抿。不就是蹴鞠么,没什么好看的。 张君瑞:“柳兄,此地春色甚好,不若拟首闲诗?”柳兄在京都时就诗文颇好,时常受直讲夸赞,只是平时不多做。 柳惊蛰:…… 露meimei推他去跟刘秉生一同玩,柳哥哥不去,矜贵又冷漠,站着不动。 哎哟,还要装呢。 露meimei踮起脚,到他耳边轻轻说出来三个字,软软黏黏,而且有不自知的娇媚。 柳哥哥耳朵一下子红了,乖乖过去。 张君瑞眼睛都直了,“柳兄他!”他不是从来最不喜这些东西的吗?那时候在京都玩这些,都没人叫他呢。 其实柳哥哥喜欢,心里头喜欢,只是生得好看放不开…… 几个男人没一会儿就玩在一块儿,张君瑞还跟刘秉生使坏,踢他小腿。刘秉生被踢了还傻笑呢,颠颠地乱跑。 这傻孩子。 露meimei看得开心,在小凉亭里摆了酒和点心,精致的甜糕被捏成桃花形状,上面透着点点粉色。风儿一吹过来,还有嫩嫩的桃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