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再見不是巧合

    在醫院的夜晚總是過得特別快。

    Ling   的休息時間結束後，她又回到了急診室，處理接踵而來的病患與各種突發狀況。Orm   短暫的出現，對她來說就像是一陣風吹過，沒留下任何痕跡。

    但她沒想到，這個名字很快就會再次出現在她的生活裡，而且，還是以意想不到的方式。

    幾天後，Ling   剛結束門診，準備回辦公室整理病歷，卻在走廊上聽到護士們的竊竊私語。

    「妳們聽說了嗎？今天有個超大咖的病人來我們醫院！」

    「誰啊？」

    「就是   Orm！妳知道的，那個最近很紅的女演員！」

    Ling   原本沒有打算參與這場討論，直到她聽見這個名字，手上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

    ——Orm？又來醫院了？

    她眉頭一皺，心裡浮現一絲不祥的預感。

    「她怎麼了？」另一位護士好奇地問。

    「好像是拍戲的時候受傷了，臉上被道具劃傷，聽說要來看皮膚科。」

    Ling   頓時覺得頭有點痛。

    她快步走向診間，結果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診療椅上，低頭玩著手機，一副悠閒的模樣。

    果然是她。

    Orm   這次沒有戴帽子，也沒有刻意遮掩，精緻的五官在診間的燈光下顯得更加清晰。她的左臉頰上有一道細長的傷口，雖然不深，但對一個演員來說，臉部的傷總是特別令人擔心。

    Ling   深吸一口氣，走進診間，關上門，平靜地看向她：「這次是來看診的？」

    Orm   抬起頭，看到她時明顯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笑容：「哇，真巧啊，又見面了。」

    「這不是巧合。」Ling   走到她面前，戴上手套，「你掛的皮膚科門診，而我是皮膚科醫生，這只是必然的結果。」

    「聽起來好冷漠喔。」Orm   笑著歪了歪頭，「不過說真的，沒想到會是妳來看診。」

    Ling   沒有回應，仔細檢查她臉上的傷口，語氣專業：「傷口不深，但位置敏感。幸好沒有傷到真皮層，不太可能留下明顯疤痕。不過，還是要好好照顧，避免感染。」

    Orm   眨了眨眼：「那……妳幫我處理吧。」

    Ling   本來就打算這麼做，於是拿出消毒棉球，輕輕地擦拭傷口周圍。

    Orm   原本還笑嘻嘻的，但當酒精碰觸到皮膚時，她猛地倒吸了一口氣：「嘶—好痛！」

    「痛是正常的」Ling   語氣冷靜，「比起這個，妳應該慶幸沒有傷得更嚴重。」

    「妳這樣講話真的很不安慰人欸……」Orm   哀怨地看著她：「一般醫生不是應該溫柔一點嗎？」

    「我是醫生，不是妳的粉絲。」Ling   毫不留情地說。

    Orm   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來：「醫生，妳真的很特別。」

    Ling   沒理會她，繼續熟練地為她處理傷口，然後開了一些藥膏，交代她每日塗抹的方式。

    「妳的工作環境比較特殊，最好暫時避免濃妝，讓皮膚有時間好好修復。」

    「可是我下禮拜還有一場戲要拍，應該沒辦法不化妝……」Orm   皺眉，「那怎麼辦？」

    Ling   看著她，語氣一如往常地冷靜：「如果妳不在意留下色素沉澱，那就隨便妳。」

    Orm   聽完，立刻舉手投降：「好吧好吧，我聽妳的。」

    Ling   確認她沒有其他問題後，便示意她可以離開。但當   Orm   站起來準備走時，又突然回過頭，看著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醫生，妳有男朋友嗎？」

    Ling   眉頭微蹙，語氣平淡：「這與妳的診療無關。」

    「那就是沒有？」Orm   挑眉，笑容更大了些，「那女朋友呢？」

    Ling   終於抬起眼，冷冷地看著她：「妳問這些問題，是醫療諮詢的一部分嗎？」

    Orm   輕笑：「好奇而已。」

    「妳的好奇心不該浪費我的時間。」Ling   語氣不變，「如果沒有其他問題，請回去按時擦藥。」

    Orm   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像是在思考什麼，最後才聳聳肩：「好吧，那我先走了。」

    她轉身走向門口，但就在拉開門的瞬間，又突然回頭，朝   Ling   眨了眨眼。

    「醫生，這次不是意外邂逅了吧？」

    Ling   看著她，沒有回應。

    Orm   意有所指地笑了笑：「那麼，改天再見。」

    這一次，Ling   沒有急著否認「改天」的可能性。

    她只是看著那道關上的門，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心底浮現出一個念頭……

    這個女人，似乎真的沒打算就此消失在她的生活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