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花昀卿此刻进退两难,可谓是既进了狼窝,又入了虎xue。更贴切的说法是,他在狼窝里撞虎了。这个狼,指的是鬼气横生的六藏村土生土长的邪神,而这个虎,花昀卿八辈子没想到,会是自家先生。 血月当空,这个埋葬了无数人命的“食人”村在此夜显得更加破败荒凉,开裂的地皮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片浓稠的黑暗中蠢蠢欲动,饶是坚守子不语怪力乱神的信念的花昀卿,当下就是非常后悔。 后悔自己带的是匕首,而不是驱邪桃木剑。 如果不是有邪祟作妖,那又怎么解释在他面前的玉泽此刻的状态? 做工繁重的华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一层又一叠,胸膛至腰腹都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白皙的肤色衬着外袍上那抹用金丝埋下暗纹的瓦松绿少了份庄重,又衬着长衫的朱殷色多了丝艳丽,玉泽的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那双眼尾上挑的含情目下却泛着反常的一抹潮红。 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玉泽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开出来,妖艳的花瓣还在盛放的食人花。 破案了,潜藏于六藏村的魍魉就是他的玉先生。花昀卿真的很想就这样拍案定音然后直接走人。 玉泽气息不稳地靠在冰冷的镜面上,镜子的彼端隐藏着一个不似人间的里世界,从那里面延伸出的红绸如吐着信子的蛇一样,缠住玉泽的后仰的脖颈,起伏的胸膛,青筋隐现的手,每多缠一处,玉泽的眼神就暗哑一份,执着就强烈一份。 荒诞的旖旎在房中迷雾般扩散开来,化成无形的红绸同样纠缠于花昀卿,迫使他愣愣地立在原地,直面这朵被正在被yuhuo焚烧的食人花。 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大快朵颐的食人花。 “玉,玉先生,你这样我挺害怕的。” 世子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 玉泽仍然用晦暗不明的眼神牢牢地锁定他,唇齿间除了喘息以外还有模糊不清的喃喃自语,烛光在他的眼眸中忽明忽灭,不知他透过诡谲的烛光看到了什么,原本就轻佻的眉眼一弯,望向花昀卿显得更加含情了。 “乖徒,好热情啊。” 花昀卿:“???” 诡异的嬉笑声从镜子的另一面隐约透过来,让花昀卿脊背发凉。在这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的教唆下,玉泽缓缓直起身来离开了镜面,红绸随着他的动作被延展拉长,不再将玉泽束缚于镜前。 好消息,玉先生被解绑了。 坏消息,玉先生看上去仍然想吃了我。 花昀卿拼命忍住扭头就跑的冲动,毕竟一来他不能真的扔自己的先生独自在这种鬼地方,二来就算他想躲也只能在屋里和玉泽二人转,唯一的大门就在他们进来不久后被锁住了。 “玉先生!别被迷惑了,这是幻觉!是我,我在这里啊!” 花昀卿相当确信玉泽在幻境中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大声喊话试图唤醒陷在幻觉里的玉泽,却换来玉泽的一声轻笑。 “左右都是一场幻境,乖徒若是实在想要...” 玉泽甩着宽大的袖子,拖着沉重的衣摆,向花昀卿一步一步,细语着逼近过来:“为师,便许你一场合欢又何妨?” “不,不,不要...” 花昀卿彻底傻眼了,这是来真的,邪神还有这种癖好的吗? 他一边向后退去,一边思索着,现在是不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玉先生一拳打晕为上策。 还没来得及出手,他后退的步伐就受到了阻碍,膝盖窝被不知名的障碍物挡住将他一绊,花昀卿不由自主地向后跌去,想像中冷硬的木地板并未让自己的屁股开花,他跌坐在了一处绵软上,身体微微陷下去的触感让他一怔,猛然发现原本应是房间正中央的那口贴着喜字的木棺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自己身下被红纱环绕的巨大喜床。 花昀卿不可置信地用力按了按床榻,上好的绸缎触感告诉他,现在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现实。 怔愣的顷刻间,熟悉的清冽荷香已晃至鼻前。 花昀卿喉头一紧,颤颤巍巍地抬头,玉泽的身形鬼魅般逼至床前,缠绕的红绸垂落在自己膝上,玉泽半阖着眼俯视他,红舌探出薄唇轻扫了一下上翘的嘴角,就这样居高临下地对猎物散发出压迫感。 若这是什么其他的妖魔鬼怪,花昀卿早就蹦跶着一翻身一个扫边腿就过去了,可惜他潜意识里清楚,有的时候玉先生可要比魑魅魍魉可怕得多了。 尽管玉泽显得极具攻击力,他的语调依然是缱倦懒散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乖徒儿,都已经急不可待了...好让为师感到惊喜呢。” 花昀卿刚想辩解是这张床先来碰的瓷,就被玉泽的倏然贴近吓噤了声,裸露的华服外的皮肤光洁如白玉,看似清瘦的腰腹和胸部在褪去衣物后明晃晃的肌rou线条一览无余。花昀卿被近在咫尺的这块“美玉”闪了一下眼后,反应过来开始拼命往后缩,连之前趁玉先生不注意一拳打晕他的念头都捡不起来了,唯一的想法就是快些逃离旖旎的侵蚀,然而过软的床垫却导致了他失衡地坠进用金丝绣满了喜字的枕头堆里,荷香又凑近了些许。 玉泽彻底爬到了少年的身上,将单薄的身体笼罩禁锢在披散的华美长袍之下,苍白的手轻轻撑在花昀卿脸颊边散乱的青丝之中,形成了鲜明的色彩对比。 玉泽银灰色的发丝也垂落下来,痒痒的扫过花昀卿的唇边,与乌发纠缠在一起,彼此的距离近得让花昀卿产生了对方的睫毛一定也扫在了自己脸上的错觉。 花昀卿的大脑里紧绷着的弦彻底断了,连呼吸的方式都变得杂乱。被昔日教授礼德与知识的师长衣冠不整,半遮半掩的压在床上的认知让尚懵懂的少年羞得浑身上下都发烫,细腻柔软的肌肤也被玉泽感染一样,泛起了潮红,耳垂更是躁得跟火烧云一样。 玉泽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勾住了花昀卿的衣带就开始缓缓往下扯。 “先生,先生等一下!” 花昀卿结巴着,为了躲避那根作乱的手指翻身四肢并进地往床深处爬去,玉泽也没有阻止,也没有松开腰带,笑眯眯地看着少年背对他往前爬,不动倒好,这一动腰带直接随着动势被扯了下来,倒显得花昀卿是主动配合的那一方。 感觉到衣物松动花昀卿更慌了,越慌越是乱动的厉害,越是乱动的厉害玉泽手上的动作就越像剥花瓣一样轻松。他每往前挣扎一次,身上就会有一件衣物被玉泽拉着向后褪去。 外袍,里衫,再是内衬...在上演了一出敌不动,我乱动的戏码,后待花昀卿挣扎到了床的正中央,大部分肌肤也同玉泽一样裸露在空气中,见脱得差不多了,玉泽才慢条斯理地上前牵制,他骑坐在扭动的少年大腿和臀部相接处,轻松控制了少年下半身及腰部的反抗,花昀卿像一匹不听话的小马驹一样趴着被他骑在身底下,光洁又略显单薄的背部被玉泽净收眼底。 花昀卿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没想到玉先生的好身手在这次任务中尽数使到了自己身上,自己随是花家武将出身也不得不承认,认真起来还是这位看似清瘦的史学先生要略胜一筹。他只能一筹莫展地当一只待宰的羔羊,等待食人花开动。 后颈突然地触碰让花昀卿打了个颤,感受到玉泽的手指温柔地撩开背上的发丝,完整地将赤裸后背暴露出来。 那根手指点在蝴蝶骨之间的浅沟里,开始慢慢顺着脊椎的位置往下滑动,指腹摩挲在少年崩紧光滑的皮肤上轻轻带起一阵酥麻,花昀卿敏感地一抖一抖,被单单一根手指把腰都“电”软了,玉泽还在越来越往下,最后指尖危险的停在了突起的尾骨处,再往下,就是两团白皙的臀瓣之间的那条沟,被凌乱的衣物遮盖得若隐若现。 “乖徒想从哪里开始,说说看?” 点在离私密部位极近的距离处的那一点触感被无限放大,花昀卿光是为了抑制住后腰不自主的抖动就竭尽全力了,也顾不上回先生的话,玉泽倒也不恼,嘴角依然是难以琢磨的笑意,终于拿开了那根钉住花昀卿的手指。 “抖什么,为师又不会吃了你。” “既然花学子不想回答,为师可就要替你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