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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对他很重要。 这样的脸,这样的声音,我恍惚间就像回到了十年前,他还骗着我的那时候。 其实…… 他傻了也挺好。 “疼……”我享受着他掌心的温度,闭了闭眼,“不过,没有刻引雷咒的时候疼。” 颊边微凉的指尖一动,我抬眼看向灵泽,不远处这时候却响起一声惊惧到极点,仿佛天要塌下来的大叫。 “陛,陛下?!” 鲟虎少年抖着声音,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末将该死,差点误伤了您,求陛下饶恕!”那架势,与春婶觉得我要吃了他们时差不多了。 鲟虎少年战战兢兢,灵泽却不理他,只手按在我伤口上,按得紧紧的,力气大到我伤口都疼了。 “行了,我没事,扶我起来吧。” 就着灵泽的搀扶站起身,掌心运起灵力抚过肩膀,止住流出的鲜血,虽说行动间还有些疼痛,但应该问题不大。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向仍旧跪在地上的少年。 他方才还威风凛凛,要给我颜色看看,此时却抖若筛糠,望着我的眼神震惊又不解。 “……蒋虎。”虽说还没搞清楚状况,但他还是老实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疑惑,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如果你想知道真相,不若心平气和下来,随我一同回到家里,我再慢慢说给你听。” 他看了眼灵泽,愣愣点头,乖了不是一星半点。 我在洞xue里找到了墨焱,她被绳子绑着,像只蝉蛹一样蜷缩在角落,嘴里还被塞上了布团。 一解绑,她便眼泪汪汪扑进我怀里,大声揭露着蒋虎的恶行。 “他把毛毛给杀了,还问我吃不吃!他不是人!” 地上篝火旁铺着一整块完整的熊皮,火上还架着几块香味扑鼻的烤rou,噗呲噗呲冒着油花,颜色金黄诱人。根据小丫头的话语推测,这应该就是洞xue的原主人,墨焱口中的棕熊“毛毛”了。 可怜的毛毛。 蛤蟆精在洞xue更深处叫我找到,他被捆得更厉害些,几乎是从头捆到尾,不留一点缝隙。在他身旁,是一堆渗着血水的小土堆,蒋虎说他将棕熊的内脏埋在里面。 我没问他把蛤蟆精丢在这里是要做什么,也没问他之后想做什么,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我去了蛤蟆精身上的绳子,将他拍醒,蛤蟆精睡眼惺忪醒来,砸吧着嘴看起来睡了个好觉。 “……主人?”他迷茫与我对视片刻,神情一变,猛地坐起,“那小兔崽子人呢?跟爷爷再战三百回合,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身形隐没在篝火阴影里的少年忽然开口:“这儿呢。” 他跨前一步,昂着下巴,并不惧蛤蟆精的挑衅。 刘福大惊失色,往我边上缩了缩:“主人,就是这小子,他……他抓了小姐,还把我打晕了!看着人模人样的,一肚子坏水啊!” 我被他吵得头疼:“行了,都是误会,回去再说。” 墨焱今日跑到那洞xue附近,本想找棕熊毛毛玩耍,却要命地正好瞧见蒋虎对毛毛剥皮抽筋的血腥画面。小丫头深受刺激,一声大喝便上去找蒋虎拼命。 蒋虎蒙头蒙脑被锤了一通,抬眼一瞧,开口就叫“公主”。这下换墨焱怔愣,以为自己遇到了疯子。 两人你追我赶缠斗片刻,墨焱最终因年幼不敌蒋虎,被他追上捆了结实。傍晚时,我派出的蛤蟆精循着气味找到洞xue附近,大大咧咧便要闯进去救人,被蒋虎三下五除二打晕丢进了洞xue深处。 “事情就是这样的。”蒋虎老老实实跪坐在矮桌后,青涩的脸庞上一片严肃。 春婶与元宝进进出出上着菜,不时小心翼翼偷瞄两眼蒋虎。 墨焱一天没吃过东西,这会儿狼吞虎咽吃着饭,两颊都鼓囊囊的。她往嘴里塞两口饭,就要狠狠瞪一眼对面的少年。 蒋虎不是没感受到她的瞪视,眼神漂移,颇为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就是不敢看她。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我这边的情况……有些复杂,吃饭完再与你说。” 他忙不迭道:“自然自然。” 我拿起筷子准备吃饭,身旁一大勺鱼rou便倒进了碗里,都是挑过刺,能够直接入口的。 往旁边一看,灵泽冲我露出一抹笑来:“你受伤了……我帮你。” 我默默将碗里的鱼rou挑出来,又重新归到勺子里。 “我不爱吃鱼。” 灵泽脸上立刻露出一种无心做了坏事的表情,声音变得很轻:“对不起……” 我不去看他,专注用饭。一只手是不太方便,但好在伤的不是我的惯用手,凑活着吃个饭还成。 吃完饭,我让墨焱带着灵泽先下去,留下与蒋虎单独谈话。 “说什么嘛,我也想听。”说虽这样说,墨焱还是听话地拉着灵泽,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小丫头并没有对灵泽的突然长大表现得太惊讶,似乎被雷劈后受伤变小,在她看来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我总觉得她该知道些什么,只是不在我面前显露,毕竟如今灵泽与她站在一起,那相似的容貌,任谁都不会怀疑他们有血缘关系。 我与蒋虎聊到夜半,骗他说墨焱是十年前在海滩边捡到的,自己并不知晓她的身世。又将灵泽受伤坠入龙虎山被墨焱拾到的过程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和他说了,包括他之前变成少年的事。 蒋虎说他是紫云英麾下副将,这次被紫云英委以重任上岸寻找灵泽行踪。北海许多人都觉得灵泽死了,被天雷劈得尸骨无存,又或者被阿罗藏所杀,只有紫云英和太子不信,一直没有放弃寻找。 “过几日,我会让我的朋友,龙虎山宝灵观的鹤清真人送你们一道回北海。”我看他欲言又止,知道他想问什么,主动说道,“墨焱也一起。她是北海公主,她该回到自己真正的家。” 蒋虎松了口气,起身朝我深深一拜,转身出了门。 我在灯下枯坐良久,直到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门上投映出的人影高大挺拔,除了灵泽不作他想。 “什么事?” 门外的身影忐忑地开口:“春婶……让我送药。” 我蹙了蹙眉,之前我是有让春婶送药,可这药怎么让灵泽送来了? “进来。” 灵泽推开门,手里捏着个小盒子,在门外略显无措的站了会儿,见我没赶他也没骂他,这才大着胆子进来。 他拿着盒子走到我面前,踌躇着开口:“上……上药。”说着手指不安地来回揉捏着那只小瓷盒。 要是我这会儿拒绝他,他估计能把盒子给捏裂了。 叹一口气,我解下外袍,扯下里衣,露出一半的肩头给他。 表面的伤其实已经结痂愈合了,不涂药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