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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遮掩住自己身体的东西是被子,她一把扯下,然后看到坐在床边的男人。 “小舅?”等了一天终于等到他回家,岑欢开心得忽略了周遭诡异的气氛,刚从床上爬起来,便听见冷淡的声音在空气里传来。 “回你房里去,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进我的房间。” 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岑欢内心滋生的所有喜悦被瞬间冻结。 她望着他,这才发觉他脸色异常的冷峻森寒,让她想起最初见到的那个冷漠得让人难以亲近的男人。 她别开眼,瞪着浅绿色的床单手足无措。 气氛一下沉默,藿莛东不看她。倾身从矮柜的抽屉里拿出一盒烟,点燃后走向落地窗。 岑欢望着他笼罩在深蓝月色下的伟岸背影,忽然觉得胸口闷得难受,有种莫名其妙被冷落被漠视被疏离的难堪。 她无意识的用力拽紧床单,良久后才开口:“小舅,你气我什么?” 如果只是因为她昨晚喝醉,至于这么生气么? 仿佛没听见她说什么,伫立在窗旁的男人眺望着远处的夜景,指间星火忽明忽暗,映衬着窗外的璀璨。 “如果是因为昨晚喝醉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那么我道歉。”见他不开口,她主动认罪。“如果不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气我什么?” 大概是没料到她会忘了昨晚自己说过的话,藿莛东听她这么说,有一刻的怔然,然后转过身来,目光掠向神色黯然的岑欢,那双满带委屈的哀怨的眸子让他心头一惊——说好我来爱你的,你不要让别的女人碰你……误亲也不可以。 他眸色一沉,俊容冷若冰霜。 “你不是说来市里玩一个星期就回去?我记得你呆在市里已经快两个星期了,什么时候回去?我让人送你。” 岑欢瞪大眼——他这是要赶她走? “出去,我要休息了。”藿莛东忽略她的表情,走过来把烟头捺熄在烟灰缸里,神情冷漠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他突然冷漠的态度让岑欢困惑。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找到自己的拖鞋穿上,她轻咬着唇走向门口。 藿莛东冷眼望着她的身影被房门隔绝在外,整个人疲惫的倒入身后的大床,而呼吸里,涌入淡淡的香味,像是沐浴液的香味,又像是少女身上独特的幽香。 章节目录 断了她对他的念想 2012-1-15 8:39:16 本章字数:1754 清晨的风吹动白色的纱帘发出轻微的声响,空气中漂浮着从后院的花圃传来的淡淡花香。 岑欢环抱住自己屈膝倚窗而坐,大片暖色洒落在她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整个人如同雕塑般动也不动。 彻夜难眠。 她就着这个姿势呆坐了一夜,脑海里反复闪过无数画面,而画面里是同一张清隽的面孔,同一个冷漠的表情。 她不懂,就连当初在自家浴室把全裸的他看光,他都没怎么给她脸色看,这次,他怎么会因为她不小心喝醉一次就气得要赶她走? 而更不懂的是,为什么在听他说要让人送自己回去时,心里会说不出的难受。 不过短短半个月的相处,她由最初的反感和千方百计想着摆脱他,到如今的不舍得离开,这种改变,意味着什么? 她想起自己看到他被梁宥珊误亲时,心里难受得恨不能立即冲上去把两人拉开。这样的自己,让她联想到那些看着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亲热而痛苦不堪的女人。 可他是和她血脉相连的亲舅舅,她怎么可能会对他产生男女之情?又怎么会明知两人是舅甥,却偏偏还要喜欢上他? 喜欢上? 她蓦地僵住。笼上身的金色阳光遮不住她瞬间苍白的脸。 *** 不知是宿醉还是昨晚睡眠不好的原因,整个上午心神不宁,尤其太阳xue痛的厉害,浑身都不舒服,有种即将大病的不祥预兆。 “藿总,您是不是不舒服?”王秘书观察入微,早注意到他脸色不对劲,尤其眉宇间似乎覆着一层怎么也散不去的阴霾。 藿莛东摇头:“没事,你把这些资料分发给各部门。” 王秘书接过,迟疑了下还是忍不住问:“怎么今天外小姐没来?” 在键盘上飞速移动的十指忽地一顿,深邃的黑眸瞪来:“怎么,公司有规定她必须每天都来?” “不,我的意思是这段时间您的午饭一直都是外小姐在准备,既然她今天没来,那等会要不要我给您去买?” “不用。”略显烦躁的拒绝,摆摆手示意他离开。视线却不自觉探向落地窗前那组沙发,恍惚间,似乎还能感觉到有两道偷觑自己的目光。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那个丫头安静时,手里虽然拿着杂志,但看的却是他。 起初他并不在意,以为她只是好奇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舅。没曾想,日复一日的偷觑,反让自己根植在了她心里,对他产生了男女之情。 而这对他来说无疑是种负担,甚至是累赘。 他向来不热衷男女感情,一时的暖玉温香只是生理所需。更何况,他和她,不是一般的男女,他怎能允许亲外甥女沦陷在对自己的畸形感情中? 所以,趁她还没陷得太深,他将不惜一切手段断了她对他的念想。 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章节目录 他必须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2012-1-15 8:39:16 本章字数:1725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路上行人纷纷走避。 一辆出租车停在藿氏总部大楼前。 岑欢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跑了几条街给藿莛东买来的午饭。 前台的小妹对这位藿家的外小姐已经很熟悉,见到她纷纷笑脸相迎。而岑欢却内心忐忑,连笑容都不自在。 她担心小舅见了她仍是会冷着脸,甚至拒绝吃她买来的午饭。 走出电梯,在总裁室门口踌躇几十秒,终究敲响了那扇紧闭的门。 “进来。”低沉有力的嗓音穿透门板落入耳,她紧张得胸口发慌,有种想转身就逃的念头,可那双脚却像生了根一样,触上门把的手也不受控制的旋转。 听到开门声,却不见来人开口,藿莛东心思一转,已经猜到来人是谁。 假装不知情,他头也不抬,目光始终盯着桌面的文件。 今天的他一身的黑,黑衬衫黑西裤,连领带都是白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