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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程,这两个娃儿有点邪门,我来助你吧!” 程振先面色凝重地点了下头,一步步向场心的沈瑶逼近。 “猎魔将”应奇山朝正在追击黄语伶的兜兜叫道:“小娃娃,大叔来跟你玩几招!”话音方落,已大步流星跨至她跟前,巨大的钢叉斜里搠出,声势极其惊人。 兜兜猛见一个巨人拦截侧前,不禁吓了一跳,擎刺便朝对方挑去,听得“铛”的一声,登时通臂酸麻,人即不由自主地往后连退几步,还没喘过口气,已见敌人攻势排山倒海般压了上来,赶忙尽出所识绝技,死命抵御,数招过后,虽仗着“雷公击”把对方的钢叉磕缺了一个又一个口子,心中却愈来愈惊:“这大块头武功好强,照此下去,恐怕还没弄断他的兵器,我的小命便没了。” 当下悄悄往沈瑶的方向边打边退,想借着“小霓裳”的威力扳回局势。 孰知应奇山虽然外表粗鲁,其实却极机敏心细,立时瞧破兜兜的企图,岂肯放其靠近沈瑶,当即纵身拦住去路,直把女孩杀得香汗淋漓,笑道:“小娃儿原来是倚仗兵器厉害,武功可马乎得很哟,你乖乖地丢下武器投降,大叔便饶了你。” 程振先衣袍猎猎鼓起,显然已将功力提至顶层,凭以对抗笛音,此时已行至离沈瑶数步远的地方,右手握住了腰间的悬剑。 沈瑶却无丝毫慌怯之色,丽目依旧冷冷地盯住前面的沈问星,笛音如浪潮般向他涌去,终见其一跤摔倒,在地上曲缩成团,从嘴里咯出一大口鲜血。 程振先心下凛然,不敢急于冒进,凝神聚气守住心智,缓缓拔出剑来,蓦地一剑飞电般朝沈瑶刺去,倏感侧面一缕柔风掠至,赶忙返剑格去,刹那间已同来人激斗了数招,暗忖道:“原来她还另有帮手,无怪如此冷静。” 但见阻击之人年已六、七旬,生得弯腰佝背又瘦又矮,两颊深陷面色蜡黄,灰白的须发形同枯草,手持一把怪形短刀,原来正是“病狐”焦慕凤。 程振先身为泰山派掌门,剑术之强,可列当今武林的二十名内,无奈身处沈瑶的“小霓裳”侵袭范围之中,须分过半内力守护心智,剑招的威力立时大打折扣,虽然尚能略占上风,却一时奈何不了对方。 沈瑶见沈问星已崩溃,当即转移目标,笛音骤然聚向程振先这边来。 焦慕凤所使的怪形短刀名曰“勾魂斩”,招招刁狠诡异,刀刀轻柔飘忽,在有笛音干扰的情况下,愈是令人防不胜防。 泰山派的一众弟子见掌门亲自出马,居然还拿不下敌人,个个暗自心惊,他们当中不乏精英之辈,有人已瞧出场中实是以二对一,高声叫道:“妖女在用笛音帮那老头,对付白莲妖孽,咱也无需讲什么江湖规矩,大伙儿上!”三、四十人便一齐抢出。 旁边其他门派的人见状,即也纷纷跃向场心,有的是为了要救本门派给笛音控制的子弟,有的却是想趁此擒下妖女扬名江湖。 宝玉见了,不由面青唇白,捂着脖子勉力从地上爬起,大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大家且听我说几句……喂喂!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两个女孩与一个老人,就不害臊么?难道这便是侠义所为?”但在沈瑶的笛音及众人的喊杀声中,有谁听得见?便是有人听见,又有谁肯听他的。 群雄一杀入场中,耳中顿感笛音大浓,心中暗叫不妙,已有许多人痴狂起来,竟不分东南西北青红皂白四下猛打,场面越发大乱起来。 宝玉心中大急,忖道:“五大先锋中,除了魏叔叔身受重伤,蒋叔叔给他们捉住,尚有犬、虎、鹰三个,此时形势这等危急,他们怎么不来帮忙?” 外围的冷然忽对身旁的殷琳道:“殷姑娘,这里怕是还有白莲教的人伏着,你且退到墙边去,留神周围状况。” 殷琳知他已准备出手,忙应道:“我会照顾自己的,你自个小心啊。” 冷然点了下头,朝前缓缓踏出,方才一步,突尔立定。 殷琳讶道:“怎么了?” 冷然不答,凝神静气的垂目于地。 原来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慑人杀气,已悄悄锁住了他。 程振先眼角睨见周围情形,不禁焦灼万分:“这帮人功力甚浅,如此贸然卷入,岂非形同自杀!再拖延片刻,只怕伤亡剧增……”遽而长吸一气,剑招收束,只作守式。 焦慕凤心一喜:“莫非他顶不住瑶儿的笛音了?”舒臂一展,手中怪刃登如千瓣雪花翻舞,团团卷向对方,蓦见眼前剑光暴长,耳中亦闻嗡嗡鸣声,心中大惊,急忙往后跃退。 程振先手中长剑如流星飞迸,分刺敌人身上“膻中”、“神藏”、“灵墟”、“神封”、“步廊”、“幽门”、“通谷”七处大xue,剑剑凌厉非常。 原来这一式名唤“七星落长空”,正是泰山派剑法中最精妙的杀着,程振先从不肯轻易将之示于人前,几十年来,不过用了寥寥数回。 焦慕凤尽能格挡,脚下疾退,但“步廊”、“通谷”两xue附近仍然中剑,身子一阵酸软,摇摇晃晃不支坐倒。 冷然骤感锁住他的那股慑人杀气消失无踪,心中一凛,立时抬头环视周围。 程振先冷喝道:“白莲妖孽,纳命来吧!”剑锋已刺到了焦慕凤的颈边,倏闻霹雳鸣响,一道凌厉无匹的气劲从侧后破空而来,疾袭脑后,只好弃攻为守,返剑格去。 那道气劲给剑从中剖开,余势竟然减无几分,扫得程振先颈面辣痛,顶上束髻亦如纸破裂,登时披头散发,极是狼狈,心头剧震:“从哪冒出这等高手来?袭来之物究竟是什么?” 又闻一声怖响,第二道气劲已厉啸而至,这回却射腿根处的大动脉,疾如飞电,根本无从躲闪,程振先赶忙沉剑格挡,手上不觉加了几分劲道,守护心智的内力一弱,立给沈瑶的笛音侵入,神魂一荡,手脚便慢了许多,心中方叫“不妙”,已给第三道气劲射中右肩,爆出大蓬血花,两处交攻之下,再也支撑不住,扑身于地。 冷然见一人突从群雄中步出,淡灰色袍里露出半张大弓,在七八步外对着场心虚拔了三下,程振先便倒地不起,不禁吃了一惊,忽明方才盯住自己的就是此人,脚下一跺,人已箭般掠出。 灰袍人见他袭来,似乎甚是顾忌,旋即提步而起,只在场中四下穿梭飞绕,手上不住开弓虚射,眨眼就击倒了二三十人。 冷然见他每射一下,便有人身上爆出大蓬血花,竟无一记落空,心中愈来愈惊:“剑气之上,便是剑罡,此人的虚射之技,似已逼近剑罡。” 灰袍人凭弓虚射,所发箭气无形无质,疾如飞电,已是极难招架防备,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