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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头开着,往水壶里注水,段琮之盯着白色的水柱,心不在焉,他仿佛闻到了秦恪身上的气味,淡淡的,丝丝缕缕散在空中,和柠檬味的洗发水气味交织在一起,仔细去抓却什么都没有。 若有似无,勾得人心痒。 周泉一直在厨房准备段琮之的晚餐,看见司机才知道三爷过来了。丁叔说他们没有吃午饭,周泉紧赶慢赶好歹是在六点前把晚饭送过来了。 几天了,周泉对他的态度仍旧小心翼翼的,即便秦恪在这里,他第一个看的还是段琮之。 段琮之有点想笑,周泉来他身边工作,在秦家的时候肯定是打听过他的,他在秦家到底听到了什么? 段琮之的名声其实不太好,刚到秦家那会儿没人把他放在心上,也无所谓好不好的,到他十六七岁那会儿,秦恪身边的人大部分都已经散出去了,秦家没留几个,段琮之的存在感就高了。 秦家的人不会说他坏话,他们可能只是说一些曾经的事,足够周泉脑补了。 他到秦家之后上的学校就是所谓的私立贵族学校,师生比例差不多一比三,同学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他初中就说过要转校,秦恪没同意,他后来也没少在学校生事。 不过他这么乖张说到底还是秦恪养的。 一开始被人搞小动作针对,他都是不动声色化解的。 学校的老师都是只教育,不管理,他们也会关心学生的生理心理健康,但是学生家世摆在那,有些事,他们插不上手。 学生们表面上对他们恭恭敬敬,课堂上也给了足够的尊重,但他们说话其实还没有某些同学好使。 段琮之很快就发现,这些人比秦家的更棘手。在秦家,那些人要顾忌秦恪,学校里的人当然也会顾忌秦恪,但秦恪毕竟不在学校。 再说,他们只是小孩子玩闹,秦恪要是插手,段琮之才是真抬不起头了。 又一次被人用横置的拖把反锁在厕所之后,段琮之一脚踹开隔间门,然后在一片惊呼声中,嘭的一声砸上了大门。 接着把四个企图群殴的他的人揍了一顿,他一点没留手,甚至是故意挑着脸打。 他们鼻青脸肿地回到家,这事就瞒不住了,人家长领着鼻青脸肿的孩子告到了秦家。 没见到秦老爷子,但是见到秦恪了。 秦恪在大厅接待他们,他们年纪虽然大一点,但论起来,其实跟秦恪是平辈,况且秦恪身份放在那,他们都正襟危坐的,告状也告得婉转。 秦恪却直接说:“我让他动手的。” 家长们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秦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悠悠然说:“我说过,琮之在秦家不需要受任何委屈。” 言下之意,是他们先找段琮之麻烦的,既然有能耐找他麻烦,后果就自己受着。他们针对段琮之的时候秦家没有计较,但段琮之动手,秦恪会为他兜底。 那也是个雨天。 人走之后,秦恪问段琮之在想什么,段琮之说:“我下次一定揍得他们不敢来告状。” 秦恪似乎是笑了一下:“你可以在他们之前告状。” 他们都是找家长告状,他找谁,段琮之嗤笑一声:“我找你吗?” “可以。” 过了一会儿,段琮之狐疑地看他:“你是不是占我便宜?” 室外雨声繁杂,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织成了无法分解的背景音,心乱也如麻。 周泉送完菜就回去了。段琮之咬着筷子发呆,他没想过秦恪会来找他,更没想过他会在这样的天气来,以至于现在穿着不那么合身的睡袍,坐在卧室里吃晚饭。一点都不符合他秦三爷该有的排面。 就像当初,他想过秦恪可能会偏袒他,但没想过他会站出来,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他段琮之是秦家的人,有秦恪护着。 秦恪向来冷静自持,七情六欲似乎与他无关,常人该有的喜怒哀乐到他身上都要削掉九成九。秦老爷子早年也是个风流人物,向来注重享乐,不知道怎么养出这么一尊佛来。 这么多年段琮之没在秦恪身上看到过冲动两个字。 不管秦恪有多少成算,天气都是不可控的因素,他总归是在冒险,他冲动了。 为了段琮之。 第26章 到晚上,风小了一些,雨却不见停,中途周泉过来过一次说程遇给他打过电话,段琮之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通知程遇。 心里说了一句抱歉,给程遇发了个信息,程遇哪里敢怪他,赶忙回没事就好。 段琮之又想起程遇说秦恪失联的事。 秦恪是带着司机过来的,助理留在阳城,秦家旗下最近的公司在那。他的手机大部分时间确实是在助理那里,能直接把电话打到他这的人其实很少,基本都是他有需求往外拨,更多时候是通过各类文件交流。 秦恪没什么需要交流的朋友,能跟他平起平坐的就没有同龄人,同龄人在他面前也说不上话。 他没有交朋友的时间,也没有因为爱好相聚的朋友,只有合作伙伴,他的社交都和他的身份紧紧联系在一起。 谁不夸他一句年少有为,说秦家后继有人。 段琮之看来,无聊也是真的无聊。 对秦恪来说,手机的通讯功能不是必须的,娱乐功能也是可有可无的,但这样说扔就扔,还是有点奇怪。 “你是不是故意的?” 秦恪抬眼看他,段琮之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对所有人而言,秦恪这样冒着台风过来找他已经是很出格了,应该做不出来这种故意把手机扔给助理的事。 可能真的只是没想到。 卧室里只有一张床,一张一米五宽的双人床。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一起睡,段琮之还记得秦恪有睡前的习惯,他这没什么纸质书,唯一的纸质可以的东西是剧本。 他把翻得打卷儿的剧本递给秦恪,自己拿着手机在他身边躺下,先是熟门熟路地摸进自家超话逛了一会儿,退出来之后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秦恪斜倚在床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是斜靠着,还是给人优雅端庄的感觉。他左手拿着剧本,右手翻动,翻动的频率很高,但是听不到什么声音。 这姿态让段琮之梦回五年前。 他出水痘发烧,又总是忍不住要挠痒痒,其他人看不住他,应叔虚虚地捆住了他的手脚他也能很快解开。 应叔也不是真的要捆他,不可能再给他绑紧了,方大夫天天过来给他上药,再三叮嘱他千万不能挠,挠破了要留疤。 段琮之敷衍地点头,心里想的却是我一个大男人,留点疤算什么? 最后还是秦恪把他带回卧室,亲自看着他睡了三天。 那时候他对秦恪可没有不该有的心思,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