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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旬。 就是走西屏山那趟的时间了。 裴月明挑了挑眉:“不错。”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正彼此心知肚明,她也就不说废话了。 萧逸笑了,往身后短榻倚,侧头望了望演武场方向,“三弟妹以为如何啊?” “不如何。” 大家都棘手罢了,裴月明微笑:“太子殿下谨慎认真,为陛下分忧,有此储君,实在朝廷之幸,社稷之幸也。” 她这官方套话说得溜溜的,恰好好处,意味深长,又不落半点下风。 萧逸笑了,“确实。” 马蹄声嘚嘚,眼看就要拐上官道了,不宽的官道左边车来右边车去,熙熙攘攘,上去就没法并行的了。 两人看了对方眼,收回视线。 “即便如此。” 萧逸低头浅啜了口茶,在两车将要分开的前夕,他抬头,微笑:“他也并非毫无破绽。” 车轮辘辘,两车错开。 …… 同样的话,当天傍晚,裴月明又听段至诚说了遍。 她回去后,萧迟已经归府了,同来的还有段至诚段至信二人。 她遂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说了遍。 这就很棘手了。 他们不怕皇帝有什么大动作。 实际从另方面看来,皇帝的动作越大反而越好,因为太子能犯的错就越大。 可现在的问题的是,萧遇把朱伯谦临终告诫牢牢刻进心里去了。外祖临终苦心劝解是非常有力的,足以让萧遇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环境严守死循。 如果萧遇直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他不犯错,和皇帝铁板块,皇帝始终是皇帝,短期没问题,长时间持续下去,恐怕他们要吃亏。 “想要分化,也不是没有法子。” “太子也并非毫无破绽的。” 相反,萧遇和皇帝之间有个非常大且致命的破绽。 外书房的灯已经点起来了,枝形连盏灯映得室内光如白昼。 段至诚盯着跳动的烛火,半晌,他低下头,以食指蘸杯盏内茶水。 明亮烛光,深紫色的檀木大书案上,他笔划,写下两个字。 “少壮。” 皇帝老迈,而太子少壮。 作者有话要说:诶,要是萧遇能早就把朱伯谦的话记在心里,估计也不会混成现在这样了。 二更发射完毕!宝宝们么么啾!明天见啦~~(*^▽^*) 爱你们!! 96、第96章 这个萧迟知道,也听就懂了。 他沉默半晌,“父皇素有头风之疾。” 并且近些年越发严重了。 急怒,疲累,都易复发。 上次,父子之间悄然撕破脸那回,皇帝就是头风发作卧病在床的。 皇帝颇勤政,那等情况下,若非他真的非常不适,他不会躺就天的。 头疾,可不是小事。 皇帝年纪大了,要盯着太子,要cao控局面,还得处理繁重朝政,久疲之下,发作肯定愈发频繁且次比次重的。 持续下去,场大病估计跑不了了。 皇帝旦重病卧床。 那么,太子还能继续保持镇定吗? 要知道,太子如今的切,不过是空楼阁罢了。旦发生什么变故,底子抽,很容易就轰然倒塌了。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太子本就不是个多聪敏的人。 挫折是能使人成长,但它不能使人脱胎换骨。 那就先让他失去镇定。 人慌。 就会很容易做错事情的。 尤其太子这情况下。 段至诚道:“届时,若利用的得好,可彻底离间陛下与太子。” 别说撑住东宫了,恐怕皇帝头个先忌惮太子。 缝隙出现,只会越来越大,届时再群起而攻,给皇帝个台阶。 切自可水到渠成。 段至诚拍了拍萧迟的手,“殿下,我们需坚持住。” 萧迟闭了闭目,睁开,他点点头:“舅舅,我知道。” 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进,不能退了。 他现在不是个人,他也退不起。 …… 出了宁王府大门,段至诚就回了永城伯府。 和往常样。 唯独有些许不同。 吩咐弟弟早些回去休息后,他独自人去了外书房,翻开案上卷宗,提笔,却半晌没有蘸墨。 他盯着半开的窗扉,夜里庭院黑漆漆,棕黄色的绢布大灯笼在寒风不停摇晃。 其实,刚在在萧迟跟前,他的话只说了半。 另外半,他没有对自己的外甥说。 光靠坚持,靠自然酝酿,有太多不确定性了。 这并不够稳妥。 实际上,段至诚已经有了个很有可行性的计划了。 这段时间,皇帝头风发作很频繁。 不过并无丝消息传出,连萧迟都不知道。 偏段至诚知道了。 这倒不是他在皇宫有什么厉害的消息渠道。 而是他观察所知的。 其实,段至诚对皇帝这病是很了解的。他母亲和先帝嘉妃,即是已薨逝的皇太后,自年少起就是闺密友,早年交往是很频繁的,他小的时候也常跟着母亲进宫问安。 他和皇帝打小就认识,再加上段贵妃,对皇帝是很熟悉很了解的。 皇帝这病年少就有了,骤怒惊急易复发。 最严重次是段贵妃赐婚昭明太子,大惊大悲大怒,直接卧床不起,长达数月。 这般知根知底,皇帝虽隐而不发,但在段至诚的着意观察下,仍窥见了丝端倪。 另外,他还有个非常重要的辅证。 所有奏章都经过书省,什么时候拟好的诏令,什么时候递上去,又在皇帝那里停留了多久,才被处理发到门下省政事堂。 段至诚清二楚。 他为相十年,对皇帝处理政事的习惯是非常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