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他们贴得太近,而人间又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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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之地的夜晚,寒风如刀,天空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中。但即便是这样的荒凉之地,也会偶尔展现它的壮丽。在漫长的极夜中,那无边的黑幕之上,突然点燃了绚丽的极光。 范闲推着轮椅走出石室,来到神庙外围的空旷地带。这里地势较为平坦,没有过多的障碍。空气中夹杂着极北之地的寒意,远处的冰川在昏暗的天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如今天象变化,正是离开神庙的时候,老东西虽然极为恶劣,却也没让他顶着一对巨乳穿男装,又在神庙中缩了缩量,变成一对儿鸽乳,只需微微缠裹,便不显得肥硕了,饶是如此,那过于妍丽的乳rou仍然庆帝玩了个够,直到今日范闲整个胸口都是青紫的,全是男人的指痕。 不过乳腺已然成型,可怜青年还不知道自己泌乳时,胸前会如何夸张,还觉得松了口气,不用顶着胸前的累赘,再背着庆帝跨越雪原。 极光——天上的绿光,犹如流动的绸缎,波动着神秘的色彩。这是庆帝从未见过的风景,范闲仰头望着这片美丽而遥远的景象,即便无数次看到这样的景色,也仍会无数次的惊叹,光影交织,化作缭绕的丝线,铺展在夜空中,渐渐点燃了整片天际。 庆帝微微转头,轻声开口:“这天上的光,和神庙是什么关系?” 范闲回过神,倒是没有作弄眼前的“古人”:“此光名为极光,它是极北之地的自然现象,是电与风的相互作用,与神庙是没什么关系的。” 庆帝静静地听着,他已察觉到青年语中未尽之意,只慨叹一声:“确是造化神奇。” 终究还是要踏上旅程,范闲将庆帝放在了雪橇上,这里可没有拉雪橇的犬,只能由他这个大宗师作为动力,如履平地般,在雪原上狂奔起来。 若只他一人,疾驰之下,不过五日便可离开雪原,但带上庆帝和物资,时间便无论如何都要再多三日。 现在的气候实际还不够暖和稳定,可青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他的肚子等不得,他怀孕了。 这里也没天气预报,他只能祈祷,极昼的到来,能带来一旬的好天气。 雪原的寒风如刀割般,划过每一寸暴露的皮肤,激烈地撕扯着两人的意志。那片白茫茫的世界,仿佛所有的色彩都被这无边的冰雪吞噬,只剩下冷寂与寂静。 暴风雪突如其来,天空一片昏暗,大宗师已经不能算是凡人,可是在这样的天地之威下,却仍是极为渺小,范闲紧张起来,环视四周,找到一处小丘,轰出雪窝,支起帐篷,在暴风中将真气度给庆帝。 这个避难所极为狭小,父子俩只能紧紧依靠在一起,他用绳索将物资缠在自己身下,雪花不断扑打在帐篷的布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雪的压迫下嘶吼。 气温骤降,范闲不能不给皇帝老子渡气保温,但庆帝原本就是大宗师,他的真气彷佛泥牛入海一般,似乎无论多少,对方都会照单全收。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青年毕竟没有皇帝陛下几十年的积累,刚怀上的身子一时不能承受,腹部渐渐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 范闲微微皱眉,捂住了肚子,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抽了一下。那种痛楚令人无法忽视,仿佛暴风雪卷成的刀刃开始在肚腹中肆虐。 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依然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生怕庆帝发现什么不对劲。然而,身体的变化却已不再是他能掩饰的。 庆帝在昏暗中注视着瘦削的青年,这种表现自然瞒不过他,反手握住纤细的腕子,心中一惊,急道:“安之,你有孕了?” 范闲咬咬牙,那股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支撑,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低下头,轻声说道:“是.....” 庆帝默然,这一刻的心情实难形容。他和范闲之间早就隔了生死,所以王道真气恢复时,他并没有让范闲知道,虽然现在他的真气不如全胜时期的十分之一,但毕竟是大宗师水平,勉强自保是可以的。 故此皇帝陛下原是在这一刻“骗取”了儿子的真气,没想到小狐狸竟然真的怀孕了,饶是庆帝厚颜无耻,此时在黑暗中也红了耳根。 “安之,不用给朕渡真气了。”庆帝按住青年的手,将人再往怀里揽了揽,一边将掌心暖热,伸入范闲的狐裘下,给孩子揉起肚子来。 或许是血脉相连的温度安抚了两个孩子,范闲腹部的抽痛似乎稍微有了些缓解。无尽的凄冷和黑暗中,只有两个人呼吸的温度,此处以分不清天高地厚,沉重的积雪压在帐篷上,犹如雪棺,让这对父子交颈缠绕着,共同沉沦在极北的寒冰中。 雪下了很久很久,久到连皇帝陛下这样铁石般的心都产生了动摇,他忍不住思考了一个问题,如果范闲真的受腹中骨rou牵累,他将王道真气灌注其中,是否能保得母子平安。 庆帝觉察到自己的想法时,甚至有些惊讶,他与这孽子早成了仇雠,如若他回庆国重掌大权,怎么也要让范闲受一番陈萍萍那老狗死前的折磨,怎会以自己的命换范闲的命? 只不过是这一处雪棺中,两人贴得太近,而人间又离得太远,生死彷佛也没了距离。 帐篷外,雪总归是停了。怒吼了数天的暴风,似乎耗尽了天地间所有的愤怒,留下一片死寂。篷布上沉积了一层厚重的雪,压得整个避难所更加低矮,仿佛要将他们永远困在这片白茫茫的荒野之中。 范闲依旧倚在庆帝怀中,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那只曾经cao控天下、翻云覆雨的手,如今却安静地覆在他的腹上,掌心缓缓揉按,试图减轻他的痛楚。 年轻人无声的扯扯嘴角,挣扎着起身:“陛下,雪既停,便可动身,不能在这里久留。” 茫茫雪原之上,很快便出现了一行小小的黑影,朝着南方滑行。 范闲的步伐没有被腹中的疼痛拖累,约莫三日后他们终于来到一片山岭交界之地,齐国的地界已然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