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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让玩家升级难度,可也没让一个上午就干出一次大跨度。 这一天要做得事情不少,现在多出集体任务,时间变得很赶,说归说,不多时赵南贵重新拿起刀,飞速进行雕刻。 午饭前,所有人的作品均已完成,去山上的祈天河反而是回来最晚的一个。 老人的饭已经上桌,看他才进门不悦地眯了眯眼。 小西主动走过去帮他把伞接过放在一边,一想到在山上看见的坟堆,祈天河肢体动作免不了有些僵硬。 秦让重重把茶杯放下,里面的水溅出来,像是一种警告,王厂则是垂眸摸着牌位,恶意的视线不时扫过小西。 祈天河佯装没看见这三人间的较量,在白蝉旁边坐下。 “雕刻完成的怎么样?”他问。 白蝉轻轻点了下头。 祈天河遂即低头吃面,不去与其他人对视,坦白讲任务突然升级他是没想到的。 倒也没有玩家因此苛责,最初的副本介绍里明确提到过难度会根据探索度自动升级,即便没有祈天河,也会有人去推开这扇门。 饭后几个恐怖爱好者结伴出去,他们的雕刻还没有完成,老人则躺在摇椅上睡午觉。 秦让和王厂拖着雕刻好的躯壳去往小土坡边的槐树下,不知做什么,剩下的玩家聚拢讨论任务。 集体任务的难度远超个人,平日里成见再深,这时候也得合作。 柳天明拿出一张不知何时画好的地图,询问祈天河早晨的发现。 祈天河也没藏私,说得挺细致。 按照他的说法柳天明补充了西侧的区域,分别画出两条路:“最好能分成两组,一组挖坟,剩下的检查神像。” 祈天河先前一个人能力有限,道具也有限,别说探索,每个地方只能算是路过。但对于资深玩家而言,解决蛇群不是问题。 柳天明说完看了眼在座几人。 朱殊瑟淡淡道:“我没意见。” 巫将同样没异议,其余几人也先后点头。 被同化的秦让和王厂可以忽略,目前一共只剩七人,三人一组还余一人。 柳天明:“初步来看,坟墓应该是最危险的地方,其次是神像,具体要去哪里大家自行分配。” 祈天河莫名觉得众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古怪,轻咳一声,表示可以理解:“作为不稳定因素,我还是去神像那里比较好……” 别再一不留神引发诈尸。 “不,你很重要。”巫将手背托着下巴,不知想到什么眯了眯眼,意味深长说了句:“女鬼对你好感度很高。” 此话一出,那些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就更怪异了。 柳天明想了想,建议道:“你就留在旅馆,陪着小西。” 祈天河怔了下:“你们去冒险,我在这里风花雪月?” 柳天明:“也不全是。” 祈天河皱眉,听不大明白。 巫将是最没耐心的,见状踢了下凳子,略去打哑谜的过程直说:“能让任务升一级,山上的危险可想而知,我们这些人里能活着回来一半就算不错了……你看着点时间,凌晨五点左右表现得和小西亲密些,想办法让女鬼直接把她杀了,然后回溯。” “你们……”再三确认不是幻听,也不是玩笑,祈天河唇瓣动了动,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想把我当复活点用?” 第77章 故事(八) 玩家分工明确, 其他人依旧和亡灵纠缠在一起,祈天河被符定住后, 虚弱的声音被淹没在打斗的浪潮中。 谁也没听到这一声可疑的‘爸。’ 绷带男的视线随后转向先前为祈天河扇风的阿槐身上。 如果按照正常的副本轨迹,女鬼的实力该一日强于一日,以让玩家生吞牌位的方式进行养蛊式圈养,直到最后一天吸收他们,真正处于副本有我无敌的状态。 可惜因为回溯和副本难度的大起大落,一直到今天,游戏竟然才进行到制作躯壳的环节, 女鬼离彻底恢复遥遥无期。 这一刹那,她的眉眼间凝聚着说不出的绝望。 “你到底是谁?” 阿槐喃喃问祈天河。 我是谁? 暴虐再一次浮上祈天河的双目,一幅幅血腥的画面走马观花从面前闪过,无数白骨匍匐在面前, 可怕的亡灵追随身后, 他才是这个世界的王,为什么要被无名的规则禁锢? 目中的清明刹那即逝,祈天河冷冷注视着绷带男:“臣服,还是死亡?” “……” 棍棒底下出孝子……绷带男眼一眯,觉得老祖宗的话有时候还是得听一点。 手中凭空多出三张符纸,不远处的白蝉看得眼皮一跳,想不出一名玩家是怎么囤了这么多的符纸, 甚至怀疑对方进游戏的目的就是为了补货。 双方距离太近, 祈天河凝聚出的黑气没来得及扩散,便从肩膀到腰, 上下一共被贴了四张符。适才还猖狂到不可一世的人, 真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来自符纸的混合双打。 身体如同碎掉的沙漏, 侵入体内的鬼气源源不断流失, 黑色的河水从地面渗漏出,霸道地缠住四周的亡灵。 尖锐的音波扩散开。 正在艰难应对亡灵的赵南贵耳朵被震出血,眼睁睁望着面前的亡灵被拉进地里。 低头一扫四面八方流淌着的黑水,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往外退。 “白痴,去救NPC。”巫将冷冷望着他。 赵南贵这才发现老人半蹲在圆桌上,而此刻自己距离他最近。 “跟我走。”他说。 老人还在犹豫。 赵南贵骂了声艹,一个公主抱强行把人抱下桌,小心避开黑水朝外跑去。 其他人也开始忙着撤退,阿槐的实力要比亡灵强大很多,轻轻用口哨吹了首曲子,被同化的秦让和王厂不顾危险地跑过来。 阿槐的身体被黑水腐蚀了大部分,等那二人靠近时胳膊骤然化为无数槐树的枝条,直接嵌入王厂的血管,活生生地将对方化为自身所需的能量。 身体暂时恢复正常后,她招呼秦让过来:“背我离开。” 祈天河是在场唯一一个不受黑水腐蚀作用影响的人,那些水对他而言甚至是亲切的,仿佛只是想把他拽进去,全部归为其本身的能量。 他一动不动,视线黏合在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迟缓的思绪中,颈部突兀地传来一阵剧痛,祈天河反射性地要抬头,然而眼前一阵晕眩,抬头的刹那彻底昏了过去。 一群人往外跑,身后大片大片的水泥砸落,旅馆的地基彻底被毁了,黑水浸染下,直接从中间坍塌式碎裂。聚在槐树下面的几个NPC震惊地望着这一幕,小西捂着嘴,亲眼见证了坠落的墙体被黑水吸收,不可置信说:“末日,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