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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屑做妾的。” 季柔蹲下身捡起地上掉落的团扇,那白色绢面上金色的丝线绣着三片枫叶。 犹记得当年徐因兰来昌安侯府指点她们姐妹琴技之时正逢季达情窦初开, 日日想着法儿凑到近前来套近乎, 曾当面扬言要娶她。只可惜季达的亲事早两个月前就定下了, 那时季达着了迷,便闹着要解除婚约, 姜氏因着也有几分中意徐因兰有意没拦着,季申也依了儿子的心意,只差徐因兰点头季家就去退婚,可徐因兰拒绝了。 不夺人姻缘, 也不做人妾室。 只是这样的徐因兰转头却跟了元昭做妾。 “世事无常,人心也是最难猜测的。”季沅转眼望向季柔,道:“你可知我当年听到了什么传闻?” “什么?” “就是这儿。”季沅的眸光从身边的枫树上缓缓而过,“坊间都传当年晋王与彰勇郡王陪老王妃来天恩寺上香还愿,她就是在这片枫林里面用一曲琵琶引得郡王将她带回了府中,可我听到的传闻是当年看上她的其实是晋王,可碍与老王妃也寺中只好将她先交与郡王带走,结果——” 季沅的唇角轻挑,“结果三天后晋王朝郡王要人的时候,郡王送给了晋王十个色艺双绝的美人儿,却没有她。” “都以为是徐家因她蓄意勾引嫌恶她做了这伤风败俗的丑事而主动和她断绝关系,可只有很少人知道,其实是她自己和徐家断的关系,就在她被郡王带走那一日徐家还想过上门要人,可是她拒绝了。甘心要往晋王府里做妾,倒是不想最后留在了彰勇郡王府。” “你说——”季沅的唇角几分很浅的嘲弄,“这是不是也算是天意弄人?” “或许……”季柔抚着手中的团扇,“是有什么苦衷?” 跟了元昭的徐因兰与以前完全判若两人。 季沅默了一下,掩去了眸底那层淡淡的失落,然后哂然一笑,“就算是吧。” 季沅站起身:“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去用午膳吧,这寺里的斋菜我也好久没吃了。” 季柔让季沅挽住了手臂,唇角动了一下,也不再去想徐因兰的事,顺手将手中的团扇交给跟着的秋娥,“走吧。” …… 季柔和季沅并未在天恩寺待到很晚,毕竟季沅虽然人出来了,可心中还牵挂着海府中的家事,用过了午膳小憩一会儿便下山回城了。 没了人陪着,季柔一个人也不好满大街地闲逛,便回了靖平侯府。 正值午后最闲暇的时光,侯府里的绿树成荫郁郁葱葱,抬起眼来看满目新翠让人心旷神怡,特别是那高高的观景台掩映在葱茏树冠里,叫人看着便有些向往登上去。 “你去过那上面没有?”季柔问秋娥。 “没有。”秋娥摇头,“奴婢除了咱们那院子,哪里还去过旁的地方。” 不仅是季柔,他们这些从昌安侯府里来的下人也是受靖平侯府里人的排挤的,刚来的那日就受了大管家的教训,哪个不是提着小心做事,谁敢多在这府中闲逛一步呢? “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季柔抬头看着那观景楼里,“反正现在……好像也没有人。” “姑娘想去,那便去看看吧。” “走。” 观景楼的入口在花园子里,说是观景楼,就是座搭得很高的台子,就像那瞭望台,只是建在后院里是以有精致了几分,雕梁画栋,长长的阶梯隐蔽在假山花草间。 季柔不熟悉路,从前后绕到后头的时候还费了一番功夫,穿过那小小的石径出来,便听有孩童的嬉笑声,看过去,正是那日接风宴上跑进来寻平氏的孩子,二房的二公子,正和他的乳母门在那楼梯口边儿逗乐,才学会走不久的小孩儿颤颤巍巍摇摇晃晃,追着拿着拨浪鼓的乳母打圈圈。 “好可爱的孩子。” 那日季柔不曾细看,好像才过了不久这孩子又变样了,白白胖胖rou嘟嘟的小脸儿黑溜溜的眼睛,倒是不辜负了他爹娘的好相貌。 季柔不由上前,笑问,“哥儿叫什么名儿?” “二少夫人。” 两个乳母看到是季柔,站直了身子行了个礼,小娃儿扑上去抓住了一个乳母的腿,却发现她手里的拨浪鼓不摇了,又听到季柔的声音,转过头疑惑地看季柔。 “我想起来了,”季柔蹲下身,“哥儿是不是叫赟儿?今年是不是两岁了?” 赟儿好奇地看着季柔,大大的眼睛里似懂非懂,然后出声,长长的“呃”了一声,应完还觉得挺有趣儿,咧开嘴就兀自开心地笑了。 季柔见状,更是怜爱,伸出手就想摸摸赟儿哥儿的胖脸蛋子。 “住手!” 一声厉喝凌空响起,朱氏拎着裙摆快走两步从观景楼的楼梯上匆匆下来,走上前一把将赟哥儿抱进手里交给身后跟着的婆子,同季柔怒声道:“你干什么呢!” 季柔的唇边的笑意湮灭无踪,站起身来行礼,“见过二伯母。” “你想干什么?”朱氏没好气地问。 “我不过是见赟哥儿长得可爱,是以……”季柔想着之前赵谨克教自己的话,努力装得平静想着应对,可朱氏却不容她说完一句,便转头呵斥一旁站着的两个乳母。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让你们看一个孩子都看不好,赟哥儿是什么闲人都能接近的吗?万一有些人包藏祸心想要害哥儿怎么办,你们想过后果没有!” 指桑骂槐,季柔深吸一口气,想着当年赵谨克教自己的,要装好一个恶人,就一步不能让人欺负,能反驳的每一句都要反驳回去。 “我不过是看着哥儿可爱是以想亲近罢了,二伯母不必这般担忧。” “可爱,”朱氏冷笑,“我家哥儿自然是生得招人喜欢的,可就怕有些人啊心怀不轨,咱们赵家已经有一个陷进去了,可不能再有第二个也着了道了,谁知道有些人会不会什么妖术。” 季柔挺直了脊背一步不敢露怯,硬生生与朱氏顶着道:“二伯母的话我可不敢当。二伯母何必成日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我倒是从不曾想起做什么,二伯母倒是替我想得周全。” “怎么能不周全,”朱氏的手一摊,是摆开了架势,“咱们赵家最有出息的子孙都丢了魂儿了,自己的祖宗都不想要了,我可不得周全着点儿。” “瞧二伯母的话,果然夫君那日说得一点不错,二伯母便是靠着一根舌头搅弄风云的,我等遇见了二伯母,也只有退避三舍的份儿了。” 论口舌,季柔是半分占不到便宜的,只两三句,结果也不过是自己越说越生气,说到最后还是得借着赵谨克那日的话来反击,然后照着赵谨克教的,不理会,转身就走。 可朱氏却绝不会这样便轻易放过要落荒而逃的季柔。道: “赟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