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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自己回去就是。” 季家两个儿子忍气功夫可不及季申,与他们走一路说不准便是唇枪舌剑,叫季柔听到极不成样子。 果然,季柏径直便应了,“那好,我们便不送了。柔儿,往后倘若赵家欺负你,你便与我们来说,兄长一定替你好生收拾他们。” “二弟。”季达睨了季柏一眼,同赵谨克拱了拱手,道:“还是我送送你们吧。” “还是我去吧,”一直站在角落不曾言语的孟子方忽然上前,拍了拍季达的肩道:“正好我出去散散酒气,你和阿柏留在这儿陪父亲。” 季达意外地瞧孟子方一眼,然后应道:“好。” 赵谨克唇角溢出一抹极淡的冷笑,没拒绝,“那便劳烦孟兄了。” 作者有话要说: 霸气二姨子,在线护妹! 季沅:拿我二米长的大刀来! ☆、旧仇 冬日的夜是极冷的,季柔裹了厚厚的斗篷走在赵谨克的身边,孟子方就走在她的右边。 “听闻赵兄马上要去青州赴任?”孟子方似闲谈开口。 “差不多就是季家与海家的亲事之后吧。”赵谨克的嗓音清冷,顿了顿,末尾又加了一句,“阿柔与我一同去。” 孟子方闻言果然一默,然后冷嗤,“青州可不是什么太平富庶之地,你自己的脚跟都没立稳,怎可带着柔儿去同你一起受罪。” 赵谨克哂然冷笑,在这夜里哈出了一股白气,反问,“难不成留在京城就太平了?” 孟子方的神色阴骘,的确待在靖平侯府也未必快活,可带季柔去青州……孟子方始终觉得赵谨克这来得莫名其妙来的深情里有诈。 “子方哥哥,我愿意和夫君一起去青州的。”季柔适时给赵谨克帮腔,转头看向孟子方,“夫君说,要带我去看外面的山川河流。” 这两日,赵谨克带季柔在京城走街串巷,一面与她说了不少外面的精彩,只听得季柔心向往之。 巧言令色。 孟子方眸底划过冷嘲,低头对季柔却是柔软,道:“马上可就是年关了,柔儿去了青州,可不能来家里拜年了。” 季柔的眼神一黯,想起王氏说的,即便她在京城,也是不能登门的。 “不过——”孟子方的话锋一转,立马又道:“柔儿可不要忘了给家里寄书信,你子方哥哥我可等着柔儿从青州寄来的书信啊。” 什么书信?痴人说梦。 “到了。”赵谨克适时开口,也的确是到了昌安侯府的大门口,“有劳孟兄相送了,马车就在门外,孟兄留步。” 孟子方也没拒绝,只唇角的讥诮显而易见,“那我便不送了,你们路上小心。” “柔儿,去了青州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受凉,不要生病,子方哥哥有空便来瞧你,嗯?” 孟子方的笑意温和,临了睨了赵谨克一眼,故意抬手像赵谨克白日那样,宠溺地轻轻点了下季柔的额头。 “外头风大,快上车吧。” 赵谨克的脸色霎时结了霜,一把揽着季柔,不着痕迹地推着将她塞进了车里,重重放下车帘。转过头,却又不见半分异样,淡淡道: “老话说得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孟兄以为如何?” 孟子方勾了下唇角,桃花眸中的波光意味深长,“命里有时终须有,老祖宗的话,自然甚有道理。” “可惜这世上从不少痴心妄想之徒,道是良言难劝该死之人。”赵谨克笑了一声不再多言,最后落在孟子方身上那轻飘飘的一眼却叫人不寒而栗,“孟兄,保重。” 车轮滚动,挂着靖平侯府牌子马车缓缓离开,孟子方冷眼瞧着马车从身前过去,面上的笑意幽凉,似是挂上了一张面具。 “赵兄!”孟子方忽然同马车扬声呼喊:“咱们来日方长!” …… 马车穿过长街,季柔同赵谨克踏着月色回府,抬头看天幕星月闪耀。 “看这天象,明日当是个好天气,我带你去游湖垂钓,让船老大做河鲜给你尝尝。” 赵谨克同季柔随口聊着明日的安排,信步绕过影壁甫一抬头,便见着庭院里有个婆子领着丫鬟在庭院里候着,见着赵谨克与季柔进门,行了一礼,恭敬道:“夫人请少爷过去。” 季柔瞧着那婆子,就是那日递烫茶给她的人,站在那里皮笑rou不笑的样子,叫人心里发凉。 季柔不由得拽紧了赵谨克的袖子。 “先回吧。” 赵谨克倒是面色平常,轻轻拍了拍季柔的手,吩咐下人送季柔回房,转回头来,神色喜怒难辨。 “母亲在哪儿?” 婆子低头恭顺道:“祠堂。” 夜里的靖平侯府也是华灯璀璨的,仿佛能照亮每一寸黑暗。哪怕曾经深恶痛绝过这个地方,可到底前世他仍不曾离开过。只有这府中的院子,才留着季柔最后的痕迹。躺在那张床上,才能骗自己季柔还在身边。 “少爷。” 门外的下人低头行礼,赵谨克抬头望向那庄严肃穆的门楣。 季柔去后,曾有几十年,他一步不曾踏足过这里,也不曾将季柔的牌位送进这满是赵姓族人的地方。 曾有人拿赵氏宗族绊住了他多少次,他就有多恨这里,也多恨他自己。 祠堂里的灯火更亮,韩氏面朝着那列列祖宗牌位,听着赵谨克进来亦不曾转身,只是道: “跪下。” 赵谨克依言,衣摆一掀跪在韩氏身边的蒲团上。 “你这两日,都带着季氏那个小妖精去哪儿了?” 韩氏幽抑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赵谨克的眉心不由一皱,道: “母亲,她是赵家明媒正娶的媳妇,是儿子的正妻,还望慎言。” “你还要保她!”韩氏猛地转过身来,“我倒是没有想到,季氏竟然送了这么一个狐狸精过来,连房都还未圆你就将你迷得昏头转向,回个门竟让你在昌安侯府待了整整一日!你是要全京城都看我们赵家的笑话吗!” “你大jiejie也真是算错了,早知季氏这般狐媚功夫,当初就不该同意这门亲事!” “母亲!”赵谨克忍不住低喝了一声,“阿柔心地纯良,你不该这样侮辱她!” 仇恨,诋毁,诽谤,无论季柔做了什么,似乎都会被恶意曲解。他们从来不曾了解过季柔,又或许他们其实已太过了解,才会这样一次次肆无忌惮。 “她心地纯良?”韩氏伸手朝外指,愤怒又癫狂,“他们季氏满门,有纯良的人吗?你忘了当年在普州我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了?你忘了你大伯父大伯母是怎么死的,你曾祖父又是被谁气得当朝吐血而亡!” 提起靖平侯府这段抹不去的坎坷,赵谨克不由一默,赵季两府的血海深仇便是这样一步步累积直到回天无力的,他也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