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金屋藏娇,养了个失忆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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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盛夏,偏远的小院里时不时飘来丝丝缕缕清幽的药香,让过往的行人忍不住频频驻足。 “这是谁家的宅子,一年到头都在炖药,平时也少见家里有人出入,怕不是个快死了的病秧子吧。” “哎哟你可别乱说,人家这小伙子可好着呢,我听说是他家夫人,意外坠崖昏迷不醒。” “要我说啊,这小伙子人真不错,这换了谁不都得休妻另娶啊。” 门外传来妇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谢必安端起刚熬好的药,看向庭院摇椅上身着红色外袍的人。 原来已经一年了啊。 当初李承泽谋反失败,谢必安为了救李承泽,高价买来假死之药,却不料解药被人调换,差点葬送了李承泽一条性命。 他走遍名山大川,寻遍隐士名医,终是从阎王手里将这条命抢了回来,只可惜李承泽却再也没有醒来,从一个娇俏矜贵的皇室子弟,变成如今长发如瀑、肤白胜雪的睡美人。 再后来,为了躲避倾国眼线的探查,他们就要来到了如今这个小镇。 小镇靠近东方,气候不冷不热,却又四季分明,谢必安想,如果有朝一日李承泽醒来,也一定会喜欢这里。 在李承泽睡着的这些日子,就由他先替他,看冬日的漫天飞雪,夏日的紫藤满园,秋日的红叶胜火,以及春日的生机盎然。 原本简单的茅草小院,从一开始的破落荒凉,逐步变成如今的白墙青瓦。 偌大的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阳光最好的那块,修建了个尺寸不小的架子,如今已硕果累累,长着各种颜色不易的葡萄。 葡萄架的一旁,就是一整面自由攀延的热烈紫藤,紫色的花瓣在白墙之下映出别样的意境,照得日光下的美人也格外安静。 而原本那个除了舞刀弄剑什么也不会的谢必安,这一年里,学会了养花耕田,学会了裁布制衣,也学会了在李承泽的耳边,念着那些他喜欢的诗词话本。 “殿下今日这身寝衣,穿得甚是好看。” 他知道李承泽喜欢活得张扬,往日里李承泽身上的衣衫,总是几个皇子里最出挑的,他从未见过有那样娇俏好看的男子。 来了这偏远小镇之后,他对外宣称李承泽是他的妻子,奈何李承泽身高比一般女子高了太多,总买不到合适的衣衫,他便只得自己裁了布,照着李承泽以前的衣服,一点点缝制。 “针脚还是有些粗了,不过殿下放心,我用了最柔软的缎子和蚕丝线,不会磨伤殿下的皮肤。” 将最后一勺药喂进李承泽嘴里,谢必安又端起个盛满紫色汁水的小碗,笑着盛起里面的液体,送进李承泽舌间。 “知道殿下素来不喜苦涩,属下为殿下榨了新鲜的葡萄汁子,殿下可觉得喜欢?” 摇椅上的人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谢必安拿着勺子的手在半空中僵了片刻,喉咙滚动之间,压下眼中的酸涩,换上一双笑眼。 “现下成熟的是紫葡萄,过些日子还有青葡萄,再晚些,属下还为殿下准备了这边特有的品种,听说甜如蜜糖,风味独特……” 声音逐渐变小,谢必安再也说不下去。 李承泽昏迷一年了,他每一天都在期望着,有一天他一觉醒来,能看到李承泽松松垮垮挂着衣衫,光着脚坐在窗边,用一颗晶莹饱满的鲜葡萄扔向自己的画面。 他每天都会在午后带着李承泽晒片刻太阳,在阳光下帮助对方揉着四肢的肌rou,带着他无力的腿做一些简单的动作。 只因他怕李承泽昏迷太久,再醒来或会无法下地。 他的殿下性子那样高傲,怎会接受自己成为残躯之身? “殿下……” 握着那双越来越细的小腿,谢必安眼下的肌rou不断抽动。 这一年来,他越来越瘦了,瘦的只剩姣好皮囊包裹的骨头架子,那越来越苍白的皮肤,就好像风雨中糊在窗上的宣纸,不知道哪一刻,就会被拍得破碎。 “殿下……” 声音里带了哽咽,谢必安紧紧皱起眉头。 如果那时,他再细心一点就好了,如果那时他能把解药看好就好了。 “还是说,属下不该这么自私,把您强留下来?” 李承泽自尽那天,谢必安是存了私心的,所以才在对方不备之时,把牵机的毒药,换成了假死之药。 后来的每一天,他都无时无刻不责怪自己,责怪自己把李承泽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可这样好看澄澈之人,让他又如何能够,看着他吃下那样苦涩的毒药,看着他烟消云散? 医师告诉他,就算跟阎王把命抢了回来,李承泽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他一辈子都只会是个会喘气的木头了,再也不会醒来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了断,省去漫长岁月里那么些折磨。 那天谢必安第一次做了越界的动作,他在医馆抱着李承泽,坐了整整一夜。 怀里的人还是热的,还会喘息,怎么就不会醒来了。 他不信。 医馆救不好的,他自己救。 从不喜欢舞文弄墨的谢必安,魔怔了一样,整日把自己埋在医书古籍里。 从针灸xue位到药石奇珍,只要可能有用的,他都会不厌其烦的亲自试药。 “这已经是最后一种古方了,殿下……” 脚边的石板晕染开一朵朵深色的痕迹,谢必安鼻翼轻动,生硬的调整了一下表情,才有笑着将头抬起来。 他拿起一边的空碗,笑得勉强。 “又得去熬您下午吃的药了,您在这里晒会太阳,我片刻便来。” 总是这样,一副药的味道在鼻尖还为消散,他就得去熬下一副药了。 这一年,李承泽就靠这些药剂,吊着那条微弱的命。 就算醒不过来也没关系,活着就好,让他有点念想,让他不至于发疯。 往药炉里添了添火,谢必安这样想着。 他是自私,他是冒犯,他违抗了李承泽的命令,强硬地将人的命抢了回来,逼着他以这副行尸走rou的身子,又活了一年。 可他不能没有李承泽,没了李承泽,他真的会发疯。 哪怕如今的李承泽,只是个会呼吸的木偶,他也不想失去这随后的念想。 “殿下!” 手里的药碗滚落在地,只离开了不到一刻钟而已,摇椅上的人为何突然消失不见? 是庆帝?是范闲?是太子?还是北齐东夷? 他们怎么知道李承泽被自己藏在这里,他们想把李承泽带去哪里,现在的李承泽,已经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了,他们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殿下!殿下!” 谢必安疯了一样跑到院子里,他的殿下,他好不容易拼过上天留到现在的殿下…… “殿——” 葡萄架下站着个纤瘦的身影,阳光透过嫩绿的叶片,扫过青紫相间的果实,洒落在他轻盈柔软的红色衣袍上,在白到透明的手臂上落下温柔的光点。 谢必安觉得自己一定是做梦,葡萄架下面的那个人,即使瘦脱了相,都掩盖不住那样好看的眉眼。 他僵在原地,生怕一个动作,就会打破这样美好的幻境。 他看着李承泽站在生机盎然的葡萄藤下,闭着眼睛仰起头,像是在感受日光的温暖,又像是轻嗅鲜果的芬芳。 轻轻抬起的手臂柔若无骨,红色的长袖顺着皮肤滑下,露出里面的纤细与洁白,阳光照在上面,为整个人都罩了一层柔软的光晕。 李承泽抚摸着离头顶不远的果穗,动作有些生硬地转过头,看向那个眼眶溢满泪水的男人。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