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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 他们脸上由于那些味道而带上了不可思议的神情,有叹息,有满足。还有一些年轻的骑士忍不住偷偷地抹眼泪的样子。 这些画面至今还在杨远的脑海中徘徊不去。 可是这些人,仅仅只是享受了几天这样的日子,却为此丢掉了他们年轻的生命。而这些牺牲却原本可以用几十万甚至仅仅是几万第纳尔就能解决的。 杨远深吸了一口气,按了按自己有些发胀的双眼。最后他看也没有再看费斯托芬一眼,转身就往回走。 “你在为他们伤心吗?”从回到他身边,便再也没有开口过的凯尔斯,忽然问了他一句。 杨远紧紧搂住怀中的蜥蜴,随后苦笑了声:“不值得,他们的牺牲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说完,他喉间都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你养着他们,不就是为了能让他们在某些时刻发挥作用的吗?”凯恩斯的声音在他脑中冷冷的响起。 “当然,对于领导者来说,每一个人都有他的位置,以及需要为此发挥的作用。”杨远承认道。 当他接收这批人兽混血骑士的时候就想好了,想要让他们负责普玻市场的安全。 “可是能用第纳尔而解决的问题,完全不需要去用人命去填。” “如果你只是可惜人手的减少,你可以让斯托芬回城中再带一批人出来,我想费比蒙不可能只有这么几百个人兽混血骑士。”凯恩斯冷静地说道。 “如果找他们过来,只是为了让他们送死,那我不如现在就找矮人们去开发傀儡。起码傀儡牺牲时,我不用为此而感到愧疚。” 凯恩斯闻言却轻轻嗤笑了一声。他心想,就你这样愚蠢的人类,也许哪一天傀儡牺牲时也能让你哭鼻子。 不过最终他还是对他说道:“你想要救那些人还来得及。” 杨远闻言一顿。 “在今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大地之前,你还有机会挽留住他们的灵魂,让他们重新复活。” 在那一瞬间,杨远并没有能够领会到对方的真正意思。他只是惊喜地再次向凯恩斯确认了一遍之后,便在对方的指导下带着人匆匆赶往了他们牺牲的地方。 斯托芬手中有所有牺牲人的铜牌,而在铜牌上面刻着这些人自己的名字。通过这些名字,杨远在凯恩斯的指导下布置了一个魔法阵。 他将身边带着的所有的晶核用来布置完这个魔法阵之后,凯恩斯看着这个依旧不够完整的阵法最终无奈叹了口气。 他从杨远的起身体中钻了出来,用自己的力量补足了这个魔法阵最后一点力量的缺失。杨远用这一块块铜牌,将牺牲了的那些混血骑士的灵魂,从他们那种漫无目的茫然又虚无的状态中拉了出来,召集到了魔法阵中。 他一个个唤醒了他们对于现世的记忆,以及理智,引导他们回到自己那已经残破不堪的身体中。 走到这一步时,杨远曾有那么一些迟疑,可是此时他也实在找不到其他能够承载这些灵魂的躯体了。 于是随后,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这片大陆上的那一刻,普玻市场的第一批黑暗骑士诞生了。 看着这些骑士们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周围的人们发出了惊喜的欢呼声,可是随后他们便看到了这些骑士们身上那残破不堪的伤口,有些甚至还在茫然地趴在地上,寻找自己那丢失的头颅。 杨远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随后他狠狠抓起来凯恩斯的尾巴,想要质问对方这该死的复活魔法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随后却发现对方已经再一次回到他的精神域内,疲惫地闭着了眼睛。 此时杨远才意识到,为了完成这一次复活法术,对方可能又再一次消耗了一部分力量。而凯恩斯沉睡前的最后一刻,忍不住朝他咕哝道:“那一仓库的晶核,你起码得给我留一半。不,三分之二!” 随后不等对方答应,他便沉沉地入睡了。 看着这样的凯恩斯,杨远愣了愣神,最终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都知道对方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邪神了,又怎能如此轻易的相信对方所谓的复活?提出这个建议时,他本身抱着的却确实是善意,只是他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可能两人的观念会存在差异,才会造成这样的误会。 可是这样的复活,是这些骑士们想要拥有的吗?他会不会又做了一件错事? 不过复活过来的那些骑士们,却一个个欢快地表示:不,当然没错!能复活无论怎样,都是一件好事! 虽然他们的身体变得奇奇怪怪的,虽然他们不再能好好地品尝那些美食,虽然偶尔有时候他们会吓唬到一些孩子。可是他们依旧能行走在这块土地上,依旧能做那些让他们感到愉快的事情,依旧能保护这块土地上的人们。 而参与了这些事的所有人,知道了这些英勇的骑士们,是为了保护他们才变成如今的样子。在一开始的震惊与害怕过后,这些人们所拥有的却是更多的愧疚与发自内心的崇拜。 甚至连当地的孩子们玩闹时,都开始用一些颜料在自己身上画红色的伤口,有些是在自己的胸膛上,有些则是画在自己的脖子上,以此来模仿这些黑暗骑士们。 有个孩子,甚至真的拿刀划破了自己的脖子,想要将伤口弄得更为逼真。 当然这样的事情被杨远知道之后,又对普玻市场中的所有人进行了一次严厉的科普教育,才最终制止了这种奇怪现象了蔓延。 但是这一切却实实在在地让那些复活的骑士们感到了满足。 而当这块领土的主人从此消失不见之后,杨远最终还是让斯托芬去接管了它。 兽人的世界是如此残酷,这块土地上的领主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而他周围的贵族们甚至对此毫不关心。 不过在走之前,杨远依旧和斯托芬彻夜谈了一个晚上。他着重与他讲述了人命以及第纳尔的区别。 “第纳尔始终只是一种工具,”杨远语重心长地对局促地坐在他身旁的斯托芬说道,“对我来说,不管是第纳尔,还是布匹,甚至是一张纸,那都只是一种工具,用来达到目的的工具。甚至都不如薯杆,因为在饥饿时薯杆还可以拿来填饱肚子,而第纳尔可真的是什么用都没有了。” “但是人命不一样,那是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