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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己真是太丢人了,白长他几岁,如此技不如人……
代飞是个理论型人才,实干型草包这个事实孟磊早已知晓,此时为了照顾代飞这个没有实战经验的学徒的自尊心,没有再继续探讨专业的技术性问题。
孟磊抱着代飞,让他靠在自己胸前,因为情\欲未散,声音无比低沉暗哑:“以后,不要对别人那么笑。”
代飞:“啊?”
过了一会儿,孟磊才回答:“只能对我那么笑。”
代飞:“……”
代飞觉得自己估计在以后的岁月里都会泡在软糯糯的棉花糖里,根本无力也无法还击……
夜晚的温度凉爽宜人,一阵舒适的秋风挤了进来,蹭了蹭窗帘一角,此时靠窗的书桌上摆放着的书本和纸张将它吸引了过去,顿时引起一阵沙沙作响声,房间里所有细微的声音通过两人之间流动的空气就这么缓缓地流进了代飞的心里……
闻着孟磊身上传来的味道,听着他胸口有力的心跳声,感受他身上温热的气息,听着墙上时钟的走动声,屋内秋风吹动窗帘的声音,就这么一刹那,代飞心上矗立的城墙轰然倒塌,用真心为砖,血rou为泥,筑起了一座名为 “一世安好”的小窝。
第28章 死生契阔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靠着,代飞也没有再问孟磊任何问题。
这时,孟磊却开口了:“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不管代飞此时是什么反应,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从你在百云山出事每天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就想了,连夜赶到燕城你却跟另一个女人在家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了,连续几天打不通你的电话找不到你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了……或者说,我想要的其实更多……”
孟磊此时的眼神让代飞一时五感失灵,完全失去反应能力,只能呆呆傻傻地看着他。
就在代飞觉得自己就快要溺在孟磊的眼睛里无法自救时,孟磊把手摸上代飞的脸,低喃了一句:“其实……更早。”
代飞没听清:“啊?”
孟磊声音压抑,低声说道:“你只能是我的。”
代飞以为他说的是自己终于跟他在一起了,忍住满心甜蜜,故做严肃道:“什么你的,我又不是什么东西,怎么就是你的……”
说完才惊觉自己的话有语病,于是立马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呸!我不是那意思,我意思就是我是人,不是什么……哎,算了,算了,你怎样都行,随你吧……“
孟磊听了他的话轻声一笑,而后缓缓开口:“我不会逼你的,等你什么时候愿意真正成为我的……”
代飞顿时炸了:“你……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有色废料,过期油浆,都糊了!你,你就不能说点儿别的?!”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等我愿意……”
孟磊没有让他继续纠缠这个问题,拿起他的手放进自己摊开的手掌中,十指交错紧紧相扣,用这个动作让本来还想继续纠结他那句话什么意思的人,霎时安静了下来,愣愣看着他,眼底一片波光粼粼……
看着他的眼睛,孟磊以真心为刀将自己的满腔爱意一笔一划刻进代飞的心上:“以后……我都会在。”
原来自己想要什么,他都知道……
代飞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外公和外婆,那个年代的人都不擅长用嘴巴述说爱情,也不会赤\裸\裸地表达我爱你,甚至连一句我看上你了都难以开口。
在那个摸摸手都会被批/斗的时代,外公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见到了正值花季的外婆,从此一见钟情,一生相守。
仗着脸皮厚,外公也不理外人的闲言闲语,就那么不管不顾地一直跟在外婆身边,实施追爱大计。
那个年代的情深,没有风花雪月的浪漫也没有夸张华丽的求爱仪式,年少的外公不知情爱为何物更不知从何而起,只知道这个人就是我要娶的女人……于是,就这么靠着自己的一腔真心便把外婆的芳心给打动了。
外公常跟代飞念叨外婆从小便是个美人坯子,当时引得不少邻乡的一众纨绔子弟都牟足劲儿求着自家父母让媒人上门给外婆提亲。
外婆是个一身傲骨的女子,从小就瞧不上那些只靠父母便想平步青云的官家子弟,对他们的提亲厚礼更是不屑一顾,逼得急了,便让母亲再生一个嫁过去。无奈,父母只能作罢。
原以为对富家子弟会嗤之以鼻的外婆最后却嫁给了当时家境优渥的地主之子——外公。
外公当年背着外婆跟代飞讲起这一段时,都是带着半自豪半炫耀的语气,你外婆在那么多人里面就选了我呢,好多比我条件好的她都看不上呢……
小代飞问过外公,他跟外婆是怎么见面的,外公当时看着坐在远处藤椅上乘凉的外婆,神情温柔的告诉代飞自己也记不清了,依稀只记得就那一面,他就确定了,这个人就是自己以后的爱人,也就是那个时候,代飞第一次知道了爱人这个词……
外公家里当时是村里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不但有数不清的田地,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房产。代飞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去看望外公,mama便会指着旁边那座占地面积巨大装修极其奢华,可媲美画本上那古代相候之府的庭院告诉代飞,那里以前是外公家的房产。
战乱年代下,生命如同草芥,动荡不安的内战,更是引发全民草木皆兵关起门自家人不认自家人。
生命成了蝼蚁,自尊更是随意践踏,一把用笔墨纸张点燃的大火,瞬间燃起……
昔日让人点头哈腰的达官贵人变成了人人喊打的阶下囚,人人敬仰的文豪大家也成了反派分子,财主富人更是成了所有人砸鸡蛋扔菜叶的发泄对象,作为当地的财主——风口浪尖上的外公一家,一夕之间也从锦衣玉食的大户人家被关进了阴暗狭小的柴房。
趁着还没有正式过门,外公有心想让外婆离开自己,可谁知在那个以名声清白为性命的时代,外婆却在家中三跪父母之后,毅然决然地扯出一块红布,倒来两杯米酒,没有红烛在旁高堂在上,更没有那大红喜帐,便与正囚禁在柴房里的外公行了合卺之礼……
再后来没多久外公的父母没了,外公被放了出来,可是也没了家,外婆就挺着个大肚子跟着他,在自家的庭院外的后山上用泥草糊了一间小屋,就这么遮风挡雨的过了下来,一过就是好几年……
刚开始的那几年外公处处被人排挤,做的手工木活儿也被那些人扔进了臭水沟,万般无奈之下,外公只能求父亲的朋友给自己找了点零工活干。
后来跟代飞说起这一段时,mama常常流着眼泪说寄人篱下的日子外公他不觉得苦,如果非要说苦就是苦在没有办法让自己的爱人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