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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们,自己来到皇后身后,主动顶替皇后捏肩: “多日不见,母后清减不少。儿在外万分思念,还特意派人给母后送了些大兴那边出的贡茶,母后可泡来喝了?” 皇后开始还有些不耐烦太子给她捏肩,可太子完全不理,手被拍开他再上来,如此反复二三,皇后也拿他没法,转过身戳着他的额头道: “你呀!都快三十的人了,什么时候能不叫本宫cao心。” 太子将脑袋搁在皇后肩上,仍如少年人对母亲撒娇般回道: “母后为儿cao心,儿感恩,儿记得。” 再怎么样都是自己带大的孩子,皇后舍不得真责怪他,只是希望他能负点责任,小时候还能以年纪小不懂事做借口,如今他都快三十了,对很多劝谏之言闻而不听,甚至在她面前都是一副入耳不入心的姿态,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 “你既回来了,找个时间去趟国公府,你外祖父为了韬儿之事动了真怒,你与他好好解释一番,不是我们不救韬儿,是韬儿这回犯的事太大了,直接炮轰到了陛下面前,若他那炮再往后打个半丈远,凉国公府乃至你我都要担上‘弑君’之罪。” 皇后近来头疼的事情太多了,其中凉国公府世子杨韬和女婿被押入天牢的事情最难办。 凉国公府和杨韬的外祖信国公府,两坐府邸联合给皇后施压,要她务必救下杨韬,她的好侄女也是三天两头就入宫来哭诉她夫婿,皇后已被烦的头疼欲裂,偏生这个时候,太子还甩手逃避,兀自到城外躲清闲去,把事情全都扔给她解决。 太子闻言,在皇后身后不耐烦的努了努嘴,等皇后说完后才开口: “母后,这事儿外祖该自己想明白了。杨韬他自己作死,怪得了谁?” 皇后气道:“韬儿自己作死不假,可他对你总是忠心的吧,他在外从商为的是谁,还不是给你当钱袋子用的,如今他入了大牢,你即便救不了他,也须得安抚一下吧。不然今后,谁会真心替你卖命?” 太子不以为意:“我是太子,想为我卖命的世家子弟多如过江之鲫,杨韬若非是我表兄,就他那点办事能力,我能提携他到我身边来?” “不说别人,安定候世子裴景您知道的吧,他母亲安定候夫人还是您表姐呢,裴景小时候据说给我做过几天伴读,估计那时他年纪太小了,我也没记住他,不过近来我才真正知晓他的能耐。” “年前我在城外看中了一块地,让杨韬拿钱去收地,他愣是没收下来,给一帮乡下人打的灰头土脸,丢死个人。您猜怎么着,那块地三个月前给裴景收了,价格居然比我出的还低,裴景聪明,知道我要那块地,当天晚上就把地契给我送来了。”太子满意说。 皇后却听着疑惑:“无缘无故送你地做什么,还不是想攀上你这个太子殿下,就这也好意思拿出来说。我还真当他有什么能耐呢。” 太子也不恼,神秘兮兮继续说道:“母后有所不知。裴景送我地确实不是什么稀罕事,我说他有能耐是另外一件事。” “我去年就想在云佛寺的后山建一座百米佛塔供父皇祭天用,工部和礼部一直拖着,说百米高的塔不好造,他们画不出合适的图纸来建,这难那难的就给耽搁了,没想到让工部和礼部都束手无策的图纸,被裴景给画出来了。” “我让工部侍郎看过他的图纸,都说他是建造业中不世出的人才,关键这样的人才脾性还与我十分相投,近来我在城外见过他几回,是个能办事,会说话的人,比杨韬不知强了多少。” 太子拿裴景与杨韬相比,看样子今后是想继续抬举裴景了。 皇后不是很喜欢太子这语气,杨韬再怎么不济也是她的亲外甥,这些年为太子做的事皇后都看在眼里,蠢是蠢些,胜在忠心,这回他直接惹到了陛下面前,炸的又是安南王的庄子,罪上加罪,皇后想保他也没法子,不然定然是要救的。 如今她救不了,已然对杨家说不过去,太子还这一副立刻就想把人甩掉的样子,连接替杨韬的跟班都找好了。 裴家和杨家确实沾点亲,裴景的母亲和皇后是表姐妹,可表的哪比得上亲的,她和太子真要有什么事,还得是凉国公府冲在最前面。 但杨韬这个世子被废既成事实,杨家要过段时日,等风头平静下来,才能重新为次子请封世子,可谓是元气大伤,安定侯府选择这时候过来投诚太子,估摸也是瞧准了这个机会。 也罢,就当是杨家低谷时找个助力吧。皇后便不再对太子结交裴景之事表态,算是默认。 太子见皇后缓和,心下稍定,心思又活络起来,从皇后身后转到她身前,坐在先前捶腿婢女跪着的绣墩上,一边讨好着给皇后捶腿,一边说道: “母后,近来儿子瞧上一人,有心弄到府里为妾,您能不能下一道懿旨把她赐给我。” 皇后怒瞪:“你又瞧上谁了?太子府里还养的下吗?太子妃已然到我面前哭诉多少回了?你身子还要不要好了?” 太子嘿嘿一笑:“别提太子妃,成日哭哭啼啼,把太子府成天弄得跟出丧似的。就因为她那个样子,府里已经好久不进新人了。不过这回儿子保证,只要您把这个赐给我,我至少……两……一年不要新人,成不成?” 皇后捏着额头,头疼欲裂。 “母后~~~~”太子催促。 皇后无奈:“看上谁了?若是高门大户之女你就别想了,人家指定不会同意的。” “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就一个小小伯爵府,若非那小妮子生的实在勾人,我都懒得看一眼的不入流府邸。”太子言语轻蔑道。 “伯爵府?”皇后心中隐隐有些不妙猜测。 “是啊。承恩伯府。”太子说。 皇后猜测基本落实:“伯爵府的哪个?” “承恩伯四女,唐安芙。刚才我还在您殿外瞧见她了,那模样生的……”太子仍在回味被美貌击中心房的余韵。 “哈。承恩伯四女……”皇后被儿子的无知气的笑了出来。 太子不明所以,继续在那畅想:“跟她一比,我后院那些个庸脂俗粉简直不堪入目。” 皇后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平常问:“你近在在城外,可听说安南王成亲之事?” 太子不解,他在说美人,母后与他提安南王做什么,但为了美人,他还是乖乖答了。 “儿臣知晓啊。” “那你可知安南王娶的是谁?”皇后耐着性子问。 太子一头雾水:“谁?总不是什么高门大户。” 太子在京城诸多眼线,若安南王真的野心勃勃去了高门大户之女做王妃,太子府的那些客卿定会禀报他的。 儿子愚蠢到了一定境界,皇后感觉心口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