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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颤抖着站起来,想往房间跑,今天能脱险已经是不可能,她会面对什么?无论如何,她得留下点什么证据,她必须让陆维钧知道她遇到了什么,这痛苦她不能白白的受了! 腿软得像面条一样,加上身子不太灵便,冉墨轻而易举的拽住她的胳膊,阴冷的笑:“林小姐,你忘记了谁在我手上了?做事之前还是考虑一下吧,林知闲帮别人养这么久女儿不容易,你不能一知道他不是你生父就不管他死活。” 脚就像踏入了水泥里,拔不出来,林若初懵然转头,看着屏幕里的父亲。 冉墨淡淡扬声:“给林小姐一点提醒,别让她以为咱们是在闹着玩。” 摄像头被移得远了些,视野里除了躺在床上的父亲,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那人手上一把雪亮的匕首,她失声大叫:“不要!” 匕首并未因为她的声音而停顿,直直扎进了林知闲的手臂,病号服立刻洇出红来。 “爸!”她声音都变了调,扑过去,双手掰着电脑的屏幕,全身遏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林小姐如果再想耍什么花招,就剁下林知闲一根手指。” 林若初只觉得胃开始收缩,恶心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心就像被一把刀绞个不停,痛得她蜷起身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父亲的手,修长,有力,灵巧,他是远近闻名的才子,画得一手好画,书法也一流,如果他不能再创作…… 冉墨还可以做出比剁去手指更加残忍的事。 “看林小姐这样子,应该是清醒了。”冉墨身上的香水味里透出一丝清冽的气息,散发着苦意,吸入肺里,连血液也仿佛苦了起来。 “你非要这样……”林若初脸上愤怒的潮红一点点的褪去,皮肤苍白如纸,死气沉沉,仿佛一朵花迅速枯萎。冉墨对着守在门口的手下递了个眼神,立刻有人过来把她拽起来往外拖。 一路上有什么风景,冉墨说了什么,手下说了什么,她根本听不见,只蜷在后座,双手绕在腹部,就像抱住自己的生命。 这样的机密事自然不能惊动什么人,这一层的人都被清空,她被按在手术室外坐着,静谧的走廊里回荡着冉墨轻轻的踱步声,做工精致的杏色小羊皮高跟鞋,鞋底是红色,艳如鲜血,在面前晃啊晃。 林若初木木的坐着,不哭,不说话,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痛到了极致便是麻木,那个按着她肩膀的男人手指如此用力,她知道皮肤已经印上了指痕,可是她连出声抗议的精神也没了。 挣扎有用吗? 痛恨有用吗? 哭泣有用吗? 后悔有用吗? 面前的女人除了恐怖的掌控欲和嫉妒心,是否有一丝一毫的人性?陆维钧还在南美,被困于狂风暴雨和洪水之中,音信全无,她没有想方设法去寻找儿子的信息,而是趁此机会除掉她这个眼中钉。 怔然之中,肚子里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通过神经传入大脑。 就像鱼在吐泡泡,咕噜几声。 她愣了下,低头看着肚子,手覆在上面。 冒泡的感觉又出现了,她心里忽的涌过巨大的喜悦,而后又被无尽的绝望吞噬。 宝宝动了,第一次动了,可是,她要没了…… 林若初忽的抬头,死灰一般沉寂的眼里忽然漫出光芒来,满是哀求,声音哽咽:“求求你了,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好不好,她已经会动了,她想活下去……我保证,我会和爸爸永远离开陆家的视线,我会根据你的想法给维钧留下话让他死心,就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吧,她是我的命,求求你……” 眼泪接连不断的往下掉,落在身上,浸湿了衣衫,她哀戚的看了冉墨很久,对方笑了,她的心就像热炭被浇上了水,几乎能听到熄灭的嗤嗤声,火红变成了灰白,一寸一寸的凉了下去。 和这种女人求情,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冉墨细细端详着她的神色,看着她眼中的光一点点的熄灭,冷冷道:“会用麻药,不会疼的。” 医生出来,口罩带着,看不出表情:“手术设备和人员准备就绪。” 她顿时觉得一把大锤子劈头砸过来,眼前金星乱冒,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按住注射了麻药,身子一寸寸的失去了感觉,不论被怎样触碰,都只有轻微的触觉罢了。 她看着自己被拖上手术台,看着自己被摆成一个屈辱的姿势,感觉到有东西深入进去。明明打了麻药,却依然能感觉到器械冰冷的寒意,她睁大了眼,想哭喊都没有能力,只能让眼泪来宣泄她的恐惧,她的恨。 眼前一片黑暗,她很累,却在不停奔跑,面前有一个模糊的光团,她拼命的伸手去够,可是够不着,她想开口让光团等等,却只能张嘴,无法发声,四周充斥着她的喘息,一声一声。 手臂被什么刺入,冰冷的液体流进血液,刺得她一瑟缩,渐渐的,她张了很久的嘴终于发出沙哑压抑的喊叫,人也醒了过来,一睁眼,便被白炽灯刺得生疼,眼泪汩汩流出。 光被挡住,是一个女人,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手指夹着一张纸,然后一松手,纸张飘落在被子上。 “给你打了兴奋剂和营养针,别做出虚弱样了,林若初,好好看看,你应该在维钧面前说些什么。” 林若初的手臂就像生锈的机械,动的时候那样僵硬,几乎连关节摩擦的声音都能听见。她盯着纸上一行行的字,以为自己会哭,或者冷笑,或者斥骂,可是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千万种情绪皆被压住,不想让冉墨为她的痛苦而愉悦,也不想自己失控,让冉墨转而拿林知闲让她镇定一下。 她冷静得自己都不认识。 “我想睡一下。”她倦倦的开口,把纸放在一边,合上眼。 冉墨冷冷道:“到时候别耍花招,别忘了,林知闲……” 林若初道:“我知道。” “知道就好。” 高跟鞋的声音远去,门被关上,林若初缓缓睁开眼,凝视着她离去的方向,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很轻,却含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凛冽冷意:“冉墨,你不得好死。” 她是真的累极,重大的变故摧残了她的神智,更不用说怀胎五月却被生生剜去腹中一块rou,冉墨是绝对不会让人照顾她的,不过是维持着她的生命,不让她死去罢了。 身子越弱,精神却越发的清晰,冉墨过来过几次,看她是否把纸上的言语记熟,确定之后,一把火烧了那张纸,焦臭的气息在病房缭绕,爱去不散。 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