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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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路易仍然愿意与他zuoai,而莱斯特也能心照不宣地化身为柔情的丈夫,就像他们仍有挽回的余地。在某些情丝脉脉的白昼,莱斯特掀开自己的棺盖,脚步翩翩地跨越他们之间如同断续的河般的一沓沓书页,来到路易默默敞开一条缝隙的棺材前时,他仍能得到和煦的欢迎。莱斯特亲吻路易,用双手去捧路易小而消瘦的脸,而路易的回吻慢吞吞的,但会搂住他,双手在他的后腰交叉,心跳悠悠地合上拍。在比黑夜更加圆融的黑暗里,路易可以与他形影相交。 有的夜晚路易比平时更加纡郁难释,而莱斯特总能轻松地察觉空气中的沉闷。在路易的书和路易的忧伤化作阴影,遮蔽了整个房间和房间中莱斯特的存在时,他自然会出门去寻求其他慰藉。这样度过愁云惨雾的几天后,他的femme au foyer1又会突然雾释冰融,在黎明时分向他打开自己。 莱斯特在白天爱着路易,在晚上厌恶路易,而路易对他似乎也是如此。路易已经闭关自守,将他拒之门外。从前路易说:如果你读不了我的心,我可以告诉你我在想什么。路易慢慢地学会了很多。他说:我很开心,莱斯特。我很高兴跟你在一起,莱斯特。吻我,莱斯特。我是你的,莱斯特。 路易说:我不像你需求那么多。 他勉为其难地将发怒的莱斯特放在眼里,又思忖着添上一句:我只是指性需求。莱斯特更厌恶这句脚注。 白天的路易和夜晚的路易泾渭分明。若是在夜晚莱斯特说:克劳迪娅抛弃了你但我不会;只要你不抛弃我我就绝不会抛弃你;若是在夜晚莱斯特去碰触他,贴在路易背后,双手从路易肩头一路划向瘦削的腰际,路易只会轻盈地躲开,反反复复地重复那一句话:不,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克劳迪娅,你的错。她,你的错。*我*,你的错。我没有更多话要对你说了。 他当然有,但只在白天。 路易允许莱斯特携着自己的身躯在棺材上撞出咚咚的响声。莱斯特是那么用力,这几乎是一场战斗,只是路易并不会在这面战场上作抗争。他允许莱斯特那样深地cao他,将他顶得肌rou抖动,勃起的yinjing紧紧贴着小腹和棺材的丝绒内衬,前列腺液欢欣地一股股滑出来,四处涂抹。醒来后他又会抱怨,“难道你会帮我洗吗?” 桌上皱巴巴的纸和书和烛台和盘子通通都该属于地板。莱斯特用一瞬间完成了纠正,路易才短暂地将视线移向他。 莱斯特婉和地说:“这不够,pas assez,路。我需要更多。再多爱我,给我更多Il m,en faut plus我需要更多。好吗?好吗,路?”2 路易卧在沙发里翻书。 “想要我说‘欢迎光临’吗,”他说。“‘大人’?” 莱斯特很殷勤,他需要路易爱他。他用沾肥皂沫的抹布去擦被路易弄脏的地方。过不了一个月路易忘了翻过身来,又会弄脏那里。但是只要路易一直爱他,莱斯特可以再这样做很久。如果莱斯特在夜晚问路易:你爱我吗,你爱我吗,路易?路易只会念一念书,或者模棱两可,答非所问,或者在一些格外饥肠辘辘的日子,路易会朝他吼叫:克劳迪娅。但是在幽闭的白日,如果他们缩在同一具棺材里,或者在极其偶尔的时候躺在一张丝绸的大床上,莱斯特玩弄着路易的下体时,路易的回答就会是:我爱你,莱斯特,我需要你,只需要你。 “莱斯特”不是个好爱称,太多辅音,street, stat. 路易轻快的口音有时会不小心拂过去一个,在zuoai的时候,两个。但路易又不愿意像克劳迪娅那样叫他“莱”。“我是你的,莱……特,”他说,换气的时候把jingye和辅音一起吞下去。 莱斯特伏在沙发背上,伸手捏住路易的书。他是多么低声下气地说出:“我可以带你去看歌剧。去俱乐部。芭蕾。你想要什么,mon cher?3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一位新情人?”路易说。路易抬起头,离他那么近,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脸上。 “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莱斯特大笑。他转了一圈,坐到路易面前的桌上。 “你说我冷酷,我残忍,可你自己明明有过之而无不及!且你只对我冷酷,只对我残忍,你甚至对*人类*都怀有你那泛滥成灾的同情,mon petit saint, mon petit monstre stupide!? 你故意激怒我,你认为我看不出来?“他手指着路易的冷眼说,“残忍,残忍的路易。我想念那个一看到我的脸就会微笑的你。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回到从前那样?你还要生多久的闷气,一直生气到下个世纪?有什么用?我警告你,我永远都不会走,永远都要跟你在一起。你也想要我吧?嗯?嗯?对吧?你昨天早上才这么说。嗯?还记得吗?还是说你连怎么笑都忘了?” 路易安安静静地听完他讲话,啪地合上书,随手一扔,说:“我走了。” 路易以人类的步伐离开了。若是莱斯特想要按住他,按住他然后哐哐把他cao进地板里去,不必费吹灰之力。但莱斯特是位温文尔雅的绅士,头脑冷静的猎人。他知道在下一个特殊的白日,路易又会变得顺从,和以往一样接纳他,容许他将甜言蜜语与性器一同动用。但正因为路易这些心血来潮的温驯时期,莱斯特才对冰冷的路易、扫兴的路易、碍眼的路易、指责的路易、抱怨的路易、哀伤的路易任何其他的路易如此不悦。 “你在折磨我,路易。”莱斯特说。 路易默认。因为莱斯特残虐不仁,莱斯特独断专行,莱斯特歇斯底里,而路易处之泰然。白日他丢给莱斯特一点骨头,晚上就可以事不关己地看他吠叫。可是路易又不知就里,那么懵懂,若是莱斯特为他展示出莱斯特,他们何以能继续共处?有一件事莱斯特最为清楚,只清楚那件事也就足够了。 “我恨你。”路易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他的双眼里真切地闪亮着恨意。但莱斯特明察,不需要心灵的戏法也能明白路易的隐衷。路易是如此天真,令人捧腹不禁,幼小的克劳迪娅都俨然比他更像吸血鬼。1910年的莱斯特正是在路易·德·庞·杜拉克刚横的伪装下看到了这样一个可怕地怯弱的人。莱斯特牵起他的手,使劲吻了一口。 “嗯!”莱斯特说,“我知道。” 1家庭主妇 2不够;我需要更多 3亲爱的 ?我的小圣人,我愚蠢的小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