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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青临偏了偏头:“这香气厚重独特,应当更适合男子或夫人太太点香,大娘子青春俏丽,用这个倒不大相宜。” 沈语迟不是宅斗型人才,没有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能耐,被他说的笑容都勉强起来:“那我可不知道了,我只是喜欢这味道。” 裴青临不再纠缠此事,一意指点起她的礼数来。 今儿讲的是大户人家吃饭用茶的规矩,不过沈语迟心不在焉的,不到一个时辰就摔了一个茶杯两套碗,幸好裴青临耐心极佳,在她身边细心指点着。 沈语迟正胡思乱想的当口,忽然就见裴青临眉毛猛地一挑,伸出手将她扯到了一边。 沈语迟毫无防备,被他大力一拽,脚下就失了轻重,踉跄着撞进他怀里。 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好平。 平心而论裴青临脸是没啥挑的,没想到居然是个平胸,特别是前胸还硬邦邦的,撞的她脑袋生疼。 裴青临明显带着不善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大娘子。” 沈语迟愣了下,才发现自己两只爪子搭在人家前胸,她讪笑:“一时不留神,你拉我做什么?”她看了眼裴青临的胸,又低头看了看自个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昂起头挺了挺胸。 裴青临一见到她贼眉鼠眼地两边乱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怪念头。他微微蹙眉,却又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少女的身姿玲珑有致,她又着意挺起了小胸脯,襦裙系带勒的有些紧,却显得十分饱满。 他发现自己在想什么,调开目光,面色越发沉了,一手搭在她肩上,慢慢将她推开。 这时身后传来侍女们的惊叫,沈语迟转过头,就见一只通体乌青,寸许宽长的蛇从草丛里蹿了出来,正在她方才站着的位置来回扭动,幸好几个护院已经闻讯赶来,刀一出鞘就把那蛇砍成了两段。 沈语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裴青临救了,她面有后怕,冲他感谢:“多谢先生了。”她看着下人忙遭遭地收拾蛇尸和匆忙之下打坏的杯盏,征询一句:“瞧着这一时半会收拾不好,咱们的课就先上到这儿,如何?” 裴青临嗯了声。 沈语迟正要走,突然又被他叫住了:“大娘子。” 她转过头,就见他白净的指尖拈着一枚小巧的葫芦赤金耳坠:“你的耳珰掉了。” 她一摸自己耳朵,果然空了一只,想来是方才挂掉的,她伸手要接过,裴青临却已经走了过来,把耳坠从耳眼穿了过去。 沈语迟没想到自己耳朵还挺敏.感,他带着薄茧的小指无意擦过她的耳珠,就有一小股电流在她后脊乱窜。 他看着乱晃的耳坠,忽笑了笑,贴近她耳边轻声道:“仲夏蛇虫鼠蚁最多,熏香很招蚊虫,大娘子以后还是不要用了吧,小心害人害己。” 这话让她头皮也发麻起来,睁大眼睛看着他。 裴青临已经错开身,离她有尺许远了。 沈语迟还要说话,他只略略冲她点头,毫不犹豫地转身去了。 ...... 沈语迟就这么心惊rou跳了一下午。 左思右想之后,她还是归咎于自己想多了,裴青临再聪明,可他手里又没有剧本,他怎么能一下认出迦南这味香料,又猜出她想拿迦南做什么?这可不是光凭聪明就能办到的。 结合她差点被蛇咬的场景,裴青临可能就是想提醒她一句,她别自乱阵脚,先把自己吓出个好歹来。这事儿势在必行,她也绝不能嫁给狗比楚淇。 她自我安慰了一通,终于把心揣回了肚子里。 新提上来的侍女夏纤轻声禀报:“大娘子,大郎君回府了,您去见见吗?” 沈语迟给搅和的,这才想起来原身的亲哥沈南念今日回府。这位大哥在书里着墨不多,不过书里写他为人稳重老成,颇有才干,最重要的是十分疼老婆,老婆七八年才有身孕他也硬是不纳妾,所以她对这位大哥的印象很是不错,还有心帮兄妹俩修补一下关系。 她立刻起身:“兄长现在在哪?” 夏纤笑答:“还能去哪里?大郎君一回来必先去宗祠的。” 沈南念因为有公事在身,三五月不回一趟家都是常事,每次一回来,必然要先去宗祠给生母上香。本来宗祠意义重大,一般非重大节庆事故或婚丧嫁娶不可轻易开宗祠的,偏偏沈正德器重长子,不但不觉得麻烦,反而觉着长子孝顺知礼,这要是换成沈语迟提出要求,早就给渣爹喷死了。 她换了身庄重的衣裳,带着下人去了宗祠。 刚巧她赶到的时候,正是楚姜在给她生母白氏行礼,继室要在原配的牌位前执妾礼,楚姜脸上一向挂着的温婉笑意都没了踪影,偏生还不能不过来,沈南念每回来一次,她都要给这死人行一次妾礼,心里能痛快才怪了。 沈语迟在不远处找了位置站着,她瞧见这一幕,心里默默地喊了声:大哥赛高。 沈南念携着妻子给白氏的牌位燃了三炷香之后,他又转过头,准确无误地找见了人群中的沈语迟,声音低沉冷肃:“语迟,过来。” 他和沈语迟生的相似,是个颇俊美的面相,偏偏身量高大,宽肩长腿,肃着脸的时候给人极大的压迫力。 沈语迟不明所以,走到他身边:“长兄?” 沈南念不由分说地在她手里塞了三炷香,指着白氏的灵位,直接命令:“给母亲磕头请安。” 楚姜见兄妹俩又对上了,不由勾了勾唇角,沈语迟本就对这个大哥不满,又被她洗脑洗的几乎只认她这一个母亲,肯老实叩拜才怪。她于一片昏暗中露出看好戏的神色,等着两人上演一出大闹灵堂,要是沈语迟此时说一句‘那不是我母亲。’那乐子可就大了。 其实沈南念一直很在乎这个meimei,但他天生就是强硬性子,说不来软话,沈语迟也是个倔驴脾气,兼之又处在任性自卑敏感的中二期,更有楚姜从中挑拨,兄妹俩缺乏沟通,不知闹了多少回,关系也越发疏远。 沈语迟被命令的也有些不爽,但想到沈南念的脾气,瞬间又释然了。 她拈起三炷香,规规矩矩地跪在蒲团上向白氏敬上。 楚姜唇边的笑意僵住,不可置信。 沈南念亦是惊讶,继而露出些许欣慰,口气还是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