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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被儿子打了脸,依然倔强地试图辩解:“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以前没有这个毛病——” “白焰就知道。” 白闻秋讽刺一笑。 那天和白焰谈过话,他当即就起了疑。 白焰说得很含糊,但那句“他们骗你”还是让他如鲠在喉。 纵然白焰只是个偶然遇见的“朋友”,“他们”却意味着他的母亲、女友以及发小,但他却本能地相信前者,只因当他细细思虑后,忽然发现失忆后听来的许多故事,其实充满了漏洞。 他头一个怀疑的是赵小曼,对方的表现实在很奇怪,而且他对赵小曼从来没有过一星半点的亲近感,这不正常。 哪怕失忆了,朝夕相处三年,总会有身体记忆。 但他的身体明显对赵小曼很排斥。 之后几天,他有意无意地试探,很快确认赵小曼确实有问题。 但他并未表露出来,他想看看赵小曼到底有什么目的,而他身边的人又为什么要联合起来骗他。 没想到,他的母亲会突然出现。 白闻秋漠然望向白母,他从不否认对方爱他,但这份爱是有前置条件的,需要他聪明、听话、孝顺、勤奋……只要稍稍不如对方的意,他就会受到严厉的责骂、精神羞辱以及冷暴力,似乎他必须按照母亲制定的模板成长,否则就是耻辱,就不配被爱。 小时候他对白母又爱又惧,随着年岁渐长,惧意消退,爱意似乎也变得不再纯粹,加上他初中开始就住在寄宿学校,高中又加入省队,后来改去了国家队,和白母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感情也越来越淡。 他心知自己过于凉薄,但有关他的很多事,白母也并不清楚。 “赵小曼不知道,是因为您也不知道对吗?” 白母猝然色变。 “我失忆后您就带我回了老家,赵小曼是隔了一周后才来的,您当时说是因为她要辞掉在燕京的工作。”白闻秋冷冷一笑:“我在老家认识的人不多,想必他们也都被你找过了,可在燕京总还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您是想我去问,还是您亲自说?” 白母心神巨震,脑中一片空白,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情绪已完全崩溃,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闻秋我们忘了他好吗?你不是全都不记得了吗?你已经不爱他了啊,你明明都改好了,都回归正常了!” 白闻秋挑起眉,并不意外地陈述:“所以,不是他纠缠我,是我爱过他。” 白母的哭泣声戛然而止。 “伯母,我并没有告诉他这些事。”白焰耸了耸肩,凉凉地说。 白母肝胆俱裂,身子不由地晃了晃。 离得近的赵小曼条件反射去扶,却被白母狠抽了一耳光,“没用的废物!”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白母自己,但她不认为自己教训赵小曼不对。 她确实聘了赵小曼假扮儿子女友,也从不指望这件事能瞒很久,更不可能真让赵小曼这种见钱眼开的女人当她媳妇儿。只是儿子回国后虽然鲜少提及白焰,却一直没能忘了对方,甚至在感情上完全封闭了自己,她想趁儿子失忆掰回他的性向——白闻秋交了一个女友,以后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就算赵小曼的事情败露,就算白闻秋某天恢复了记忆,只要她能抓住机会给儿子灌输正确的性取向,儿子的毛病说不定就治好了,可谁知道赵小曼这么快就露馅儿,不是废物是什么?! “好你个老妖婆,居然敢打你姑奶奶!”赵小曼终于反应过来,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就要扑上去,尽管被眼疾手快的谢翡拦住了,她依然张牙舞爪地怒骂:“给几个臭钱了不起啊,又让背资料又让纹身的,变态!难怪你儿子要搞基,多半就是因为你才对女人有了心理阴影!” 赵小曼眼眶一红:“你个老妖婆知道纹身有多痛吗?给的资料还都是错的,好意思怪我废物?你姑奶奶高考都没这么用功过,有这精力我咋没想着考清华北大呢?呸!老娘不干了!” 第51章 赵小曼摔门离去, 留下满屋情态各异的人。 白母浑身抖得犹如风中落叶,忽听“扑哧”一声笑。 “有意思。”郁离白看一场大戏,心情颇好地看向白闻秋:“看来你也没那么蠢。” 白闻秋见过胡子大汉两三次, 只当是谢老板的亲戚,尽管明知道对方在看笑话, 此刻也无心计较。 更何况, 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可笑。 然而憋了一肚子火的白母立刻将怒气转移至郁离身上,一双通红的眼瞪了过来。 “你还想要治腿吗?”郁离完全不将白母放在眼中, 淡声问了句。 白闻秋一怔, 他当然想治腿, 一个滑雪运动员没了双腿连残疾人运动会都参加不了。可自他受伤后,国内外的权威医生也见了不少,却每每失望, 如今六年已过,他早就不指望了。 白母更不可能将郁离的话当回事,还认为对方是在故意嘲讽。 唯有白焰双眼一亮, “闻秋的腿还能治?” 他知道胡子大汉就是郁离,而郁离并非凡人。 “皮皮虾是节肢动物, 有很多腿。”谢翡很小声地提醒。 郁离耳力不凡, 自然也听见了,当即不遮不掩地说:“等着他自行修炼出双腿得多久, 我是指后院几株灵植有断肢再生的功效。” 谢翡恍然大悟,他早听阿福介绍过,只是一时半刻没想起来。 如今白闻秋觉醒了半妖血脉,可不就能食用灵植了? “你们在说什么?”白闻秋再是心不在焉, 这会儿也发觉不对劲了,毕竟白焰的表情很认真。 不等众人回答, 白母率先爆发,“你们都给我滚出——呱,呱呱呱!” 郁离收回手,揣入裤兜,“聒噪。” 谢翡心说直接禁言不好吗,这下岂不更聒噪了? 一片蛙声中,白焰走向惊疑不定的白闻秋,神色凝重:“闻秋,有件事,我不得不跟你坦白了。” 饶是一贯冷静的白闻秋,在见识到白母莫名其妙发出蛙叫后,也感到十分惊悚:“什、什么?” “其实……” 白闻秋冷硬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喉结却滚了滚。 “你是一只皮皮虾。” “……” 当天,白母最终还是晕了过去,也不知是难以接受自己口吐蛙叫,还是因为儿子居然是皮皮虾。 “真没想到赵小曼还是个炮仗。”谢翡送了满腹怒气的赵小曼去村口搭车,回来后忍不住跟郁离吐槽,“路上都听她咒骂白女士了,不过白女士真的好奇葩,白闻秋又不是没朋友,编织这种谎言有什么意义?她就不怕白闻秋真的喜欢上赵小曼吗?” “那她高兴还来不及,说明白闻秋如她所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