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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二少打断管家的话。 荆二少面色不改:“不必多言。父亲不过是想念大哥而已。”一个死人,再惦记又如何。 “三弟如何?” “昨晚上被老爷打了三十板子,现今还在房里躺着,没一顿日子休养,怕是好不了。”管家回答。 荆二少道:“这也挺好,省得他老是出去惹是生非。三弟的医药都上心着,别光记着父亲的伤误了三弟的伤口。” 管家有点摸不准二少爷这是关心还是不关心,试探了一句:“您是否要去探视一二?” “不必了。我在太学的功课还未做好,此次上舍的考核,皇上很重视。”语气依旧是带着笑意。 管家垂着袖子送荆二少离开,说实在话,整个府里他最怕的少爷既不是大人宠爱的大少爷,也不是风流跋扈不务正业的三少爷,更不是毫无存在感的四少,而是最恭谨良悌的二少爷。 不过,这都不是他区区一个管家要想的事。否管哪个少爷,那都是主子,他们做下人的都只有当牛做马的份。 绕过垂花廊穿过长廊,转角便是一个清幽的小院。只是往日这小院里,照例是酒香混合脂粉香气,今日却只有一股浓重的药味。 一个满身绫罗绸缎身段妩媚的美丽少妇带着一二小丫头进了这小院,院子里正熬药的丫环立刻便起身问候。 “婉姨娘好。” “你们少爷呢?听说他伤着了,我特地带了些药膏来探望。”婉姨娘招招手,让身边的小丫鬟把小篮子递上来。 院里的丫头便答:“少爷身子不舒服,在里头躺着呢。小的带姨娘进去看看。”丫头熟门熟路地婉姨娘带了进来,又屏退了其他人,只留着一二心腹丫头随时伺候。 婉姨娘也不生份,可见,这绝不是她头一次来荆照棋的内舍。丫头把人带到,自己也出去了,让人守在门口,不让人进来。 婉姨娘坐到床边问:“照棋,你好些了吗?” 荆照棋趴在床l上,听到声音才抬头看一眼:“姨娘,你怎么来了?” 婉姨娘嗔怒:“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怎么,我不能来得。” “不是不能来的。这可是在府里,爹还在着呢。” “老爷屁l股上也挨了板子,现今正躺在床l上,周围有别的人服侍,哪管得着我。我这不是知道你受伤,得空便想见见你吗?”婉姨娘纤细的手指点点荆三少的脑门,“你这个死人头。这大半年的,我们见过几回面。怕不是心思早被别人勾走了?” “怎么会呢。”荆三少捉住她的手,“这不是顾忌着父亲吗?您忘了,大半年前老四勾搭上大嫂是怎么个结局,怎好在这风口浪尖冒这个险。” “呵。这我可不知道了。我单知道你今儿是莲莲姑娘,明儿是楚楚姑娘,五万两,你也好意思拿出来!”婉姨娘酸道。 一听此话,荆三少却立刻变了脸色,温存着的手立刻松开,甩了婉姨娘一个黑脸。 “别提那事。” “怎么的?有说法?” “呵呵。五万两?我疯了才拿五万两砸到一个女人身上。”荆三少脸色凶狠,“老子被人阴了!” “我被人打晕,那五万两根本不是我说拿的,溪上坊的蠢材们,连一个人都认不出来吗?”提起这件事荆二少就火大。 “喂,你到底有没有派人去杀……”荆照棋比了比抹脖子的动作,“我昨天遇见荆照秋的……。”荆照棋说不清楚,那究竟算什么。是鬼?当时那种阴测测的气氛确实像。但事后的五万两应该是人为。呸,究竟是哪个兔崽子搞的事,还装鬼吓他。 婉姨娘看着他,觉得有点冷。她最怕这些神神鬼鬼之事,尤其是做了亏心事后。 “这这……我派去的人确实是这么说的。他说,眼看着马车翻下去,人车俱碎。” “那是谁在装鬼吓我?这件事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 “只有我派去的那人,没别人了。难道泄露了消息?”婉姨娘杏眼微睁,有些紧张,“那我们的事情……不会被老爷知道了吧。” 荆照棋斜睨她一眼:“你就吓唬自己。若是父亲知道了,还能让我们两个安生。当日就是怕他知道,所以才……” 怪只怪荆老四看到什么不好,非得看到他们偷情的场面。有这个隐患在,他永远不放心,只能尽早除掉他。否则让最要脸面的父亲知道自己和姨娘厮混,非要扒了他的皮。想想老四和大嫂的结局就知道。 “喂,你说,当日老四和父亲说了什么秘密?”荆照棋还记得那时,老四对父亲说了一句秘密,本来要被沉塘的他竟然被放走了。 “总不能是我们的事。否则,沉塘的便是咱俩了。”当日心急要做掉荆老四,还不是因为担心他对老爷说了什么不能说的话,心急之下便找人做了他。 “老四一向懦弱,又是个和老大一般无二的病鬼,整天呆在房里,是怎么和大嫂勾搭在一起的?”荆照棋说到这里甚至有些羡慕。大嫂那样的美人,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几个。便是曾经被冠为京城第一美人的他大姐,在他眼里,也是半点比不上的。 冰冰冷冷高傲的模样,叫人只想扒光他的衣服。 婉姨娘什么看不出来,一见荆三少的眼神都飘忽了,就知道这个死东西心里又想什么东西了。 她酸了吧唧地嘲讽:“得了吧。我看他们早就眉目传情,只是你不知道。哎哟哟,你这个三哥好是没用,连勾搭人也比不过一个在府里最默默无闻的四弟。” “呵。那有如何,命都勾搭没了。”荆照棋冷笑一声。比起美色来,他还是更加惜命! ———————————————————————————— “三十大板?”荆照秋撇撇嘴,“三十大板还真是便宜他了。不管是不是他派人刺杀的我们,这件事情总和他撇不清关系。” “那种双l腿发软全身发虚的软脚虾,三十大板也够他好一阵躺。何况,荆哲施还受了皇帝的杖责。” 荆照秋说到这个,心里痛快许多。当日要拿他们沉塘的荆老爷,不多受点苦头难消他心头之恨。 “不过呢,皇帝怎么那么快就知道荆照棋的事情,按理说也没那么快传到他耳朵里的。”荆照秋嘟囔。易之虞笑笑不说话,默默地一旁喝茶。 皇宫里,上过早朝的皇帝回到寝宫,用过早膳后,太监传唤,说是懿贵妃娘娘送参汤来了。 皇帝顿了顿,脸上不见什么高兴。 察言观色的太监立刻便问:“可是要老奴打发娘娘离开?” 皇帝抬眼,笑了一下。 “不,让她进来。” 半晌,一身华贵的贵妃款款走进,向皇帝恭敬地行礼。参汤被总管接了过去,却没有立即给皇帝喝,摆在一边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