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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豁然开朗。 店面虽小,里面却是别有洞天,极为宽敞,摆放着甚多稀奇古怪的法宝利器。 林轻舟顾不得细看,当即说明来意。 “不巧,那东西刚被人卖下。”小伙计道。 “当真?”林轻舟表示怀疑,这也太不凑巧。 “那人现在还没走,在付账。” 高瘦伙计抬手指了指二楼。 在付账? 那就还有机会。 “那人出多少灵石?我出”林轻舟蓦地声音一顿,回头指了指身后的计燃,理直气壮道:“他出三倍。” 差点就秃噜嘴说大话。 “三十万灵石。” 小伙计自上而下将计燃扫了一眼,像看个待宰的肥羊。 三十万灵石? 三倍,那就是九十万灵石。 好像有点高。 林轻舟心里没底,回头望一眼计燃。 计燃戴着面具,望不见表情,只朝他颔首。 钱,不是问题。 瘦竹竿伙计上楼,将消息禀告给店老板。 不消片刻,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从二楼滚了下来。说是滚,是因为他胖得像个球,已经看不清哪里是腿,哪里是手。 矮胖老板捋了捋八字须,目露精光,对林轻舟道,“买卖本讲究先来后到,但我见你诚意十足,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话到此处,他声音一低,继续道,“但楼上那位实在不好相与,如果你能说服他,我就将镜子卖给你。” 这胖老板还真是老jian巨猾。 想让他与另一个顾客鹬蚌相争,他坐收渔利。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百利无害。 但现下别无他法。 林轻舟只得应允,留计燃在一楼,跟在胖老板身后,踩着木楼梯走上二楼。 林轻舟被带一间房内,矮胖老板请他在一张黄花梨木桌前入座后,便带上门离去。 暗市常年阴暗,房内桌上点了一盏灯。 林轻舟落座的木桌前是一重厚厚的黑纱,不透光。 从房梁径直垂落在地,仿佛一线天,将一间房劈成两半。 对面是什么情状,一星半点也不能望见。 暗市交易中,无论买家或者卖家多数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黑纱对面大抵就是坐着那个人。 林轻舟刚想开口,一道熟悉至极、沉冷幽然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我出四倍。” 四个字,如同天上炸下的四道惊雷,林轻舟当场就要外酥里嫩。 寒祁! 对面的人竟然是寒祁! “我——” 林轻舟刚吐出一个字,连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闭上嘴巴。 系统虽然对他的外貌进行微调,但是声音并未有一丝一毫变化。 心跳如擂。 黑纱这端,纵然林轻舟只说出一字,寒祁仍然敏锐地捕捉到。 那是他朝思暮想的声音。 他神情巨震,不禁想破坏暗市的规矩,用掌风掀开黑纱一探究竟。 但,蓦地,黑纱对面之人接着又开口说话。 “你买阴阳镜做什么?” 那声音细哑如风吹树叶沙沙,与他心上那人的根本天差地别。 方才刹那一瞬的熟悉感,仿佛是他生出的错觉。 黑纱另一端,林轻舟庆幸不已,幸好袖中有一张幻音符,可变换自身声音,不然不知如何收场。 他悬至嗓子眼的心,缓缓落下。 “为与亡夫相见。”寒祁轻描淡写地说出几个字。 林轻舟登时像被一股力量扼住了喉咙。 竟然吐不出一个字来。 ☆、第42章第 42 章 寒祁口中的亡夫,林轻舟纵然再是神经迟钝, 再是不解风情, 也知道说的是谁。 他与他明明没有举行合籍仪式的 但在寒祁心中,他已经是他的道侣。 寒祁现在找阴阳镜是为了他么? 那这一年多以来 林轻舟不敢再深想下去。 他不禁开口劝解道:“亡者已逝, 你又何必执着, 好好活在当下才是。” 这话寒祁听来甚是不喜,他剑眉一拧,冷声道: “你将生死看得如此通透, 那阴阳镜对你定然无用处,那你又何必执着?” 林轻舟被一噎, 不甘示弱, 辩解道,“阴阳镜不是我用, 是我朋友用。” 不料,寒祁闻言轻笑一声,似笑他谈判技巧稚拙,“那你该劝解你朋友,让他好好活在当下。” 林轻舟: 以前怎么没发现,寒祁竟然还有如此巧舌如簧的一面。 林轻舟深呼吸一口气,晓之以理不行, 那就试试动之以情。 他放缓语调, 无责任信口开河道: “我朋友幼失怙恃, 十几年来孤苦伶仃地, 身世浮沉犹如雨打萍, 能与生母说上一言半语,是他多年夙愿,他辗转多年,终于得知阴阳镜的下落,不惜路途遥远赶来此地,结果你于心何忍?” 这么一番煽情的话,寒祁听后无动于衷,无情拆穿他道,“能拿出九十万灵石的人,凄凉坎坷?” 林轻舟又被噎住,轻叹一口气,“他真的很想与他母亲再见一面,”顿了顿,他带着几分气恼,说道,“说不定,你要见的人,他根本不想见你。” 林轻舟话毕,静听半晌,寒祁未说一句话。 良久,林轻舟简直要怀疑,黑纱后寒祁是否早已离去。 “你不懂。”寒祁的声音很轻,似是十分低落。 “他是为了我才你不知道我们有多相爱” 林轻舟:我确实不知道。 原本以为寒祁在他假死后能看淡一切。 没想到,他故意跑到食灵兽前的行为反而让寒祁心生误会,以为他是为了寒祁而身陨。 寒祁歉疚之下,更难忘却他。 情债难偿,不能放任寒祁这样泥足深陷,否则他心中难安。 林轻舟皱眉,试着开解道,“有些人,可能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喜欢你,他接近你,可能是对你别有所图。” 话音落下,寒祁语气不善,“别人或许是,但他一定不是。” 林轻舟不禁反问,“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呢?” 寒祁陷入回忆中,语气有点怔然,忽然变得话多起来,“他对我从无所求,是我以前待他不够好” “危急关头,他总是挡在我的身前,连最后一次也是那个时候,他该有多疼啊” “他说为我而死,死得其所,我以为这是戏谑之言,却没想到” 话到此处,寒祁整个人像水没头顶一样,喘不过气来。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闭上双目,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中。 林轻舟听见这番话,急着解释道,“他可能是不小心代你受过。” 寒祁不以为然,“你不懂,我宁愿他从来没受到任何伤害。”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