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夜仗剑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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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剑在就要落到疯猴子的背上时,他却突然急停,并以挽花的剑式,转动着剑,剑身卷起朝阳日光,将身侧一道从虚空里窜出来的碧绿虚蛇绞碎。 “啊!我绿头王!” 惊呼大叫的是一个人女子,这是她祭养的蛇蛊,介于有形与无形之间,可腾空飞遁,再过些日子,只要她自身修行突破,可炼入身中,合于自身真气,便可一举达到阴魂日游的层次。 此法虽非阴魂化神晋阳的正法,但却也另辟蹊径,别有一番玄妙,被称之为豢灵法,只是真正‘灵’类难寻更难祭养,于是很多人退而求其次,便通过祭养各种毒虫成蛊,或者祭养怨魂鬼物,使之成为‘灵’类。 楼近辰将她的蛊蛇绞散,这让她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所以她是又痛惜又愤怒,还有着慌张,失去了蛇蛊,她并不比普通人强多少。 “杀了他,杀了他,他杀了我的绿头王,杀了我的蛇蛊。“女子尖叫着喊道。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从疯猴子招招窜扑,再到被一剑击退,再到女子为了救疯猴子放出自己的蛇蛊,再到蛇蛊一下就被绞散,这不过是片刻之间。 其实不需要那个女子喊叫,其他的人也已经出手了,其中一人指间夹着一道黄纸符,只见他在阳光里一晃,纸符就变成了一团红色的火焰,自指尖挥出,红光朝着楼近辰飞逝过来。 这还是算是他第一次与人斗,刚刚那蛇蛊,他都没注意,他只是感觉到了危险,便自然的挥剑去斩,没想到就斩杀了一条蛇蛊。 现在这一道火符是他亲眼看到的,一张黄纸符在指尖化为道红色火光。 火光似火矢,速度比扔出的一块石头也不慢多少,楼近辰心中慎重无比,紧束心念,气念凝聚于剑,举过头顶,剑尖一缕太阳精火凝聚,随着他的剑挥落。 剑割裂虚空,发出嘤嘤剑鸣,剑光灿烂,划过火符。 那个行施火符的人,有一缕法念合于火符之中,他清楚的感觉到了一抹锐利斩断了自己的意识联系,火符无声裂散为一片火光。 楼近辰没有刻意的去瞄准那一道火线般的火符去斩,一切都凭感觉,既有多年来自己练习剑术的准确度,又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越发敏锐的感知。 自之前在马头坡祠堂庙宇之外,闭眼斩灭那么多诡眼之后,他这份感觉像是第三只无形的眼睛一样,让一切有形无形的存在都无所遁行。 一切都凭本能挥动手中的剑。 剑斩火符,火符崩散。 一道黑影在他的身后出现,朝着他扑来。 楼近辰像是身后生了眼睛一样,翻身撩剑,这是养的‘鬼’,只要被他扑入身中,便会被寄身食魂,剑附火光,那‘鬼’影剑光过后竟是燃烧起来,惨叫着杜家庄里逃去。 疯猴子心中狂怒,他没想到自己在第一次进攻时被逼退,第二次再欺身打杀之时,不但没能够成功,反而还需要别人出手救才活了下来。 他脸臊通红,心都似要滴血,他感到奇耻大辱,在杜家庄之中,他也是受人尊敬的,每年总会有一些人死在他的手上,而他看这些一般的修士,都像是看土鸡瓦狗一样,常在心中想只要给自己近身的机会,杀之举手之间尔,可是这一次,不但近身了,而且是缠斗,竟是没有赢。 他不服,再一次冲上去,人如猴子般的疯叫在地上窜行,他接受了之前的教训,变的谨慎,四脚不离地,迂回奔窜,地上涌起尘土环绕着楼近辰。 他在楼近辰背对着他的时候窜扑而上,他相信,只要让自己触摸到了小腿,那他的小腿就将废去,整个人都将被自己缠抱住,他决定将对方身上的rou都吃掉。 就在他心中欣喜要扑到腿后跟之时,一道灿烂剑光先一步斩落。 他惊叫一声,手双在身前一挡,身体借力侧翻而出,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的一条手臂已经被剑光斩断了,正掉在那边的尘土之中,五指还伸缩抓握着。 而那楼近辰却像是根本就不知道斩断了他的手臂,手中的剑点刺斩划,挂撩抹削,将朝朝着自己涌来的一道道光波击破。 那些都是法术的光波,他不知道中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但是那危险感觉环绕,一切尽在心,手中剑光纵横,竟是没有一样法术能够近得了身。 那些法术波光,是之前一起出来的人,在那里弹射出来的,曲指弹出,一道道无形的法力形成有光波冲射,rou眼只看到一抹稍明亮的光华,或者是暗淡晦涩的光线,普通人只会觉得自己看错了。 但是楼近辰却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剑带动着太阳精火附于剑身,将之击碎。 每一次击碎的那法术的波光,他都感觉到自己念头的震动,法力会散去几分。 这是念头在震动的一刹那无法束住精气,所以法力自然会散去。 这种危险,却让他沉浸,有些入迷,比之刺落叶多了几分玄妙,比在庙前闭前杀眼睛多了几分清醒的体悟。 “住手!” 突然如其来呼声后,法术光波停止了,楼近辰这才停下来,倒持长剑,微喘着看门楼下又出现的人群。 那里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许多人,在人群之中有几个人少了出来。 楼近辰看得出来,那里大部分是普通人在看热闹,不敢靠近,而从中出现的那一行人,地位显然不低,他们走过来时大家都给他让路了,为首者是一个老人,灰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盘在头顶,横插着一根碧玉簪子。 他正是杜家庄的庄主杜涉。 杜涉来到了马旁边,手一指,说道:“解下来!” 立即有人将趴在马背上的杜德胜尸体解下,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确定杜德胜死的不能再死,而且是一身的精血都没有了。 他并没有多看,而是盯着楼近辰看,刚刚他已经看到楼近辰凭着一柄剑,将那些法术击散的情形,心中不由的想着:“火灵观的一个弟子就有如此本事,那火灵观主定然不凡,只是德胜死了,此事婆婆定然不会善罢干休,万一起了冲突,我杜家庄又结一强敌也,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楼近辰同样打量着他。 庄主杜涉念头转过之后,心中已有想法,说道:“你跟我来!” “庄主,是他们火灵害死了德胜。”有一人大声的说道。 “哦?”庄主杜涉侧头疑惑的应了一声,他认出这是杜德胜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兄弟。 “如果不是他火灵观的观主说一定会带回德胜,婆婆早已经去请她的好友来救出德胜了。” 楼近辰听了之后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看到杜德胜死了就朝自己动手,原来是观主做了保证。 “不过,听这话观主好像没有说是死的还是活的啊!”楼近辰心想。 “此事,先去婆婆那!”庄主话不多,但是却也有威仪,说完之后便朝前走,楼近辰也没在害怕的,牵着马就跟着进去。 一路看着这杜家庄环型的庄路上,两边都有人从窗户里探出头来,指指点点议论,楼近辰也是打量着这些建筑风格,家家相连,墙壁也少见直线直角,多是圆弧,窗户小而高。 “德胜啊!” 一声凄厉的尖嚎传来,是老人的声音,楼近辰看到一个老人已经抱着杜德胜的尸体痛哭着。 楼近辰亦不由的感慨,无论怎么样,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一件让人痛惜的事。 楼近辰也看到了观主,他站在一座药房的门下阴影里,楼近辰走了过去,向观主拱手见礼,观主只是摆了摆手,神色有些凝重的看着杜婆婆抱尸痛哭。 “火灵观主,你害死了我的孙儿。你害死了我的孙儿德胜。”杜婆婆痛哭大喊着,她在这里的地位高,这一喊,立即有人喊着要让火灵观的人偿命。 楼近辰皱了皱眉头,他从观主那里接到任务一刻也没有停,就往马头坡去,也是尽了最大的力了,在他看来,无论是谁去,带回来的都只会是尸体。 这种迁怒人的做法,让楼近辰的印象极差。 楼近辰见观主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话,声浪带着那愤怒情绪压过来,楼近辰只当是修行了。 直到喊了一阵子之后,杜婆婆才抬头,愤怒的朝观主说道:“火灵观主,你说过会带我孙儿德胜回来的,现在我孙儿死了,死了,你怎么说?” “婆婆你的孙儿这不是回来了吗?”观主神色凝重,但是说的话却并不弱势。 “你,你说什么,我孙儿死了。”杜婆婆怒吼着。 “活见人,死见尸,火灵观说到做到。”观主神色凝重,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既然火灵观做到了,那请婆婆继续炼药吧。” “你,还想我为你炼药,我要你死啊!”杜婆婆撕心裂肺般的喊着,那边的庄主则是一声不吭,任由群情激愤。 “本观的药,岂是你说不炼就不炼的,本怜你孙儿夭丧,许你发泄几句,切莫自误啊。”观主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有着一股强大的锐势,站在旁边的楼近辰觉得自己这个瘦瘦小的观主,竟是高大了起来。 第9章 :心归之处 晨光照下,这炼药房前,一半在房子屋檐阴影里,一半在光霞之中。 观主立于屋檐阴影里说的话,让阳光里杜家庄人激愤起来,杜婆婆更是尖叫一声,喊道:“杀了他,杀了他。” 楼近辰没有动手,观主在此,岂容他来cao心。 在杜婆婆喊声之中,杜家庄很多人就要施法,然而楼近辰却看到观主眼眸里火光闪动,伸手在虚空里一抓,手一握,仿佛抓到了什么一样,那些想要动手的人都捂着心口,尖叫一声,歪倒在地上。 观主并未多看其他的人,像是无关紧要,朝杜婆婆说道:“杜婆婆,我们继续炼药。” 那杜婆婆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就像是失了魂一样的,竟是木讷的起身,朝着炼药房而去。 “观主请高抬贵手!”这是杜家庄的庄主杜涉的声音,他这个时候才开口说话,楼近辰看到他身边也有几个修有法术的人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不过小惩而已。”观主并不回头,只淡淡的回答道,跟着进了炼药房之中,又说道:“楼近辰,你守好,不要让人进来。” “是,观主。”楼近辰应了一声,然后就靠坐在炼药房的门口。 一晚上大战后赶路,清晨又大战一场,这让他很疲惫,同时肚子又饿的咕咕叫。 正想要哪里弄点吃的时,那个庄主杜涉竟是让人端了吃食来,是一只整鸡。 这让楼近辰高兴,又觉得这个庄主确实会审时度势,在见识到了观主的法术之后,立即服软了。 端上吃食的是一位小姑娘,这一点上,楼近辰不知道这庄主是怎么想的,按说这世上,已经这般大的女孩一般是不让她在陌生人前面转的,除非她是下人,但是她的穿着绝不是。 楼近辰扯下鸡腿就啃,饿了什么都香,又问对方有没有酒,姑娘也愣了一下,然后小跑着去拿了一壶酒来,他也不管其他的,席地而座,一口酒一口鸡rou的吃起来,远处不少人在那里看着,有些眼中还满满的怨恨之意,却不敢上前来。 他们都很清楚,修行境界高一线,就高得没边儿,刚刚那么多人在火灵观主面前毫无反抗之力便是例证。 吃饱喝足,这样的低度酒再来两壶也醉不了,但是饱腹之后,却让他身上懒洋洋的想睡觉。 从昨天下午出发,一夜战斗赶路,到这里清晨又是一场大战,身心疲惫。 于是他抱着剑,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不过,他睡觉前依然观想太阳。 日思太阳,夜想月。 观想太阳,身中仿佛有一把火焰在燃烧。 但这一天经历太多,当休息之时那些记忆纷乱呈现,如梦一样,却又有一种第三人旁观自身清醒感,思感之中观想的太阳似乎将一切的杂念都烧化。 阳光偏移,洒在他脚上,再蔓延至他的胸腹之间,仿如吞下了一缕阳光在腹中留存。 光阴稍纵,便已经是三天。 楼近辰在外面守了三天,除了吃喝拉撕,便是坐在那里以指代剑点点划划,又或在那里曲指弹真气。 只不过练习了一天,再自己琢磨,竟是也能够做到弹出凝而不散的真气,一抹白光若有若无的白光在虚空里如无形的箭矢飞逝。 观主出来了,随之带着楼近辰离去,离去之时杜庄主匆匆赶来。 楼近辰不知道他是真的打算忍这一口气,还是打算事后报复。他见到观主之后,执礼甚恭,并希望观主能够高抬贵手。 楼近辰觉得,观主可能并不在意,又或者是经历太多,这些小伎俩都看透了,不点破而已。 “说来,也是此药对本观过于重要,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庄主只放在心里,不要来寻本观麻烦才好。”观主有些弱弱的说话。 楼近辰听到观主话,几乎要忍不住笑,观主这弱弱的声音,却说这样的虎狼之词。他看庄主的面色如猪肝,却堆出了一层笑容。 “观主玉言,杜某一定记在心里。”庄主勉力的笑着说道。 观主点了点头,朝外面走去,楼近辰跟在身后,觉得小小个子的观主,那一缕撬起的稀疏而焦黄胡须,竟有几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