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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愈加绯红,冲他嫣然一笑。 范晓彤拍掉他的大手:“喂,少来你的职业病了,随便轻薄人家,等会房烨来到让他看见你可死定了!” “房烨也来?”我急问,“师姐你不告诉我?” 范晓彤拍了拍我的背说:“boyfriend还说什麽啊!” “我跟他已经分了。”我有点尴尬。 她的表情很意外,“为什麽?”然後呐呐道“我邀请房烨时,他是听到有你才肯答应的,想不到……” 我沈默。我不想分手後说前男友的坏话,那样很不道德,尽管当时房烨的确伤透我的心。 范晓彤没有追问我, “但我一直觉得他是那麽爱你。”她叹息。 爱?我心想,爱在哪里?房烨到底是不是一个懂爱的人我也没有把握。 我想临阵退缩,可是已经迟了。我已经看见房烨跨进宽大的摄影棚,他紧紧地盯著我,走了过来。 一段时间没见,房烨一面胡渣子显得他颓废又沧桑,头发长长的,他扎起一条小马尾巴,不羁却仍是俊朗,他这个样子几乎就是一个摄影师的模板,他以前从来不留辫子的。 “Hi,好久没见,房老师。”我别久地装大方地跟房烨打招呼。 他抿掉手上的Kent,用脚踩了两踩地上的烟头,神情有点不自然,“你好,”他说。 许美静有一首歌叫,写一个痴情女子跑遍小镇去买他抽的烟。电影里,女鬼站在梁家辉的身後问小店员:有ERE香烟吗?还有“手指淡淡烟草味道,记忆中爱的味道”。──为什麽总是烟,而不是别的更能唤起女人的缅怀?只有一种解释:男人对香烟牌子的专一对应了女人对爱情的专一。 房烨,有时我会想,做一支你锺爱牌子的香烟也不错。 范晓彤知道我与房烨的事後,故意错开了我们,房烨调到为范晓彤拍写真。整个拍摄过程中我不停地变换各种衣服和化妆,尝试了欧式古典、西域风情等各种风格。倒是范晓彤那一组,在遮挡下,无声无色。 在休息时我去偷偷瞧了一下,里面的景象让我吓了一跳,他们在拍人体写真!如果房烨不是一名摄影师,我会认为他的有些话,加上他指导范晓彤摆姿势的引导性动作,是在与这个妩媚和风情万种的女人“调情”。我内心泛起阵阵酸意。我知道,这种感觉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蕴含著相当的危险,当年我就是被这种感觉蒙蔽过。 大卫叫我就位,我一反开始时还不习惯於同他肢体上的接触,任由他对我摆弄,手臂、腰肢、大腿,我知道我在赌气。大卫不仅亲自帮我摆姿式,并不断地调动我的情绪,使我的表情不至於呆板僵滞,使之更加自然,更符合各个拍摄背景中所规定的情形。而过程中他的这种轻微、若有似无的接触隐隐透露出一些邀请意味。 房烨不知什麽事後,脸色沈沈地站在一旁,给我一种压力,他似乎在压抑著什麽。 我的放开使得双方都有了更好的表现,换最後一套衣服时,大卫在我耳边说:“美女,你是在诱惑我?” 突然他衣领被揪起,房烨把他用力甩到一边,拉起我就往外走。 范晓彤穿著一件小可爱气急败坏地追在後面大喊:“房烨,你这样做太不敬业了!” 房烨不理她,一个劲把我丢到他的车里。我斜倚在车椅上,托著腮帮,笑靥如花地看著房烨。 他看著我的举动,嘴角勾起来,声音却冷冷的:“你胆子倒不小!” 我干笑几声,“什麽意思啊房老师?” “推掉这次的拍摄。”我按住我在桌椅上用威胁的口气说。 我闻到了张雪儿曾经洒在我身上的ck香水的味道,为旧情人嫉恨时身上还有著现任情人身上的味道,这是何其讽刺!他也察觉到我嗅到了他身上的气味,慌忙放开我。 我气得嘴上强硬地说:“关你什麽事?我还有人权!” “好好的管教你自己,不要管别人。”我说完就拉开车门下车。 房烨也跟著下来,用著我几欲听不到的声线说:“名媺,你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这是房烨第一次恳求我,我哈哈大笑,“房烨,你还真不要脸啊,跟张雪儿未断就跑来跟我说这种话?你是男人就负点责任,别总是一副情圣模样,装作一副受伤的姿态来满足自己的歉疚心!” “你是这样看我的?”他阴郁地问。 “是,”我说,“房烨,你是个感情骗子,别再用你的深情来欺骗别人了!” 我愤懑地说。我渴望远离,渴望忘却!我没有忘记之前自己是怎样的可怜,可怜得就像一只在风雨中流浪的渴求房烨怜悯的小狗!到现在,从内到外,我剩下的就只有那麽一点尊严和一点真情!我不愿意再认输。 房烨望著我,目光中充满忧伤,他仓皇地站著,我说的话很是伤害他的自尊,他如此开口求我已经破了他的底线。 他紧紧拉住我的手臂,不说话。 我狠狠甩开了他。 回去了,相拥了,就能抹去伤痛吗? 什麽事都可以斩钉截铁地决断,可感情的决断总是牵扯出那麽多的血rou伤痛。 我依然恨透房烨。我才知道,一个人如果不能从内心去原谅别人,那他就永远不会心安理得。 7.女人们的友谊 回到出租屋,我闻到一阵nongnong的麦香味。 走进厨房,我发现一套崭新的面包烘炉,吴力游围著一条纯白色的围裙正在那里忙碌,模样可爱至极。 “好香。”我深吸一口,那是愉悦人心的面包香气。 吴力游扭过头来,腼腆地笑,“你回来啦?有口福了,我在烘面包,马上就可以吃。” “什麽面包?” “先卖个关子!” 我嗤了一声,拿著毛巾,四处搜索,然後大叫“我的洗面奶呢?”我找不著。 “你今早用光了,我帮你丢了。” “那怎麽办,我卸妆不能没有那支洗面奶啦!”我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吴力游,“你去帮我买一支嘛。” “不行,你总是这样,我不能纵容你。” 我拽著他的手臂:“好嘛好嘛,帅哥~~” “你下次得要注意了,总是丢三落四地怎麽照顾自己啊。” 吴力游一边说著,一边给我递上一支新的,“今早我买材料时顺便帮你买的。” 我嘻嘻笑著说:“你看,有你嘛。谢谢咯!”我接过来,心想他真是个住家好男人啊。 卸妆後,我便软瘫在沙发上。 “很累?” “嗯。”我随便答了一声。 “那这个面包适合你,”吴力游送上一碟卖相极其讨好的面包,浓烈的咖啡味混杂在麦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