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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o场沙坑那里碰到赵果时的情景。 也是这样一个黄昏日落的时候,学生们放假在家,cao场上空无一人。唯有赵果一人,穿着单薄的毛衣外套站在沙坑边,怔怔地看着某处,像在回忆着什么。 她当时欣喜极了,整整一年没有赵果的消息,这时见到人,心都快飞了起来。凉风吹来,似乎给她加了双翅膀,心一动,她就迈开了步,如同欢快的鸟儿飞向了心仪的南方。她张开嘴,想要高声呼喊,把心里的思念都喊出来。 “赵……” 不过十几米,她停下了脚步,声音卡在了嗓子眼里。 她看到她心仪的少年突然抬起手臂捂住了眼睛,肩膀耸动了起来——他在哭,似乎很伤心。她从来没见过一个男生哭成这样,眼泪像擦不尽,却又不发出一点声音来,好像忍耐得很辛苦。 如果是别人,她不会感到惊讶,但是那个人是赵果。 赵果哎,那个一中曾经嚣张得无药可救的赵果,那个张扬叛逆、敢笑敢怒、谁也看不进眼里的赵果,那个在她心里做得到一切、什么也不怕的赵果。 他竟然在哭。 应该说,那个无法无天的家伙竟然会哭。 那天的空气似乎都染上了咸咸的的悲伤,树哗啦啦地摇着,将那隐隐约约的哭声湮没在了风中。那时她虽然不知道赵果为什么哭,但也没有再走过去打扰他,只是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背靠着树,看着天,心中莫名惆怅。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哭声的背后藏着的是什么——那是一个男孩无法诉之于口的禁忌的爱恋,是一个背负着家庭期望的儿子痛苦的呻.吟,以及对表面强悍实则懦弱无能的自己深切的厌恶和自责。 “虽然你不承认,但我知道,你还爱着苏印。” * 婚礼前半小时—— “你再说一遍?”赵父脸色铁青。 赵果说:“我不跟乔小爱结婚了。” “啪!” 几乎是话音落的瞬间,赵父一个巴掌就狠狠甩到了赵果脸上。他两只眼睛赤红骇人,表情狰狞。他指着赵果,一字一顿道:“由、不、得、你。” 赵果淡然地回过头:“乔小爱现在已经在国外了,你不同意也没有办法,我们昨天就分手了。” “谁提的?” “我。” 赵果刚说完,赵父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把他踹了一两米远。那一脚并不轻,赵果倒在地上后,像只煮熟的虾米一样蜷缩着,捂着肚子久久不能动弹。 赵父居高临下地看着赵果,走过去又狠狠给了他一脚,接着,第二脚,第三脚,那动作利落又无情,像在踢一个沙袋。赵果这时已经被踢得没了响动,而赵父却再次腿向后拉伸,蓄势待发,准备再来上一下。 一旁的赵母被吓坏了,反应了几秒后尖叫了一声,连忙跑过来抱住赵父,嘶声道:“你疯了!” 赵母拦住他后,连忙蹲下来把赵果上半身半抱起来,看着儿子疼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一边去掐赵果的人中一边唤道:“儿子,儿子?” “他没死,你放开他。” 赵母含泪怒道:“放开他你又要打他,你是要打死他吗?不管怎么样,他是你儿子!” “我儿子?”赵父说,“我没有这种只会折磨人的儿子,早知道他今天还是这个的样子,当初就应该让他死在戒断中心里,免得活在世界上给我丢人。” 听到这话,赵母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在说什么赵勇,你这是当一个父亲说的话吗?啊?让他死在戒断中心?” 她的声音颤抖,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当初接到戒断中心的电话,说赵果在里面用铅笔戳动脉自杀时,她差点吓得魂飞魄散,等见到赵果鼻子里插着输氧管的样子后,当场就痛哭了起来。她后悔无比。 这个从农村里出来的妇女从来没想到,那个她十月怀胎生下来,被她从小溺爱到大的孩子有一天会以这样的状态躺在病床上,她当时就崩溃了,骂了专家。 “你们不是说不会有危险吗?这是怎么回事!我儿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专家说:“这确实是我们一时疏忽造成的,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大碍,铅笔能造成的伤口很小,他只是在这里装病而已,我们有办法让他不敢再次做出这种危险行为。” “什么办法?”赵父问。 “还是采用电击的手段,只要惩戒足够,知道了痛,他就不会再做出这种行为了。” 儿子才刚刚醒来,身体格外虚弱,她以为赵父怎么也不会同意这种丧心病狂的办法,却不想这个跟她生活了多年的男人却展现出了意想不到的一面,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赵果,跟一边站着的电疗专家说:“那就这样做。” 她被保安强行地拉了出去,锁在了门外。她趴在铁窗上看,看到自己尤在病床上的儿子被架到了电疗室,四肢绑在床上,为了防止咬坏牙被戴上了牙套,接着就是电击。 “还自杀吗?”电疗主任一边温和地问,一边把通电的贴片贴在他的太阳xue处。 接着就是一阵惨叫,赵果喊着:“要!” “重新回答。”贴片再一次贴上额角。 “啊啊啊,要要要要!我要死!有种就杀了我!” “哦,这么勇敢,那就再来一次。” “啊啊啊啊!” “还要自杀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次惨叫中夹杂了哭声。 “还要自杀吗?” 赵果一边哭一边叫,挣扎了起来,赵父上去按住他。 问话还在继续:“还要自杀吗?” 赵母在外面看着,心痛如刀绞,她当初把赵果送进来后就走了,只有赵父陪着,所以她并没有亲眼看过电疗的实际cao作过程。而如今亲眼看到,光是看着,她就能感受到儿子所遭受到的疼痛。 她摇着头无力地哭泣:“不要再电了,不要再电他了,儿子,我的儿子啊。” 这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她的儿子像被狠摔在地上的鲤鱼,刚开始还会挣扎着挺身、惨叫,慢慢地就不会了。他被摔死了,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但电击还在继续。 “还要自杀吗?” “不。” “答案不够完整。”再一次通电。 “不自杀了。”疼痛过后,赵果流着泪说。 “是实话吗?有没有说谎?” “是实话,没有说谎。”赵果睁着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