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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受排挤,顾琛也依旧从容平静,未曾理会他人的态度,专注地打量着这栋老宅。 片刻后,顾琛从系在手腕上的微型终端里调出透明的光板,显示出老宅的内部结构图,修长的手指划过光板,不时放大其中几个房间,似是在和剧本内容进行对照。 身为影帝,顾琛对电影拍摄的态度绝对是认真得无可挑剔的,纪宁自己的人设也是,虽然很傲气,但绝对是敬业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容不得半点失误。 于是理所当然地,纪宁也从终端里调出了自己的剧本,而且以此作为契机,他终于能和顾琛说上第一句话了。 “你还算不错。” 纪宁走到顾琛身边,语气淡漠地说着,在顾琛闻声抬头时,他故意露出些许讽刺的神色,瞥了一眼其他几个聊天的演员,说道。 “至少要比那些态度散漫的业余人士强得多。” 其他人闻言脸色微变,他们在来到这里之前当然也是对剧本下过苦功的,可就因为几句闲聊,就被纪宁打上了“态度散漫”的标签,这让他们怎么能服气。 可碍于纪宁是前辈,名声比他们要响亮得多,他们敢怒不敢言,只好收起嬉笑,也闷头看起剧本。 纪宁在心底默默地对他们说了声抱歉,面上却还维持着漠然的神色,毕竟他不能崩了自己的人设。 顾琛没有作答,只是冲纪宁笑了笑。他容貌俊美,漆黑的瞳眸深邃如夜,黑发垂落,眸光偏冷,不笑时疏冷沉静,微笑时又显得分外温柔,透出独特的气质。 纪宁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冲他微微颔首后就低头看起了剧本,攻略的过程是漫长的,现在他表现出不屑和其他人一样排挤顾琛的态度就够了,还不需要做更多。 十五分钟很快过去,拍摄倒计时开始,所有人关闭终端,调整着自己的表情和状态。 周围的全息投影开始变换,模拟出森木林立的景象,几只乌鸦在林中穿梭而过,树叶“哗哗”作响,不多时,半空中悄然掉落下几片黑色的羽毛。 的整体故事不错,但剧本开始的设定同样俗套:一群冒险者在森林中迷失方向,听到某个方向有人声传来,便匆匆赶了过去,进入这栋鬼宅,就此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当然,现在因为有了中央光脑和终端的存在,迷路这种情况基本已经不可能会发生,于是的年代被设置在了很多年之前,在光脑还未问世的时期。 在如今的光脑时代,虽然电影拍摄有固定剧本,但真正拍摄时演员们的自由度很高,完全可以不按剧本发挥,偶尔还有导演会中途改变剧本而不告知演员,为的就是能让演员们尽量展现出最真实的情绪和反应。 在这种情况下,导演的调度就完全依靠演员佩戴的微型耳机,演员周围遍布着许多隐形摄像机,保证能够全方位地拍到演员,不错失任何镜头。 导演一声令下,纪宁等人已经迅速进入状态,开始进行出演。 按照剧本开头的情节,众人迷路,女主听到了人声,就拉着同行的朋友们穿过树林来到老宅前。 老宅看起来阴气森森的,对于是否要进去寻人,大家产生了不同的看法,但由于天气看起来很差,转瞬间就已降下倾盆大雨,心有顾虑的人也只能妥协,跟着其他人走了进去。 “哗……” 雨势很大,饰演男主的纪宁走在最前面将屋门推开,门轴转动,发出干涩的声音。 “这里没人住,是座空屋。” 看清屋内的陈设后,顾琛说了一句。这里到处都结着厚厚的灰尘,就连透明的玻璃也肮脏得透不出半分光亮,黑漆漆的,让他们不得不打开手电筒照明。 “我们大概要在这里过夜了,先简单收拾一下吧,至少要打扫出一片比较干净的区域。”纪宁道。 其他人没有异议,大家分头行动,清理着屋内的灰尘,却在中途听到了女主的叫声。 “怎么了?”纪宁问。 “你们看,地上的这片污痕……” 饰演女主角的演员露出不安的神色,指向脚下的地板,即使灰尘厚重,却也盖不住那片深色的痕迹,在手电筒的映照下呈现出了深褐色。 就像是血迹。 “……” 所有人纷纷停下动作,目光落在这片污痕上,纪宁神色凝重地走上前,俯身用手指碰触了一下这块深色的痕迹。 在指尖落于地面上的一刹那,明明没有风,那层灰尘却似被缓缓吹拂开来,逐渐显露出更多的地面,将这片痕迹完整地展现出来。 这赫然是个人形。 在它的周围,还遍布着拖动的血痕,成串滴落而下的血珠,以及洒落的一片片污血。 随着更多恐怖的血痕在地上浮现出来,一行人的表情全都变了。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栋屋宅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显而易见的,他们绝不能久留在这里! “快走!” 纪宁拿上东西,起身向屋门跑去,他们进来时并没有将屋门彻底关死,可现在无论纪宁如何拉扯门把手,大门依旧纹丝不动。 “窗户也打不开……” 有人冲到窗边使劲推拉,却于事无补,惶恐之下,一行人开始搬动硬物,试图砸向玻璃,却蓦然听到一声轻笑。 这笑声出现得毫无征兆,飘飘渺渺的,轻轻落入耳朵里,让在场的人心里“咯噔”一跳。 他们确实都受到了惊吓,剧本里确实提到过此时会出现笑声,可里面明明说是属于女性的声音,第一个出场的厉鬼是这家女主人的鬼魂,可现在……怎么好像是个男人的笑声? 是导演把剧本改了? 纪宁心里也有着相同的疑问,这是原著里没有出现过的变动,但耳机里仍然保持安静,没有传来新的指示,所有人便按照原定的内容继续演下去。 “哗啦……” 正当他们表现出因无法从屋中走出而惶恐不已时,一张老旧的报纸忽然从上方飘落下来,恰好落在了纪宁的手上。 纪宁心中微惊,拿着这张报纸,纸张已然泛黄,沾着不少血迹,字迹模糊,只有最中间的一则讣告保持着清晰。 讣告上的黑白照片是个眉眼漂亮的年轻男人。 他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