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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吃喝玩乐,无聊又枯燥。 “现在,真的是废物了。”许默握拳锤中膝盖。 沈凌风吓了一跳,急忙握住他两手,困在掌心,死死地按住:“少爷,咱能别一会儿想这一会儿想那吗?” 许默垂头,不说话了。 沈凌风坐起身,挤了洗发露在手里搓出沫:“少爷,头再低些。” 许默侧转身,依言低下头,两只手下意识撑住沈凌风胸膛,guntang的,像大火炉,他死死抓着,指甲几乎抠进rou里。 沈凌风揉搓他脑袋,指头捋发根,许默的发丝很软,捏在手里,黏腻细密。 沈凌风又取下浴头给他冲洗发露,许默甩脑袋,甩了他一脸水花。沈凌风笑他:“小黄鸭出水甩脑袋呢?” 许默瘪嘴,洗发露没冲干净,他掌着沈凌风的爪子上移,穿过颈间,倾身环抱住了。 沈凌风反抱住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安抚:“咋了,头发没冲干净呢。” “哎。”许默叹气。 沈凌风按住他的后脑勺,总觉酸楚,也跟着叹口气:“哎。” “我想去一趟古巴。”许默忽然说。 “嗯?”沈凌风险些没跟上他的脑回路:“古巴?南美?怎么突然去那儿?” “海明威你认识吗?” “认识。” “我要去看他的海。” 突然文艺了,沈凌风笑,答他:“好,咱们明儿出发。” “嗯!”许默重重点头。 沈凌风抱他上床,吹了头发换了睡衣。他没回许家,和许默挤一张床上睡了,也没做啥,许默太累,头沾枕头呼呼便睡。 翌日大清早,沈凌风比许默先醒。许默以前睡得少,这一个月倒是睡得很香,常常日上三竿才睁开眼睛。 沈凌风趿拉拖鞋下床,推开窗帘,晨曦映照在温暖一室间。 “唔……”许默醒了。 沈凌风看一眼时间:“九点了少爷,你不是要去古巴么,咱们下午出发?” 许默猛地张大眼睛:“沈凌风!” “欸。”沈医生笑着答应,许默扭头看他。沈凌风步过来,许默伸出双手,沈凌风弯身抱他起来,许默刚醒,迷迷糊糊的,软在他怀里打哈欠。 “许默,早上想吃什么?” “油茶豆浆。”许默眯眼:“去店里吃。” “好。” 两个人洗漱一番下楼,德川在酒店门边等候,三人一同去了斜对面的早餐店。 大概是许默进过的最简陋的店子,老板油乎乎的手让他皱了下眉毛。 沈凌风察言观色,问:“要不换一家?” 许默探长脑袋瞅油锅,新鲜的很,摇摇头:“不用。” 油条豆浆上来了。 许默咽口唾沫,大抵觉着不太卫生,和他平常用餐不一样,德川抽出消过毒的帕巾擦拭玻璃杯边沿,再小心翼翼递给许默:“少爷,真要吃么?不必勉强。” 沈凌风也看着他。 许默接过来,捧在手里慢吞吞地喝着,点头:“好吃。” 沈凌风勾起嘴角,德川抽了纸巾给他,沈凌风接过来擦拭许默唇角。 许默仓鼠啮食一样啃油条,喝口豆浆,目露欣喜:“这家店好吃。” 沈凌风没想到一根油条就能让他快乐,顿时哭笑不得,再一想许默平常吃得山珍海味,大概是突然朴素起来,别有一番新意。 午餐是沈妈准备的,两人在沈家吃了一顿,下午出发回宁北。 沈妈千叮咛万嘱咐,既不是催沈凌风找对象,也不是嘱他保重身体,而是喋喋不休地唠叨:“小许身体不好,你多照顾他,可怜孩子。” 沈凌风震惊:“妈,你咋觉着他可怜。” 不明就里的外人看去,许默应是幸福的,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大少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与可怜二字沾上边。 沈妈也愣住,想了想,拉着沈凌风小声说:“不晓得啊,看他像有心事,他那个年纪,能有多大心事,让他连笑都很少。” 沈凌风默然,的确,现在的许默和以前的许默相比,笑容少了很多,老是张牙舞爪凶巴巴的,不怎么笑,偶尔盯着空气发呆,问他在想什么,许默只是摇头。 他不会说,也无人可说。 谁能明白呢,一个人自己的承担,自己的挣扎,自己的悲欢,只有他自己,最明白,也最难看破。 回了宁北,马不停蹄买机票,第二天出发,在北美转机。 两天后,三个人落地。 许默倒时差,头疼,软绵绵地趴在酒店,吃一口东西,便上吐下泻,结果接连二十四小时没进食,沈凌风又急又气,逼他喝糖水,许默嫌弃:“太甜了。” 他脸色苍白,手脚无力,看上去随时能驾鹤西去似的,沈凌风气得直接掰开他嘴,端起生理盐水兑葡萄糖,直接往他嘴里灌。 许默喝了两口,呛出眼泪花:“不要。” “你不吃东西怎么行?”沈凌风急了。 “不饿!”许默挣扎,沈凌风盯着他,许默缩脖子:“太甜了,齁。” 沈凌风尝了一口,不算特别甜,他记得许默以前爱吃甜,现在似乎连糖都不沾了。 “我喂你。”沈凌风咽下去,掐着许默两颊,嘴对嘴的强喂进去。 许默被迫吞了几口,钻回被子里:“累了,睡觉。” 沈凌风收拾东西:“嗯,你睡。” 许默睡了很久,沈凌风隔三差五去探他鼻息,见他久不醒过来,心里惶惑不安,忍不住掰开他眼皮,正常的,就是睡着了。 睡着了而已。沈凌风安慰自己。 许默总算醒了,沈凌风正琢磨强制性叫醒,他自己把眼睛张开,气息微弱地喊了声:“沈凌风……” 沈凌风原本立在落地窗前眺望海滩,沉思着许默的事,闻言迅速回身,大步流星过去:“许默!” “……我…”许默魂魄离体似的,直晃晃地盯着虚空中某个点。 沈凌风上前搂住他,许默才猛然回神,有点头疼:“我梦见…” “梦见什么?” “梦见mama。” 沈凌风搂着他的臂膀倏然收紧,许默望向窗外。 蓝天,碧海,天地辽阔,一望无际。 “对不起。”许默忽然说,沈凌风不明所以,轻轻摇晃他:“你mama去世,并不是你的错,那只是一场意外。” “一场意外?”许默眼圈微红,喃喃:“你说,只是一场意外?” “是,”沈凌风笃定,“意外。” “滚!”许默突然大叫,手脚并用地挣扎,疯魔般叫喊:“滚!” 失去的人,究竟是你,还是我? 是我疯了,还是我从未清醒? 梦里楚婉君像个幽灵,浑身是血,自万丈深渊下浮现,狰狞可怖,拉扯他,纠缠他,日复一日地拷问他。 而她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