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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一张图,正在指挥另一伙人,造“车库”。 中街门前,不能长久停车。 任何主子都是下车后,车子就要被车夫赶到店家后院。 为了让看起来更规矩些,也为将来少很多不必要的口角,宋茯苓建议陆之婉,后院“车库”隔开,各家马车不要乱停。一号库二号库标明。 此时前门,又一名管事监工,正在喊话道:“快些卸车,动作快些,这里不能久停。” 只看,门前来了好些乡下汉子,汉子们正往下抱一丛丛松树苗。 所谓松树苗,其实就是一米左右高的小松树。 这种树,冬天也常青。 宋茯苓想让店门前有绿色。 所以她在图纸上设计的是,用木头框架,栽种、围起这些小松树,在店门口围一圈。围成一个长方形,这样就规矩多了。 并且门前围起的部分,也就都归了他们了。 春夏里,就可以在小松树围起的这个范围里,左右两面各支起一个大油伞,油伞下面放藤椅,放圆桌,圆桌上面用瓷瓶插上一朵小野花。 到时微风阵阵,坐在外面,可以吃些点心,也可以摇着扇喝喝茶,还能看到这条最热闹街上的人间百态。围起来的两面外墙可以挂画,挂各种蛋糕图。 不止楼上,二楼处,宋茯苓也在靠近街面的这侧阳台上,设计支起画着腊梅的两柄大油伞。 只是二楼的伞下,放的是四把躺椅。躺椅上是可拆卸的棉花靠垫。 当大小姐陆之婉看完整个设计后,她小手一挥,开库,座位靠垫,躺椅靠垫,全部为棕色黑色锦缎,正好那些锦缎,她穿不上,放那也是落灰和赏人。 且还一挑眉,将拼起来的四大块白兔子皮毛,放与店中。 她寻思着,大冬天,如果非要躺在二楼躺椅上,即便有从上到下四层一米高的火盆,身上也得盖着些啊。 这里不得不提,要说这火盆,也是宋茯苓费了心思设计的。 烤羊rou串的那种长条烤炉知道吧,宋茯苓设计了四层高,每层之间都有距离,最后用铁丝网从上到下合在一起,用网罩住外面,这样既不会炭着了后,向外蹦火花,又看起来干净。 最关键的是,这种“烤暖气”,底座是带着滑轮,能推着走的。谁需要,推到谁身边去。 以上种种,从门帘前面“松树花坛”到楼梯,每步楼梯一盏油灯,再到厨房、吧台、展示柜、座椅,用以前放陶瓷品的博古架当隔断,甚至卫生间和后院车库,整个设计看完后,说实话,陆之婉都已经摩拳擦掌了。 她都不敢想象,全部完工是什么样。 她也没去想,步步听宋茯苓的,这次投入这么多钱,得多久回本。 她只满心满眼惦记着:假如做出来和她联想的一样,她的店,将是奉天城最漂亮的,独一无二的。 她对碧娥说: 去寻个古筝弹的极好的姑娘,开业当天,让那姑娘给我在二楼腊梅油纸伞下,弹个曲。 碧娥呀,你说,那天,能不能下雪? 要是外面再飘着雪花,就更美啦。 第二百九十四章 等你画画(一更) 装修。 每日天不亮就开工凿,天黑透,工匠们才撤走。 最先影响的,不是别人,是旁边陆畔的书肆。 要知道书肆可不止是卖书、卖笔墨纸砚,还有很多读书人,在这里看书,抄书。 买不起书的书生们,很喜欢泡在这里,一泡就泡一日。 可隔壁总叮咣的,这谁受得了? 有时候写入迷了,正下笔时,外面哐一声,给吓的一激灵,笔一歪,回过神再一瞧,墨污了纸。 其次被影响的,就是老字号点心铺,干出些名堂的那种。 几家掌舵者们,心都乱了。 以往竞争就大,传统点心那是很废料的,利润已经压得不能再低,这又来一个。 而且面对这位行业“新人”。 你想像往年似的,看好了,买下人家的方子,你买不了。 收购,也收购不了。 想偷偷干一些埋汰事,坏竞争对手吧,又没胆动手。 想让官府那面,管各铺子的官爷,为他们出头,出来为难为难,最起码凭啥啊,你门前就能围起一大块地方。 没等舔脸说呢,官爷就一副:你是在开玩笑吗?你是想让我丢了乌纱帽吗? 所以说,黑道白道,都走不通。 那个即将要开张的新点心店,以一副欠揍的模样,正在嚣张的准备着。 似是在对他们喊话说: 你们几家店,全都一起上吧,我根本没在怕。 干不过我吧,背后是陆三小姐,就是这么强大。 比不过我吧,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这里面,最闹心的要数行业老大,胡家。 胡家在各地开连锁店了。 胡家大老爷,眼下都没心思搂新纳的小妾了,一脸严阵以待:“你们几个,怎么说?” 二老爷:“说啥呀说,大哥,早我就知会你了,童谣镇那面的掌柜的,早就给我送信了,是你说的,不成气候。” 没错,不成气候。 那时候胡家大老爷,真拿马老太这伙人当游击队了。 还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那种。 他寻思着,推着小车贩卖的“游击队”,能抵得过他这种“正规队”嘛。就那伙人,想要买下一个店面,都得够他们折腾半年的。赶趟。收拾他们来得及,等他倒出空的。 三老爷: “大哥,这事不怪二哥说你,你真是决定错了。 二哥那时候都使唤人,跟上去了,摸上他们家住哪里,跟着那几个老太太都找到地方了。 你却说,那村里的里正背后,来头不小,让我们再等等。 等吧,等来一个来头更大的。 要我说,那时候明着暗着就该动手,他们要真跟那位里正关系不错,怎会没住在村里?” 那时候,大老爷听完就是过过耳,说白了,还是没将那伙人当回事,满心惦记着,钻花八百两白银买的小妾房里。 胡家大老爷,被二弟三弟呲了一顿,掰开桌上摆的一盘“鼓捣”,尝了尝:“过去了,还说那些做甚。昨儿,你们和一品轩老陈吃酒,他就没说说那伙人是怎么搭上齐府的?” 二老爷:“没说,滴水不漏。” 三老爷:“倒是他店里的小二传出来,不是搭上齐府。” “噢?” “是陆府。” “嗝。”这什么破点心,噎人。 做料如此不实在。 虽然不晓得做法,但别以为他吃不出来,稀松绵软,不费细面,全靠蓬松涨起来。那些高门,怎么就能让这伙人给糊弄了呢,做糕点这么不实在,可见人品也不怎么着。 但大老爷开口说的却是: “同行不一定非要谁行谁不行嘛,做法不同,必要时,完全可以合作嘛。 吃够了咱们这种点心,再吃吃他们的。 吃腻了他们的,回头又会来找咱们的,对不对? 这就像,咱们房里的那些女人,老有老的好,新有新的妙,对不对?” 对个屁,二老爷和三老爷心想:大哥现在就晓得女人,和最开头创业那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