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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小家子气了吗?” 若莲的女子稍稍拧起细长的眉毛,眉眼之间却有一种悄淡的烟雨的气息氤氲,她说:“接受他人好心的乞儿莫不是还有嫌好心太小的宽广心胸?” 她的意思就是林行韬不该嫌弃他人的善意,哪怕很微小——一个乞丐哪来的资格嫌这嫌那。 林行韬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也没有那个资格去批评他人没有多尽心,但他现在需要引起这位萧二小姐的注意,装一装那键盘侠。 他保持着自己的笑容,嘴角勾着刻意的弧度,声音适时带上一点儿笑意:“但是恕我不认为小姐只是想全了自己一片心血来潮的好心。” 萧二小姐微微挑起眉:“继续说。”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包子,您给了自己的名字让这个孩子知道日后报恩的对象,又想让他拿什么来回报小姐您呢?” “是一个小乞儿的生命,还是其他什么人的未来?您可一点都没掩饰自己的意图。” “您的善心不妨说成,是一次顺手施为一本万利的投资?” 林行韬见到这位萧二小姐的神情有些变冷,旋即柔和了嗓音,喊道:“小姐何不看看其他人,比如——” “我也不差嘛。”他指了指自己。 这里有个潜力股快来! 林行韬难得被分在其他人这个分类里,以前别人说话可都是“林行韬等其他人”这样的。 萧二小姐听得他这番话,抿抿嘴唇掩去若有若无的笑意与冷意,一双燃香添烛的素手放下了帘子。 “可笑,我要一个小乞儿的命做什么?什么也不做却在这里指责好心人的你,未免过于自大。锄苑,驾车!” 自大?林行韬一怔。 车夫准备将车驾走,但他却咀嚼着自大两个字,盯着帘子,视线如同要把车厢贯穿。 终于车厢里幽幽传来一句:“况且,和你口口声声说的不一样,你恐怕更喜欢有目的的善心吧。” 林行韬低声应答:“有目的的善心是不是善心,就和迟到的正义是不是正义一样令人费解。” “但是,我现在一定需要小姐你的有目的的善心。” 萧二小姐笑了一下:“你还要包子吗?” 她果然还是对林行韬起了兴趣。 但这回隔着帘子,轮到林行韬冷下脸。 他抱着手臂,大声说:“萧二小姐,我不要包子,但你需得记住我是谁!” 既然说开了,那他就不是几个包子能收买的了。 正执鞭抽马的马夫猛得转头怒视他这个无礼之徒。 林行韬毫不畏惧。 他大笑道:“就当我自大吧,我这名字只说与你听,旁边的丫鬟还有车夫最好还是捂住你们的耳朵!” 车厢内萧二小姐一顿,随即淡淡说:“止语,锄苑,捂上你们的耳朵。” 于是林行韬跟她说: “我姓林,叫做行韬!” 声音回荡着,扑进厚厚的帘子里,却不知有没有扑进人的心里。 “我知晓了。” 随着一声淡淡的应答,马车启动了。 林行韬正思考着自己刚才的行为有没有错漏,冷不丁一道白光划过他的脸颊,打在身后的什么东西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 他按捺住被吓一跳的心情,看到那名车夫收回手。车夫低声说道:“收好信物。” 林行韬回过头,大乐在他后方一手保持着递包子的姿势,一手紧紧抓住那什么信物。见林行韬看过来,他伸出手,手掌上是一块雪白的玉佩,玉佩上有蟠龙纹。 车轮嘎吱作响,碾过集市上不那么喧嚣的喧嚣,在风雪中穿行过俗世的世俗,很快没了踪影。 “老师你真的不要包子吗?” 林行韬一把夺过包子,却将玉佩按回了大乐的掌心。 “她看上你了,记得去找她。”他认真地嘱咐。 大乐挠挠头:“老师,我觉得她看上的是你……她都没问我名字。” “你有名字吗?”林行韬打下他挠头的手,这家伙手上还捏着包子呢,弄得一头油。 停了停,他思索着说:“我刚刚忽然有了好名字的灵感。” 大乐眼睛一亮。 “姓陈,名字有乐……有了!” “陈珂乐,怎么样!珂的意思是像玉一样的石头。”林行韬蹲下来,一边咬着稍微有点冷的包子,一边在雪地上写出“珂”这个字。 “文轩树羽盖,乘马鸣玉珂。”他念了一句诗,大乐跟着复述一遍。 大乐难得没问这句诗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开心地笑起来。 “我日后也要坐那样的马车,骑那样的马。” 林行韬在心里狂笑,傻孩子,不懂名字的道道。 以后你加冠了,我就帮你取字,比如百世,比如可竘。 不能喝可乐但身边有一个叫可乐的男孩子,也很舒服嘛。 “对了!”林行韬面色一紧。 他觉得大乐能被道士啊,萧二小姐啊看中,肯定有他的原因。 “苟富贵勿相忘。” 他握住大乐的手,发出陈胜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想对你们说:苟富贵勿相忘。 发出了舔狗的声音。 以前对萧二小姐的描写好像有点过于借鉴了,我改一下。 气运命格(五) 有了那块玉佩,那么这一天的收获无论如何都算不上寒碜。 接下来的时间林行韬理所应当地缩在角落晒起了太阳,他伸出手,看自己苍白的手掌在冬日的阳光下暴露出青色的筋络。 这双手现在还没经历过什么粗活杂活,因此还是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 那位萧二小姐一开始看中了大乐,也不知道是如何看出来大乐的与众不同,总之也不是特别用心地施与了一点好处,权当有益无害地下一步闲棋——也不指望这步棋有什么作用,但万一有一天这步棋就成了逆转局势的关键呢。 而经过林行韬的一番比比,萧二小姐对他们的重视上升了一级,给了他们信物。 林行韬不知道那信物该怎么用,但应当不是立马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