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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生很多,但新鲜感过去后,大部分人因为耽误进度、放慢脚步的不耐烦而选择放弃。 只是任风风近来的心情总是不好,似乎在F班受到了阻力。 A班的周望屿也跟着泡F班,貌似助人为乐,实则从零起步学舞蹈基础。 唐之阳确实是一位好老师,负责任、有耐心,对小鸡仔练习生们的父爱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乐时开初有点儿功利主义地怀疑他是为了镜头曝光度,最后却发现他一点儿表现的机会都不争不抢,能让其他练习生表现,绝不阴阳怪气、好胜斗勇,简直是如来佛祖在世的不慕荣利。 好奇怪一男的。 六月十一日,在接受了贝锦魔鬼训练的最后一次晚课后,B班的练习生纷纷精疲力竭,魂归天外,乐时和万幸陪几个留下来的练习生把舞蹈和歌曲的大体捋顺几次,一切停当,疲惫感涌来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过半了。 万幸躲着镜头在洗手间换了件干衣服,又大大咧咧在洗手水槽底下冲了个头发,六月的室外实在很热,能仰头一口喝干净500ml的矿泉水,水分立刻又变成咸涩的汗液蒸发,汗水没一阵就又爬上了第二层。 万幸给乐时看他湿衣服里挤出来的哗哗的汗水,开着玩笑:“来这没一周,就出了半个月的汗。” 一起的练习生纷纷点头,又兴致勃勃地分享自己的见闻:“说到这个,我听说HP练舞结束之后,会在门口放一个小桶,要是出的汗不够半桶水,就不放人走,要加练一个通宵,你说这是不是真的啊?” 万幸充满暗示地向乐时鬼头鬼脑挑挑眉。 乐时:“听着像假料。” 周围的练习生发出附和声:“是啊是啊,怎么可能半桶啊,要是不喜欢出汗怎么办,哪里会有这么魔鬼的公司,哈哈哈……” 乐时把衣服过了两边清水,拧干净,和万幸向其他人打了招呼,说要去F班等舍友,道别时,只听乐时漫不经心地路过他们身边,淡淡补了一句:“是一桶。” 众练习生:“???” 02 与之前其乐融融的氛围不同,这一天的F班,气压似乎分外低迷。或许是因为初等级评价将近,或许是由于一天劳碌的倦怠,F班留下锻炼的练习生是一路走来的教室里最多的,他们素面朝天的脸上,压抑痛苦的表情也是最明显的。 毕竟对于这里的大部分人而言,F的字母意味着看不见尽头的黑夜,与满天乌云里不知在何处藏匿的一颗星星。不用上破釜沉舟、排山倒海的力气,不下背水一战的决心,就意味着失去了舞台,会在第一轮100进52中惨遭淘汰。 室内,除却任风风一组仍然在喊拍练舞,三三两两围坐的人俱是一片安静。 伴奏的声音空荡荡地回响在室内,期间还有任风风有些嘶哑疲惫的喊拍声。 任风风的舞蹈动作已经很标准,卡点与幅度都是合格线以上,但他身后的成员却并非如此,表情各异,错漏不少。或是摆一张黑脸色,或是带冷谑嘲讽的笑容,更有甚者面无表情,只是在原地闲闲懒懒地耸肩踱步。 显然心怀不满,态度不端。 任风风在他们之前做着标准的舞蹈动作,竟然显得滑稽而尴尬。 03 万幸是个机敏人,一下就看清楚情况,大考前的黑夜最容易引发矛盾,看两边人的表情,似乎都执拗地轴着一股死劲,一曲终了,任风风早就筋疲力尽,撑着膝盖弯腰大口喘气,唐之阳过来想要替他顺顺背,却被他摆摆手拒绝了。 万幸感慨,声音里却隐隐有了怒意:“小破孩犟起来真是六亲不认。” 乐时摇摇头,推门走进教室里。万幸就比任风风大两个月,两人总是吱吱哇哇叽叽呱呱地,感情好得像小学三年级的快乐儿童。但现在却不一样,褪去了欢乐的没心没肺,任风风显得十分沮丧且沉默。 他在看到万幸的那一刻,眼睛不着痕迹地一亮。 任风风深吸一口气,朝身后漫不经心的团员说:“或许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地方,我可以帮你们一点一点地纠正。” 他的哥哥们显然对好声好气并不领情,一个人出声呛道:“你最厉害,你留在A班就行了,来教我们干嘛?这个脸色,是怪我们把你拖累了吧?” 任风风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们怎么这么说……” 04 教室内鸦雀无声,所有练习生的视线都聚焦在他们的身上,包括在角落和周望屿一起温习动作的于斐,乐时这才发现他的身影,他抱着臂淡淡站着,乐时无声地与他对视一瞬——有点黯淡失色的眼神,于斐的眼窝底下有两片深深的青黑。看来昨天他并没有睡好。 这头的争端并没有解决的迹象,万幸忍不住了,走上前去,站在任风风旁边,声音清朗顿挫:“我是任风风舍友,他每天回了宿舍还在那复习动作,就是为了来教你们,每次早上铃声一响,就在梦里比划动作,你们要有他这样努力,现在还在这里混吃等死?” 不知道哪些字眼刺痛了对面人的心,有一人低低怒吼一句“你说什么”,袖子一掳,拳头一掀,目露凶光地与万幸对视,万幸的个子不占优,瞬间有了高低劣势。 一看要打人,情势一下紧张起来。 万幸似乎认定他们不会出手伤人,拦在任风风的面前,同样瞪眼地注视着那个动作粗暴的组员,大声斥责道:“在场的人有谁没被任风风教过的?”他环目四周,不少怕事的成员低头不语,万幸又说:“费时费力的帮助难道是给你们这些在舞台上逛街的白眼狼准备的吗?” 怒吼的人举起拳头,似乎立刻要失控打人。 停在空中的手腕下一瞬被攥住了,乐时向他冷冷冰冰说了一句:“不要打人。” 这一句冷言冷语响在室内,有紧绷的弦在刹那绷断了。 “你们懂个屁!”一个纤瘦的少年从意欲打人的练习生身后探出一个头,大骂:“你们一个个B等级A等级的,本身就能留到最后,有没有考虑过我们这些人的想法?”他的视线在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练习生之间梭巡,“何况有垃圾热度的,”他恶狠狠剜了于斐一眼,“有实力装佛系的”,他逼视着唐之阳的脸,“多管闲事做搞笑综艺的,”他注视着万幸的眼睛,歇斯底里:“你们敢说,节目没有偷偷捧你们?你们敢说,你们没有一点后台?” “没有镜头,就没有人认识我们,没有人认识我们,就没有粉丝,没有粉丝,就没有人气,没有人气,就没有投票,没有投票,一切都完啦!从进F班开始,一切都完了!” 说到最后,他竟然有些面目扭曲、语无伦次。 他的这一番话,在其他的F级练习生里,引起了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