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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却还是将他死死地按在怀里,不给他一丝逃避的机会。 他咬了咬下唇,澄澈的双眸此刻带着三分仓皇,满是被戳中心思的窘迫。 他没有想到耿一淮早就知道他每天都有记账。 也不算是记账, 除了钱财,他还记了耿一淮吩咐李穆山每天给他熬的汤、耿一淮给他放在衣柜里的新衣服、耿一淮每一次在他身体不舒服的时候照顾他…… 从小事到大事, 从早到晚,细细碎碎, 记了好多事情。 他都以为耿一淮不知道, 只打算自己悄悄记着, 要对耿一淮比这些更好, 要有能力还得起这些照顾。 每天都在和自己说,他的耿先生这么好, 如果哪一天不要他了, 一定是因为他太差劲了。 这样的小心思严清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是他唯一一个没有告诉耿一淮的秘密。 原来一直都不是秘密。 他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涩,还未来得及落下眼泪, 耿一淮低下头, 轻轻地吻在他眼角下。 “黑妖的事情, 你明明很担心自己有问题,明明很想知道血脉的情况,却从来不找我帮忙,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这几天你在家里附近贴符咒,挂心黑妖伤到我,却不直接到我面前提。” “工作的事情,我尊重你的理想,从没想过折断你的梦。” “我可以为你直接暂停拍摄,等你修养好了再开启项目。只要你提,我完全可以让你兼顾,只是你不提。” “我不想听辩解。” “抱歉,我话有点重,”他的耿先生低声说,“谈完这件事你再找我算账。” 分明该被算账的是他,这人却将一切的错先承担下来。 这话比刚才的那一番话都要戳心,他毫无准备,直接被正中红心,戳中了他心底最柔软、最无力抵抗的地方。 耿一淮见他不说话,有些舍不得继续,却也知道如果不狠下心,这个问题只会在他和严清之中横亘,愈发嚣张。 毒瘤若不拔出,只会肆虐。 他语气严厉:“你——” “耿一淮。” 严清开口了。 他眸子里仿若盛着万千星辰,汇流成河,流入耿一淮的眼中,点亮了万千璀璨。 他紧紧地抓着耿一淮的手,目光灿灿。 小花妖眨眨眼,认认真真地看着耿一淮的眼睛,过了好半晌,这才轻声道:“我想了。你说的,今晚。” 他感受到耿一淮面容一动。 他的眼眶还有些湿,发红的眼尾勾出三分纯然。他低吟吟地说:“我在跟你提要求呢……” “我想了。” “你答应我的,今晚。” 耿一淮没有动,他低垂着眼眸,仿佛又变回了原来的坐怀不乱的高冷范。 严清却感受到了他家耿先生体温的升高。 他带着点鼻音,软糯糯地接着说:“我在和你撒娇呢……” “我想了。” 第三遍。 耿一淮直接将他抱到了床上。 ………………………… ………………………… 生存不易,作者叹气。 床上铺满了玫瑰花的枝桠,绿色一颤一颤的,处在最中心的两个人仿佛置身于叶林花海之中。 严清红着脸,绯红一路钩上眼尾,夹杂着细微的汗水。 耿一淮亲了一口方才绽开又合上的花朵,在他耳边低声道:“开的花比以前大了。” 热气洒在他的耳廓,严清浑身一颤,说不出话来。 …… 夜更深了,也更静了。 严清清清楚楚地听着自己的喘气声,抬手无力地拦住耿一淮。 “嗯?” “衣柜里……” 小花妖身周,血脉觉醒后更为繁盛的本体枝桠轻轻晃着,却不如他的嗓音来得颤动:“那件你送我的白衬衫……在那个衣柜里。” 他指着衣柜的方向,红着脸提出了又一个要求:“你把他拿过来好不好?” “拿过来干什么?”男人在他脖颈处啃了一口,装作不懂。 “你说过的……”严清的声音越来越低,“送给我……让我再脱一次……” 如愿以偿地听到严清说出口,耿一淮轻笑一声:“好,我去拿。” …… 明明气温已经升高了些许,严清还是围上了围巾。 脖子上的印子不止一道,他一个都不舍得去掉。 耿一淮亲自开车将他送到片场,临了,在他即将走下车之前,他听到耿一淮说:“我还是希望你回家休养。” 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横亘其中的东西骤然断裂,严清一点都不怕他家耿先生的要求了:“我……我不想回家。” 耿一淮看了他一眼。 严清坚持,却一点都不像之前一般低声下气:“我、我想在片场。” “你还怀着我的孩子,”耿先生也很坚持,“先等孩子生下来,我再让剧组开工。” “剧组不是我说了算,不太好吧……”小花妖低着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而且不是你的孩子,是我的孩子……” “是我们的孩子,剧组我可以说了算。” “都开一半了,突然停下再开,别人都是因为什么不可抗力,我们剧组突然这样,其他人怎么办?” 严清软绵绵地看了耿一淮一眼:“而且……要是影响到剧的质量怎么办?” 耿一淮:“……” 再说下去就要被玫瑰花刺甩了,耿一淮没有继续,对走到车前来接严清的林笑说:“照顾好他。” 严清下车的时候动作大了点,正巧围巾动了动,林笑不细看都能瞧见青年脖子上被打上的痕迹。 都是妖,这点表面的印子,眨眼就能去掉。还留着,围着条围巾遮挡,说明是刻意不去掉。 耿总这是什么趣味? 控制欲强到不给零花钱就算了!还不让人去掉这种印子! 林笑埋怨地看了一眼她的老板:“好的。” 耿一淮:“?” 怎么林笑一副他对不起严清的样子? “耿一淮!”小家伙在车外挥了挥手,“今晚见啦!” “嗯。” 小花妖站在外头,亲眼目送着黑色轿车消失在道路远处,这才和林笑一起来到片场。 今天是陆远星和花寻的对手戏,还没开始拍,陆远星正在和导演说着什么,花寻似乎没有到。 严清遥遥就听见吴导在陆远星面前破口大骂:“花寻是怎么回事?他还甩大牌起来了?和我说什么被家里长辈绑着去相亲要迟一点到,这是什么破理由?当我傻吗?” 陆远星笑了笑:“对啊。” 吴导瞪他:“你对什么?” “当然不是说您傻啊。”陆大明星的回答十分掩耳盗铃,奈何他笑的眼带桃花,引起场外粉丝鸡叫,震